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祺聲音悶悶的,“睡不着。”
任誰遇到這種事,大概都不能安心睡覺。
韓偉霖心疼地揉了揉她的眉心,“我陪你。”
他和衣躺到她身邊,作勢陪她睡覺,肖祺推了推他,“你還沒洗澡?”
韓偉霖挑眉,“你嫌棄我?”
昏暗中,肖祺睜着眼,嗅着獨屬於韓偉霖身上的氣息,一股淡淡的混雜着松柏的男性味道,很好聞,“你不是有潔癖嘛?”
他不洗澡幾乎不上牀,現在算邋遢了。
韓偉霖擼了擼她的後腦勺,擼貓一樣,“那你等我幾分鐘,不許拿手機。”
肖祺哼了一聲,手機被他拿走了,她都不知道在哪,他自己的隨時帶在身上。
韓偉霖去洗漱,前後沒超過五分鐘,回到牀上時,肖祺拉開了一半的窗簾,百無聊賴地望着窗外的天空,星光暗淡。
韓偉霖從身後抱住她,兩人皮膚相貼,卻並不做什麼,一種溫馨寧靜的感覺油然而生,肖祺枕着他的胳膊,直到睏倦不已才閉上眼。
這次是真的沉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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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了秋雨,窗外一片蕭瑟,肖祺醒來時,下意識去看另一邊,韓偉霖不在,牀邊卻多了兩個人頭,她驚了一下,看清是韓格格和蘇燦,立刻鬆了口氣。
她擁着被子坐起身,扒拉了一下頭髮,“你們怎麼一大早來了?”
蘇燦鼓了鼓腮幫子,“昨晚上一直打你電話打不通,今天一早就過來了。”
昨晚上蘇燦看到那篇小作文,差點沒被氣死,她跟那些網民對罵了兩個多小時,好再後面韓氏出手,很快全網撤小作文,同時在肖祺微博賬號下發布聲明,全網公告將起訴造謠詆譭的網民。
雖然起了一點震懾作用,但還有膽大的或者拿了錢的水軍在肖祺微博下面罵她,她和韓格格在上面跟人撕了一夜,這會兒還氣得頭昏腦漲的。
不敢想象那些言論要是被肖祺看到,她會多受打擊。
韓偉霖沒收她手機,真是英明神武的決定。
“嫂子,你餓不餓?”韓格格不提小作文的事,有意轉移話題。
肖祺點點頭,確實有點餓了,“現在幾點了?”
“九點一刻,”韓格格答,“我哥去公司了,見我們在他才走。”
肖祺點點頭,起牀去洗漱,換好衣服和韓格格蘇燦一起下樓時,發現樓下還有人。
顧一城坐在沙發上,正低頭玩兒手機。
聽到腳步聲,他朝樓梯口一看,立刻起身喊小嫂子,目光又在韓格格和蘇燦臉上輕輕掃過,“小嫂子,你這兒真是風水寶地,我第一次來就一次見三個不同款的大美女,真是值了。”
顧一城昨晚在朋友圈看到趙舜轉發的小作文,趙舜這小子大概記恨霖哥整了他姐趙影,除了小作文,還截圖肖祺的照片並排發在一起,似乎怕圈兒里人不認識肖祺。
但他沒敢添一個字,只有圖,他直接留言讓趙舜刪掉,這小子也慫,立刻刪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來邀功,沒想到卻有兩個人比他更早,一個是蘇燦一個是韓格格。
肖祺看一眼顧一城,“你來的挺早。”
顧一城呵呵笑着搖頭,“還沒有蘇三小姐和格格早。”
華姨見肖祺下樓,過來把她拖到餐廳吃早飯,蘇燦和韓格格兩個人早上也沒吃,正好陪肖祺一起吃。
顧一城見三個美女連吃飯都很養眼,雖然吃了飯過來的但仍然食指大動,自來熟地拉開椅子坐下,“華姨,給我也來一份生煎包和豆漿。”
華姨準備的多,立刻給他上了一份。
一時之間,四個人很和諧地圍着一張大餐桌吃早餐,誰也沒提小作文的事,氣氛也很輕鬆。
吃飽喝足後,幾人挪到客廳沙發,蘇燦和韓格格時不時和肖祺說話,都是一副怕她多想的模樣。
肖祺笑了笑,“你們別擔心我,我沒事。”
蘇燦和韓格格交換個眼神,雖然肖祺這麼說,但她們還是擔心,決定這段時間必須陪着。
肖祺無聊的想去上學,被蘇燦和韓格格攔下,尤其是韓格格,她一臉不高興,“以你的聰明,那學校的課也不是非上不可,乾脆跟各科老師打個招呼,保證期末考能過,得到學分不就行了嘛。”
蘇燦深以爲然,肖祺學的計算機專業,她在三年前大一時參加計算機編程大賽得了冠軍獎,休學兩年再去上課,就是給老師面子,別提她韓少夫人的身份,就憑她本身的水平,上不上課真無所謂。
肖祺被兩人攔着,擺爛地往沙發上一躺,“你們說的倒好,要是被有心人知道我不去上課還畢業了,估計又要被捶。”
韓格格瞪眼,“我看誰敢,叫我哥去打斷他的狗腿。”
顧一城豎了豎大拇指,“贊成。”
蘇燦跟着笑,軟磨硬泡地哄着肖祺,讓她下半學期別去學校了,就在家自學。
韓格格嘀咕一句正好可以備孕,剛好被肖祺聽到,肖祺窩在沙發裏,聽好友們的各種寬慰,再看顧一城的耍寶,覺得網上那些烏煙瘴氣的事,不理也罷。
而且……網上那些人的指責,肖燃消失的17年裏,她也數次自我懷疑過,她不是沒有全國乘車到處找過,可都一無所獲。
有一次暑假在河南一個偏遠小鎮,她生病,一個人住在發黴的小旅社無人問津差點死掉,還是……韓偉霖找到了她,把她帶去看醫生,救了她。
那是她大一暑假髮生的事,她十九歲,那個暑假兩個月,酷暑中,她跑了十個省,最後硬生生累倒。
她在他鄉的醫院輸液大廳掛水時,韓偉霖就坐在她身邊,因爲一無所獲以及身體上的疼痛,她神思不屬,垂頭喪氣,都不曾關注他,甚至沒有好奇他怎麼會找到她。
當時不甚鮮明的記憶,如今捲土重來,像是岩漿從海底爆發,掀起一場巨大的海嘯,重重地捲起心臟,砸在胸口。
被韓偉霖帶回京市後,她休養了好一陣子,後來又爲了救楚西闕弄瞎眼睛,身處黑暗的兩年裏,她早想明白了,唯有自己好好活着,才能更好地尋找肖燃。
“你怎麼了?”蘇燦發現肖燃突然從沙發上直挺挺地坐起來。
肖祺抿着脣,微低着頭,一只手緊緊捂着心臟的位置,在蘇燦緊張的詢問中,緩緩擡起頭,衝蘇燦輕輕笑了笑,“沒什麼,只是發現自己……更愛他了。”
對韓偉霖的感情,她只對蘇燦傾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