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擡頭看到的卻是雲舒此時正立在那些已經發黃的葉子面前,廚子臉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破裂。
隨即,卻只是連忙堆起笑臉,朝着雲舒走近,微微地搓着自己的手,朝着雲舒開口說道:
“雲庶福晉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酒樓前正忙着嗎?”
雲舒看着正堆着一臉的笑容,朝着她走過來的廚子,雲舒的臉上,卻是不緊不慢地綻開着一抹笑容,看着眼前的廚子。
像是沒有發現什麼似的,朝着廚子開口說道:
“我早便說過,耿妹妹的酒樓中打理得最是井井有條,如今瞧着,就連這些發黃的葉子,你們都已經清洗得如此乾淨,莫不是要拿出去餵雞餵鴨不成?”
雲舒眼神中帶着笑意的看着眼前的廚子,那廚子緊張的雙手攪和在一起,不停的攥着自己的手,鼓着勇氣,走到了雲舒的面前,想要將那一筐已經發黃的葉子擡走,然而卻觸及到雲舒那突然間沒有了笑意的目光,那廚師便猛然的鬆開了自己的手,訕笑的看着雲舒,朝着雲舒開口說道:
“雲庶福晉當真是好眼力,這雞呀鴨呀,只有腸胃舒服了,吃起來就更加的肉質肥美,這不,這些發黃的葉子,我便讓他們都洗乾淨,到時候也好養那些雞鴨,也好爲東家的酒樓打造出更加絕美的菜品。”
雲舒聽着眼前明明十分慌張,卻再胡言亂語的廚子,雲舒只不過是隨意的找了藉口,沒想到這廚子竟然還能夠順着雲舒這個藉口往上爬,似乎當真想要將這些事情揭過去一般。
雲舒並沒有開口說其他的,只是微微俯下身子,翻着那些發黃的菜葉子,而隨着雲舒的動作,那廚子的呼吸都緊了幾分,似乎怕雲舒發現有什麼怪異之處。
然而,雲舒的目光卻是一直緊緊的錯開廚子的身子,朝着後門的方向望去,一直都在仔細的盯着。
沒過多久,雲舒便瞧見了幾個身影來到了後門處,隱隱約約之間,似乎能看到幾個影子。
雲舒知曉,看來耿氏已經到了,是時候以這樣的方式,將耿氏酒樓中這些黑暗中的事情,揭露在耿氏的面前了。
雲舒直接身子來,隨意的抓起一把菜葉子放在了廚子的面前,狀似不經意的朝着廚子開口說道:
“我瞧着這菜葉子洗的如此乾淨,都能夠重新上桌炒菜給客人吃了。”
那廚子聽着雲舒如此開口說話,整個人的身子一僵,連那臉上掛着的笑容,似乎都凝固了一般。
隨即反應過來後,廚子朝着雲舒訕訕的笑着,開口說道:
“雲庶福晉說的哪裏話?我們這是按照着東家的標準在置辦的酒樓,東家在府中待着,甚少來我們這邊,那我們做這些菜,自然是要做到最好,才能夠吸引更多的名聲不是?雲庶福晉可真愛說笑啊……”
那廚子不知道雲舒到底是不是好糊弄,但瞧着雲舒一直在朝着這個話題往下說,知曉若是再不攔着雲舒,任由雲舒說下去,只怕他藏在這廚房中的祕密,就要藏不住了。
廚子一想到耿氏這個東家如今正在酒樓外處理着事情,若是待會兒她一時興起,想要來這後廚中看一看瞧一瞧,若是發現這些已經發黃的菜葉子,必然是要麻煩了。
剛剛耿氏讓廚子來後廚中炒菜,因着時間緊迫,廚子沒來得及將後廚中的東西收拾乾淨。
如今,好不容易那些來鬧事的人的事情,有了個結果,廚子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朝着耿氏微微行禮後,便連忙來到這後廚中,想要將自己的那些罪行全部藏起來。
卻沒想到,就在這兒看到了雲舒,廚子十分的緊張,畢竟耿氏還在外面。
可是,他也知曉,如今得趕緊應付好眼前的雲舒,最好將這件事情儘快地揭過去。
雲舒淡淡的站在那兒,目光一直看着眼前的廚子,瞧着不停的轉着眼珠子,似乎在思考着對策的廚子,雲舒也並不着急,靜靜的等待着。
廚子見雲舒一直不說話,多看了幾眼雲舒後,才朝着雲舒開口說道:
“雲庶福晉,既是給雞鴨吃的菜,可就別髒了雲庶福晉的手了,你們幾個!還不快將它們擡出去,給那些雞鴨好好的吃着這些菜,讓他們好些長大,我們可得給東家的酒樓好好的營造着名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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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子說完這句話後,被連忙轉過身去,朝着身後站着的幾個身體發着僵的夥計們招了招手,示意着他們趕緊上前來,將那一筐已經發黃的葉子搬走。
那些夥計們聽着廚子的話,自然不敢不答應,便連忙走上前來,想要從雲舒的面前將那一筐發黃的菜葉子搬走。
雲舒看着這個模樣的廚子,如此着急忙慌的想要處理掉這些證據,如果當真心裏沒鬼,又怎會擔心雲舒,耿氏她們發現這其中的古怪呢?”
雲舒後退一步,給那兩個夥計讓開了路,那倆夥計便連忙擡起那一筐的發黃的菜葉子,然後轉身出去。
雲舒只是站在那兒,什麼話都沒說,那廚子見那一筐發黃的菜葉子終於被擡走了,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是他這擦汗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便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給我放下,我倒要看看,你們在這後廚中做的到底都是些什麼事兒!”
廚子那剛掉落下來的心,還沒來得及緩過來,心便又提到了嗓子眼,廚子轉過身去,便看到不知何時,烏拉那拉氏和耿氏早已經從後門處走了進來。
而此時,烏拉那拉氏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夥計,廚子眼尖,一眼便瞧出來了烏拉那拉氏的身後跟着的那個夥計,正是前前後後跑堂的夥計。
“東家!”
廚子和那夥計沒想到耿氏來了,那些膽怯的夥計,嚇得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筐子。
廚子只覺得自己眼前有些發黑,瞧着如此憤怒的耿氏,以及身旁還跟着一個坐鎮的烏拉那拉氏,廚子只覺得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