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維一驚,臉竟然紅了,手上的酒灑了出來。
盯着盛銘眼神躲閃,“老爺子跟你說的?真能坑兒子。”
主要這個名字實在太像女孩兒,上小學開始他就不許人這麼叫他。
除了時老爺子沒人知道他這個小名。
“你還真是圓圓,時和史很容易聽混淆!”盛銘喜出望外地盯着時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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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和史?”
現在就看那枚戒指是不是一樣,要是一樣那就不會錯。
“老時,你有沒有你爸那枚戒指的照片?給我看看!”
“有,你等下,我發給你。”時維低頭扒拉手機。
一秒鐘後,盛銘點開手機,屏幕上出現的那枚戒指跟沈研的那枚簡直一模一樣。
仔細看看,尺寸有些差別,這個是男款要粗獷一些,沈研那枚是女款要秀氣一點。
這下不會錯,時維就是沈研的哥哥,時老爺子就是她爸爸。
盛銘擡起頭,眯着眸子看對面的時維。
這傢伙搖身一變成了他的大舅哥。
“老時,問你個事。”
“怎麼突然這麼客氣,搞的我不習慣,說吧。”時維溫文爾雅地推了一下剛戴上的眼鏡。
盛銘舔了舔嘴脣,自信滿滿地喝了口酒。
“一直沒聽你說過你媽,你爸跟你媽離婚了?”
他一般不會打聽這些私事,但這事關老婆的身世,他必須八卦一回,問清楚。
按理說盛家跟時家關係挺不錯,但盛銘卻從來沒見過和聽誰提過時維的母親。
這本身就很奇怪。
提起母親,時維有些傷感,輕輕放下酒杯,跟盛銘娓娓道來。
“我媽在我幾歲的時候就離開了時家。聽我爸說我媽跟我奶奶關係不好,他那時候年輕氣盛,沒有耐心去從中斡旋。我媽覺得我爸不幫她,倆人經常吵架。直到有一次,我媽被我奶奶打了一巴掌,我媽哭着去跟我爸說,以爲丈夫會心疼她,沒想到我爸反過來埋怨我媽惹長輩生氣。唉,就那樣,我媽心灰意冷,留下一份離婚協議不辭而別,再也沒回來。”
“那你們就沒有找過?”盛銘問。
時維擡起眼眸,眼神變的異常溫柔,帶着對母親的思念。
“找過,我爸找了二十多年,沒有一點音訊,也不知道我媽還在不在國內。”
盛銘不忍心現在跟他說,人早就已經不在人世。
“你媽媽除了你,還有沒有別的孩子?比如妹妹。”
“沒有,至少我媽離開時家的時候只生過我一個孩子。”
“你媽是哪年離開的?”
“二十五年前。”
盛銘微微頷首,目光如電。
沈研今年二十四歲,也就是說她媽媽離開時家時就已經懷孕,時家人不知道。
按照時間節點分析,沈研就是時維同父同母的哥哥。
盛銘一邊分析一邊情不自禁地彎起嘴角。終於幫老婆找到家人,她一定很高興吧。
時維覺得今天的盛銘很反常,不光打聽他的家事,還問他這麼多奇怪的問題。
“阿銘,你問這些做什麼?”
盛銘盯着他,猶豫一下,意味深長地揚揚眉毛,“關心你唄。”
“切!”時維白他一眼。
他打算先回去跟沈研說,至於認親,這事兒還得看老婆的意思。
“我先走了,你自己喝。”
盛銘起身,一邊走一邊扣西裝鈕釦,迫不及待的想回家跟沈研說這個好消息。
時維站起來喊,“誒,阿銘····”
人早已經出了包間。
他自言自語埋怨,“這傢伙說走就走。還妹妹,我倒想有,最好是沈研那樣的。”
盛銘回到家,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看到暖黃色的牀頭燈下,沈研睡的很踏實。
他上牀,側身躺在她身邊,一只手託着下巴,輕輕撫着她的長髮。
目光深情熾熱。
儘管捨不得,但還是決定叫醒她。因爲他相信這個消息會讓她很開心。
“研研,醒醒!”
沈研慢慢睜開朦朧的眼睛,慵懶的像只貓。
“老公,你回來了,我去給你拿護肝片,喝酒了要吃的。”她短暫迷茫之後,爬了起來準備掀被子下牀。
“老婆,不用!”盛銘一把拉住她,順手撈住她的腰,把人摟進懷裏。低頭湊到她鼻尖,“我聽你的,喝的很少,你聞聞!”
頂級紅酒淡淡的酒香飄進沈研的鼻腔,她覺得挺好聞的。
“那也要吃·····”
她一張口,紅脣就被含住,沒讓她說後面的話。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盛銘比平時更放肆。
····
事後,沈研爬起來,裹着條毯子下牀去拿了兩片護肝片,回來塞進盛銘嘴裏。
“要注意護肝!”
“你就是我的心肝,護着你就行了!”盛銘壞笑着扯掉沈研裹在胸前的毯子,拉起被子把人困在懷裏。
沈研輕笑着白他一眼,“嘴巴越來越甜!”
“老婆!”
“嗯?”
盛銘低頭跟沈研深情對視。
“時維是你親哥哥,他就是圓圓。”
盛銘的聲音不大,語氣很溫柔,沈研卻聽的如當頭棒喝。
呆了一秒鐘後,一下子坐起來,定定地看着盛銘,“你說的是真的?”
盛銘坐起來,拉高被子幫她蓋好,又用薄毯給她裹住肩膀。
之後把跟時維的談話都講給沈研聽。
她聽完半天沒說話,一時間無法消化這些信息。
盛銘摟着她,陪她靜靜消化情緒。
她終於開口,“我爸爸就是時老爺子,媽媽那枚戒指是他們的定情信物。我有哥哥,還有爸爸···”
“對,你找到自己的家人了,我老婆有哥哥也有爸爸!”盛銘輕輕揉揉沈研的頭髮。
他從她的語氣裏聽出驚喜之外的責怪。
她在怪父親當初傷了母親的心,導致她心灰意冷的離家出走。
一個人生下女兒,養大女兒,吃盡苦頭。
“寶貝,父輩之間的糾葛就隨他去吧,你媽媽希望你開心快樂,我也是!”盛銘輕聲勸慰。
沈研看他的眼神有些驚訝。
他總能很敏感地體會到她的感受。
理是這個理,可這世上哪裏會有真的感同身受。
沒經歷過,沒跟她們母女倆一起生活過,沒親眼目睹母親的不易,是不可能理解的。
“阿銘,我,真要跟他相認嗎?”沈研秀眉緊鎖,肉眼可見的糾結。
她想,但有心結,需要有個人推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