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心下五味雜陳。
“她如今這般,也是她的報應,此番讓她從你身邊離開,對你來說,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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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她的事,你就不要再過問了。”蕭陽嘆道。
蕭然點了點頭,依舊垂眸不語。
看着淚眸閃爍的妹妹,蕭陽有些於心不忍,嘆了口氣,
“我知你心意。”接着又說道:“但你可曾想過,他是外族人,父皇母后怎麼可能忍心將你遠嫁他鄉,且又是荒蠻之地。你與他,終是沒有緣分。”
“可是,他可以留在……”蕭然喏喏的開口道。
“他不會留在長安的。”蕭陽打斷她的話。
他是漠北的部落首領,怎麼可能留在這裏,蕭陽心裏說道。
只是蕭然不知對方的身份,只以爲他是個普通的漠北男子。
何嘗不理解蕭然此刻的心情,自己,比她好不到哪兒去。
她明日就要走了,這一走,怕是再也見不到了,想到這兒,蕭陽心裏一陣抽痛。
若說美人,自己不是沒有見過,可她的明朗坦率,靈動有趣,是自己以往從未遇到過的,
完全不同於長安城那些嬌柔做作的女子們,尤其是她對感情的執着,一切,都讓自己不斷淪陷。
……
次日一早,
赤烈堯一行人準備離開,
“嘿嘿,又一個不會騎馬的。”和泰看着這邊的喬榮兒,笑道。
榮兒擡頭看了一眼打趣他的和泰,轉過身,不理會他。
和泰見狀,臉上閃過一絲壞笑,突然伸手朝她抓來。
“啊!”
喬榮兒一聲驚叫,慌亂間,被一只鐵臂撈到馬背上。
“你做什麼!”看着身邊大笑的和泰,只覺腰間被勒的生疼。
“你不會騎馬,總不能在我們後面跟着跑吧。”和泰看着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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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榮兒何時與男子這般近距離挨着過,頓時,羞的小臉通紅。
靈兒見狀,正要過去,被赤烈堯伸手攔住。
“既然她將來要在漠北生活,那就得適應這些。”赤烈堯慢悠悠的說道。
這邊話剛落,只見和泰已打馬朝前走去。
靈兒嘆了口氣。
“放心吧,和泰不是什麼壞人。”赤烈堯說道,隨後又一笑,“不過他說的沒錯,南國女子還真是都不會騎馬。”
“不會騎馬怎麼了,誰一出生就是騎着馬出來的,江南水鄉,學騎馬還不如學划船來的實在。”靈兒嘟囔道。
赤烈堯大笑着。
……
行至長安城外,只見不遠處,榮寶正立在城樓下,看着這邊,
靈兒翻身下馬。
“表姐,這是燕王讓我給你的東西。”榮寶將一錦盒遞到靈兒面前。
靈兒接過,打開錦盒,看着盒裏的玉佩,頓時,心下一暖。
他終究是他……
隨後,幾人與榮寶一番告別後,一行人啓程離去。
城樓上,
“既然喜歡她,爲何還讓她離開?”豫王蕭逸說道。
燕王嘆了口氣,“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強行把人留在身邊又有何意義。”
看着城樓下的人,蕭陽心裏隱隱作痛着,自己竟然喜歡上了別人的妻子,想到這兒,自嘲的苦笑了下。
蕭逸無奈的搖了搖頭,想到皇兄早些年在感情上被人辜負,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個心動的女子,卻又是這般,不禁心裏爲他難過。
城樓上的蕭陽,一直靜靜的佇立着,望着逐漸遠去的人,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視野,再也看不到……
這邊,
靈兒戴上玉佩,赤烈堯淡笑着說道:“燕王,到底是個性情中人。”
“嗯,他人挺好。”靈兒隨口說道。
突然,腰上一疼,靈兒擡眼看去,只見赤烈堯不悅的盯着自己。
“你看你,你不也這麼說嘛!”靈兒反應過來後,嬌嗔道。
赤烈堯冷着臉,“我可以說,但你不可以!”
“懶得搭理你!”靈兒撇臉說道。
赤烈堯嘴角一笑,環住身邊的人,說道:“他喜歡你,但是,他骨子裏的傳統禮教告訴他,不能強取豪奪,他王爺的尊貴身份,讓他不願在喜歡的人跟前放下身段,大概也是因爲他自小錦衣玉食,才不知爭取,所以註定他,不能擁有喜歡的人。”
靈兒噗嗤一笑,“這種事,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在漢人看來,燕王此舉,不奪人所愛,這是君子之風,但在漠北人眼裏,就不這麼認爲了吧。”
“沒錯,草原人,喜歡的東西,就必須想辦法得到,沒有漢人那麼多說道講究。”
“那假如我一直沒有愛上你,你怎麼辦?”
赤烈堯哈哈大笑着:“那我也要先把你綁在身邊,再讓你慢慢愛上我。”
說着,抱緊了懷裏的人。
這就是南國男子和漠北男子的區別,靈兒無奈的笑着。
漠北人性情如此,與他們的生活環境也是分不開的,漠北不僅氣候嚴酷,而且草原上野獸橫行,如果沒有強健的體魄和勇氣,根本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種族也無法延續。
自古以來,漠北人們都在與惡劣的環境做鬥爭,這種的生存條件,不僅造就了他們健壯的身體,也讓他們養成了堅毅、悍勇的性格,所以草原上民風彪悍,粗獷,好鬥。
他們的世界裏,從沒有照顧弱小的說法兒,弱肉強食,是草原上的生存法則,想要什麼,就要自己去爭取。
……
一個多月後,
終於又踏上了這片草原,
“夫君,這不是回岱欽部的方向吧。”靈兒問道。
赤烈堯淡淡一笑,“這裏離速爾沁不遠,既然回來了,順便陪你回母家看看,你失蹤那段時間,你父親很掛念你。”
“真的?謝謝夫君,還是你想的周到。”靈兒開心的說道。
赤烈堯笑了笑,自己哪裏算得上週到,想想至今爲止,還未正式迎娶她,也未曾給她辦過入族宴,心裏終是覺得愧對她。
“不過,夫君,讓你陪我回速爾沁,有些爲難你了。”靈兒低聲說道。
“這話怎麼說?”
靈兒輕聲說道:“我父親他一直對你……”說到這兒,靈兒不好再說下去。
父親一直對赤烈堯不滿,甚至是根本不願承認這個女婿,他此番陪自己回速爾沁,怕是要遭人冷臉了。
赤烈堯明白靈兒的意思,調侃道:“怎麼,你還怕你父親把我趕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