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是蠢豬?!”傅棗福氣得七竅生煙,跳着又想衝過來。
傅李福擡手,將傅棗福壓了下來,皺眉斥道:“安靜些。”
傅棗福擡頭看了一眼,不情不願的退了回去,眼睛狠狠的瞪着傅敏酥。
傅敏酥看也不看他們。
傅靜珠站坐在寬長凳上,神情變幻莫名。
她感覺到,剛剛絞疼的肚子竟然沒了反應。
“珠兒,珠兒。”杜霜語慌張的聲音由遠及近,同時,還有紛雜的腳步聲。
來的人,還真不少。
傅敏酥撇了撇嘴,看向陸芝蘭:“娘,外面吵,你進屋歇着吧。”
“我不進去。”陸芝蘭的臉色不好看,眼底有驚慌,但,她還是堅持陪在外面。
傅敏酥見陸芝蘭堅持,心裏略略好受些。
“珠兒!你怎麼……你沒事吧?”杜霜語大呼小叫的跑進來,看到傅靜珠好好的坐着,喊聲嘎然而止。
“二夫人覺得,豬妹妹在這兒會出什麼事?”傅敏酥似笑非笑的看着杜霜語,心裏已經猜測出了他們的把戲。
無非是不想要肚子裏的孩子,便想着物盡其用,讓傅靜珠跑到這兒,假裝被害流產,杜霜語再帶着人來抓現行,就是不知道,是衝她來的,還是衝她娘來的。
“娘~”傅靜珠坐在凳子上動彈不得,看到杜霜語,眼淚“吧嗒”的掉了下來。
“珠兒,你怎麼了?!”杜霜語一驚,撲了過去。
“二夫人不想她有事,最好莫要動。”傅敏酥涼涼的提醒一句。
杜霜語腳步一頓,仔細的打量傅靜珠一番。
傅靜珠擡眸,微搖了搖頭。
杜霜語瞪大眼睛,猛的轉身看向傅敏酥厲聲質問:“你對我家珠兒做了什麼?!”
“二夫人覺得,我能對她做什麼?”傅敏酥似笑非笑的看着杜霜語反問。
有那麼一瞬,杜霜語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珠兒如何了?”傅林檎帶着一羣人過來,堵住了院門口。
傅敏酥掃了一眼,笑容漸濃。
瞧瞧,準備得好充足,二房、三房、四房全來了。
除了兩個老的,就只缺她家那便宜爹了。
“讓一讓,讓一讓,大夫來了!”之前請大夫的婆子扯着嗓子喊道,等她擠進來,才發現前面站的全是各房的主子,她嚇了一跳,不過,她還是硬着頭皮,給衆人行了禮,領着大夫進了院子,“大姑奶奶,楊大夫來了。”
大夫是個花白髮須的老頭,背微佝,自己揹着藥箱,不過,他身邊還有一個人,卻是謝太醫。
“謝太醫,楊大夫。”傅敏酥朝兩人行禮。
“你也在啊。”謝太醫頜首,“今日是最後一次看診,若是情況好,你母親便可以不用再喝藥了,日子飲食多留意,多動一動便可。”
“辛苦謝太醫。”傅敏酥衝着謝太醫鄭重的行禮。
“這……又發生了什麼?”謝太醫走過來,站在傅敏酥身邊,掃視一圈,好奇的問。
“我家二妹妹有流產徵兆,她向來不信我,我也不好給她看診,便讓人請了大夫來。”傅敏酥簡單的解釋了一句,看向楊大夫,“楊大夫,我方才用了針,暫時穩住了她的情況,還請您出手,幫着再看看,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了爹,可不能再出事了,要不然,我這二妹妹無顏面對夫家,非得自絕不可。”
傅靜珠差點兒咬碎了銀牙。
誰要自絕!
你全家才要自絕!!
“好。”楊大夫點點頭,走到傅靜珠身邊。
枳香很有眼力勁的送上凳子。
楊大夫坐下,拿出了脈枕,請傅靜珠伸手。
傅靜珠微白着臉,沒動。
“豬妹妹要是不信楊大夫,那,讓謝太醫幫你看看如何?”傅敏酥輕笑着說道,“謝太醫平日裏可都是給宮中貴人看診的,若非相爺開口,我娘也沒有福氣讓他老人家出手,豬妹妹不會連太醫的醫術也不相信吧?”
傅靜珠擡眸,漆黑的眼神透着陰冷。
傅敏酥毫不畏懼,笑意更濃:“豬妹妹,我的針也只能保你一時,你若再拖下去,只怕,遺腹子要保不住了。”
遺腹子三個字,被她故意咬得重重的。
“傅敏酥!”傅棗福聽不下去,皺眉喊了一聲。
“怎麼?我說的有錯?”傅敏酥挑眉看向傅棗福。
傅棗福咬牙,眼中滿是失望。
 他沒想到,他的親妹妹竟是這樣狠心的人。
傅敏酥看清了傅棗福眼中的情緒,她嘲諷的勾了勾脣,再次看向傅靜珠:“豬妹妹,再不看大夫,我可要懷疑你是有意來我娘院子裏栽髒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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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會拿自己孩子的命來栽髒你們!”傅靜珠忿忿的瞪着傅敏酥,“明明是你讓我動不了的。”
“哦,抱歉,我忘記了。”傅敏酥沒誠意的道了個歉,上前取下了幾枚銀針。
傅靜珠的手能動了,但,她依舊坐着站不起來,心裏對傅敏酥越發的忌憚。
楊大夫仔細的診脈,眉頭越皺越緊。
杜霜語等人站在旁邊,欲言又止。
謝太醫來了,他們的計劃又要廢了,這個死老頭,都有三日未上門了,怎麼今天又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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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吧。”謝太醫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拍了拍楊大夫的肩。
楊大夫忙收手起身,客氣的將位置讓出來,並遞上脈枕。
謝太醫接過,示意傅靜珠把手放上去,然後又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抖開,鋪在了她手腕上,這才開始切脈。
嫌棄的意味很明顯。
傅靜珠眼中又迅速盈起了淚。
傅棗福皺着眉,在旁邊蠢蠢欲動。
傅敏酥擡頭看過去,嘲諷的撇了撇嘴。
傅棗福對上傅敏酥的視線,差點兒暴怒,還好,有傅李福壓着他。
這倒不是說傅李福站在傅敏酥這邊,而是,他覺得這會兒鬧起來,可能傅靜珠就真的要流產了,有什麼事,先確保了孩子的安全再說。
片刻,謝太醫挪開了手:“你胎像不太好,數天前便有小產的徵兆,可對?”
一句話,直接將傅靜珠定了位。
“不可能,我女兒好好的,也就今天來這兒,她就出了事,謝太醫,你可不能因爲傅敏酥是謝家人,你就幫着她顛倒黑白!”傅林檎想也不想的反駁道,速度快的杜霜語想拉都拉不住。
“愚不可及!”謝太醫淡淡的掃了傅林檎一眼,徑自往小廳走,“傅大夫人,請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