“我認識她很多年了，老婆，你也認識她！”
盛銘擡手摸摸沈研後腦勺，寵溺地啓發她，“好好想想，舞蹈演員，五六十歲！”
沈研的腦子飛速運轉，舞蹈演員她就認識兩個。
一個是白芷寧，太年輕不可能，再一個就是···
“是你媽，阿銘，南梔是婆婆？”沈研衝口而出，盯着盛銘，臉頰緋紅。
盛銘揉她頭髮，“我老婆真聰明！我媽年輕的時候在舞蹈團是首席，當時流行取藝名，南梔就是她老師給她取的。只不過後來不用了，所以很少人知道！”
沈研呆呆看着盛銘，唏噓不已，半天才小聲嘀咕。
“怪不得你媽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說我很像她一個故人，原來那個故人是媽媽。世界真小！”
“是啊，我媽可真是的，小時候就沒帶我見見你，害的我跟我老婆錯過這麼多年！不然我一定在你上幼兒園的時候就追你！”
“討厭！”
沈研本來有些緊張，被盛銘這麼一逗，倒是放鬆很多。
玩笑幾句，車已經進了小別墅院子。
因爲事先沒來的及給藍嵐打電話，等他們下車，才在別墅門口碰上聽到動靜出來的藍嵐。
她看到沈研很開心，挽住她手臂拉她進去坐。
“研研，怎麼沒讓阿銘提前打個電話，媽好讓人多準備點你愛吃的菜！”
藍嵐一邊說話一邊認真泡茶，“阿銘說你喜歡這個茶，一會兒回去帶些回去！”
沈研伸手幫婆婆整理滑到手腕處的披肩，笑盈盈的，“媽，不用，奶奶上次給的還沒喝完呢！她還問你好！”
提起前婆婆藍嵐一臉感激，那些年不是她老人家對她好，都不知道怎麼熬過來。
“奶奶身體還好吧？”
“嗯，很好！”沈研迫不及待地直接問，“媽，您認識沈文君嗎？”
藍嵐手上的動作一頓，擡起頭對上沈研殷切的，閃着淚光的雙眼。
“文君，你，認識文君？”
“媽，您好好看看研研像誰？”盛銘引導她。
藍嵐突然恍然大悟，驚呼，“研研，你，你難道是文君的女兒？跟她太像了··”
沈研的眼淚慢慢滑落，臉上帶着微笑輕輕點頭。
一向溫和內斂的藍嵐突然抱住沈研，一邊流淚一邊自言自語。
“你姓沈，跟文君那麼像，我早該想到的。孩子，媽太笨了，太笨了···”
盛銘起身拍拍母親的肩膀，“媽，別哭，你都把研研惹哭了！”
“好，媽不哭，研研也不哭！”藍嵐坐起來接過兒子手上的紙先給沈研擦眼淚。
一邊擦一邊安慰沈研，“孩子，媽都找了你媽媽很多年，今天可算如願，你媽媽呢，文君她還好嗎？”
沈研的眼神頓時一黯，臉上爬滿憂愁，抿了抿嘴脣，低聲回答，“我媽很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啊？文君她····”
藍嵐身體一軟，挺拔纖瘦的後背靠在沙發上，又開始流淚。
這次是傷心的眼淚。
兩個女人完全沉浸在思念母親和故友的情緒中。
盛銘冷靜地問藍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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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跟我岳母是怎麼認識的？她除了研研之外是不是還有個兒子？”
藍嵐擦了擦眼淚，靠在沙發上，微微偏着頭回憶往事，嘴角慢慢泛起笑意。
彷彿看到當時跟好友在一起的美好場景。
“我跟文君是在舞蹈團認識的，那時候她特別喜歡看我們演出，一場不落。後來我們就成了朋友，她是有個兒子，小名叫圓圓。每次去看演出都會帶他，那孩子性格跟文君一樣，很安靜！”
沈研激動不已，自己果然有個哥哥。
“那後來呢？我哥哥在哪兒？還有我爸爸是怎麼死的？”她抓住婆婆的手急切地低頭追問，恨不能讓她一口氣說完。
“媽，您快點說，研研着急！”盛銘摟着妻子的肩膀催母親。
“後來，後來我調到首都舞蹈團，我們聯繫的就少了。後面就慢慢失去了聯繫。幾年後我申請調回來後一直在找她，沒想到她還生了你這個女兒····”
藍嵐皺着眉頭問沈研，“你爸爸死了？你不知道你哥哥在哪兒？”
婆婆什麼都不知道，沈研肉眼可見的失望，低下頭一只手捂着額頭。
算了，都過去了這麼多年····
盛銘溫柔的把她擁進懷裏，低頭哄她，“別難過，至少確定你有個哥哥，還知道他叫圓圓。不算是毫無收穫。”
“對，我哥哥叫圓圓！”沈研突然想起來，擡起頭問，“媽，你知道我哥哥的大名叫什麼嗎？或者我爸的！”
“還有，我岳母有沒有跟你提過她丈夫的情況？”
藍嵐想了一會兒搖搖頭，生怕記錯，眼睛微微往上看，還在反覆回憶。
“我只知道那個孩子叫圓圓，小孩子嘛，大家都喜歡叫小名。至於文君的丈夫，她沒怎麼提過，不過他們好像經常吵架。每次去看演出她都挺不高興的，很多時候眼睛紅腫，一看就是哭過的。可能就是因爲心情不好才去看演出吧！”
“媽，您再想想，哪怕只言片語對我們都很重要！”盛銘不死心。
沈研跟着點頭如搗蒜，“對啊，媽，你再好好想想，我媽媽有沒說過我爸的信息？”
藍嵐低下頭，輕輕閉上眼睛，拼命搜索已經被塵封的記憶。
“她，我聽她提過一次丈夫姓史，是做生意的，說是濱城本地人。就那一次，再沒提過。”
藍嵐擡起頭，看着兒子兒媳，有些歉意。
她沒能幫上什麼忙。
沈研小聲重複，“姓史，我哥小名叫圓圓，我爸爸是本地人，做生意的···”
這個範圍太大了，根本無從找起。
哥哥現在應該有三十歲左右，估計早就沒人叫他小名了。也不會有人直接用小名辦身份證。
這個信息根本沒什麼用。
客廳裏一下子安靜下來，事情又陷入僵局。
盛銘一邊拍懷裏失望的沈研，一邊拿起茶几上的照片給母親。
“媽，他就是圓圓？”
“對，是圓圓，這孩子很乖，不怎麼愛說話！”藍嵐只看了一眼就很肯定。
盛銘總覺得這個男孩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低着頭下巴在沈研頭頂輕輕摩擦。
他正在努力搜索腦海中有可能的記憶，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打斷他的思緒。
“喂，老時，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