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合,還是····
周易開始恐懼,緊張,手裏的煙一根接一根,地上已經積了不少菸頭。
他倒不是不相信肖莓,而是婚是他逼着結的····
總之,他就是對自己不自信。
肖莓這邊,看書看累了,起身出去,沒看到周易,見大門開着,便出去找他。
整個走廊煙霧繚繞,一股子煙味兒。
“周易,怎麼又在抽菸?”
她折身回去拿掃把出來,去清掃地上的菸灰菸頭。
“不抽了,這就掐。”周易馬上扔了菸頭,收起打火機,搶過肖莓手上的掃把幹活。
肖莓感覺他好像不大對,不過她沒在意,以爲他煙癮犯了。
“少抽點沒事,以後想抽就抽。”她安慰他。
周易笑笑,牽她進家。
肖莓忘了快遞這事,壓根不知道是國外寄來的。
包裹是個二十公分見方的小盒子,被周易放在沙發扶手上,他出去抽菸的功夫被朵朵拿嘴巴拱到沙發轉角的空隙。
兩個人進屋,周易打眼沒看到包裹,心裏咯噔一下。
以爲肖莓拆開陸承宴寄的東西,收了起來。
周易心裏酸酸的,聯想到肖莓學習交流的地點跟陸承宴在同一城市,加上對方這個時候給她寄東西。
他那種緊張的情緒越來越強烈。
第二天送完肖莓上班,周易沒去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周家老宅。
老爺子聽管家說大少爺回來了,丟下鋤頭從後院玉米地出來,跟周易打了個照面。
“阿易,你小子怎麼一個人回來,肖莓呢?”
“周鴻海呢?”周易答非所問,徑直往副樓茶室去。
走到一半,想起什麼折身回來站在老爺子面前,眉頭輕蹙眼神堅定,“爺爺,求您老幫個忙。”
“哈哈,你小子,跟爺爺還客氣,說吧,老頭子我鐵定答應。”老爺子摘了遮陽帽扔給傭人。
“一會兒我跟周鴻海談婚禮,您老幫個忙。”
爲了能早點給肖莓一個圓滿的婚禮,周易低頭求老爺子。
老爺子巴不得孫子孫媳婦兒和和美美,早點給他添個重孫子,當即點頭答應,跟着孫子進副樓見兒子。
吳半仙騙人的伎倆被拆穿之後,周鴻海半輩子的信仰塌方,每天也不再愛出門,最大的愛好就是在這兒製茶喝茶。
外面那些鶯鶯燕燕,各懷心思的女人們也勾搭不上他,這種局面可把秦麗娟樂壞了。
終於不用防火防盜防小三。
她現在第一感謝的是自己,第二感謝周易。
自己有先見之明,抱對大腿了。
周易進入茶室一屁股坐在周鴻海對面,抿了抿薄脣,“有事跟你說。”
周鴻海一改之前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老渣男形象,穿着套寬鬆的棉質中式布鞋,還真有股看淡一切的空遠。
他坐着,手上熟練專業地用套祕色瓷煮茶,“急什麼,好茶都是煮出來的,喝了再說。”
周鴻海把一杯熱茶放到兒子面前,自己端起一杯輕吹茶面,動作優雅高古。
周易擡頭瞥他一眼,端起熱茶喝了一口,“嘶,咳···”
他被燙的直咂嘴,放下茶杯拿紙巾擦嘴。
“身爲周家當家人,一點沉不住氣。”周鴻海淡淡埋怨一句,雙手又給老爺子舀了盞熱茶。
老爺子端起來嗅了嗅,滿意點頭,“好茶。”
周易再次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湯,“我打算下個月月底辦婚禮,說好了你跟我岳父岳母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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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鴻海默不作聲,沉浸式品茶。
“鴻海,阿易跟你說話,聾了?”老爺子一臉嫌棄地瞅兒子那死出。
周鴻海不緊不慢放下茶盞,拿起工具又開始煮茶。
“我是說過,但,什麼時候見,什麼時候辦婚禮我說了算。”
“周鴻海!你耍無賴!”周易手上一頓,茶盞觸碰茶桌發出脆響。
周鴻海眉頭一皺,緊張地拿起茶盞看了又看,收起來不給兒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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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的祕色瓷一套茶具,世上僅此一套。
“急什麼,想辦婚禮不是不可以,我有個條件。”周鴻海換了個普通茶盞給兒子。
小崽子粗魯,砸吧,這個便宜。
“周鴻海,你得寸進尺,三年之內不出國我答應你了,每週回來住一晚我也照做,你還有什麼條件?”周易橫眉冷對,氣急敗壞。
周鴻海以靜制動,氣定神閒忙自己的。
周易一肚子氣踢在棉花上,沒處兒撒。
老爺子看不下去了,放下茶盞動作力道重了點,又把周鴻海心疼的不行,拿走價值連城的茶盞看了又看,收起來,給親爹也換上普通茶具。
“鴻海,你抽什麼瘋?兩個孩子情投意合,你當什麼惡毒公公?”
不管老爺子怎麼埋汰他,周鴻海始終不爲所動,半晌說了句,“婚禮可以辦,但是那個女人必須先生下週家長孫,否則免談。”
“嘩啦——”
周易氣的噌一下起身,掀了桌上的東西,茶具茶水撒了一地,一片狼藉。
“周易你瘋了,這是祕色瓷,祕色瓷你懂不懂?”周鴻海心疼地蹲下去看着砸成碎片的茶具,痛心疾首,“小混蛋,這是暴殄天物啊···”
周易怒氣沖天,眼底猩紅,拳頭握的咯吱響。
肖莓是他妻子,不需要周鴻海這個父親承認,可,肖家父母思想傳統。
在他們眼裏,子女的婚禮必要得到雙方父母的認可,得到雙方父母的祝福,這樣的婚姻才算圓滿。
周易顧忌的是肖莓,是她父母的想法,拼盡全力也要給他們一個世俗認可,他們以爲的圓滿婚禮。
這就需要父親周鴻海的同意。
周易咬牙切齒之後頹喪地轉身,離開副樓。
老爺子氣的直搖頭,手指點了兒子半天,嘆氣離開。
秦麗娟隱約聽到父子倆的爭執,追上週易,小心安慰,“阿易,別跟你爸生氣,他也有苦衷··”
“閃開。”周易冷冷呵斥一聲,上車,車子開出老宅絕塵而去。
去他的苦衷,他能有什麼苦衷!
秦麗娟站在院子中間看向副樓,依舊美豔的臉上升起淡淡的愁,嘆口氣。
周鴻海之所以對兒媳婦提出這個要求,聽起來過分,可豪門媳婦哪那麼好當。
她到現在也沒得到周太太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