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的混亂瞞不過血族的高層。
很快,各家都派了強有力的代表過來助戰。
可當他們一踏進裴氏大樓,看到暴亂血腥的現場,都生出了一個共同的念頭。
裴家,真的被血洗了。
裴氏,完了。
拾階而上,入眼的場面愈發令他們膽寒。
血跡,殘肢……
濃烈的血腥味佑出了在場所有血族的紅瞳和獠牙。
南司明花費了許多體力,正在進食。
洛燕行坐在大廳的長桌上,無聊的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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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顧聽着還能開口的裴氏元老彙報近況。
而始作俑者洛啓宸,站在窗邊,目光一直投向暗沉沉的天空。
“老裴,這是怎麼搞的!”同爲初代純血種的歐陽銘首先選擇奔向裴清顧。
裴清顧看了看毫無反應的洛啓宸,再將視線落在歐陽銘那裏。
“族裏出了敗家的,今天讓他們長長記性。”
???
歐陽銘疑惑的目光看向窗邊的洛啓宸。
這傢伙惹出來的事,裴家竟然自己兜了?
他到底什麼來頭?
洛啓宸突然開口問,“歐陽家沒問題吧?”
問題?什麼問題?他憑什麼這麼問?
歐陽銘對洛啓宸的瞭解全部停留在剛剛來裴氏時,路上其他血族的幾句簡單描述。
這會兒也並沒有感覺到對方有什麼可怕之處。
怎麼裴清顧慫成這樣?都被欺負到臉上了還不懂反抗?
歐陽家可不是這種軟包子。
“幹你屁……”話沒說完,就被裴清顧一拳捅到胸口打斷了。
摸不準王的意思,裴清顧不敢擅作主張,只能提醒,“好好說話。”
歐陽銘疼的不行,“你他媽瘋了,連老子也打,操……”
“歐陽銘。”一句冷冰冰的話,明明聲音完全陌生,可那種壓迫感,是深入骨子裏的熟悉。
該不會……
想到那個可能,歐陽銘睜大了眼睛,連忙看向了裴清顧。
裴清顧微微點了點頭。
歐陽銘頓覺自己的尾骨生疼。
消失了兩千年的王回來了。
血族一直以來的王座之爭,若被他知道……他們這七個初代,可能不止是脫層皮那麼簡單。
等等,該不會他已經知道了吧?所以才問歐陽家有沒有參與?
他沒參與,不過下面的小崽子們那麼多,他也不可能一個個過問,搞不好還真參與了也不一定……
這會兒不僅僅是尾骨疼了,是全身上下的皮都疼。
另外幾個跟來的血族高層元老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依舊想找洛啓宸的麻煩。
洛啓宸聲音平淡,“裴小姐,你來說一說,自己都做了什麼。”
裴詩羽戰戰兢兢地立在牆角那兒,洛啓宸不提,甚至都沒有誰注意到她。
但現在她忽然被推到這麼多雙眼睛面前,被審視,被探究,這種壓力,幾乎要壓垮她。
更何況,她非常清楚自己的作爲肯定會被血族所不齒。
她試着張了張口,但恐懼令她發不出聲音。
裴清顧聽血族長老說了個大概,意思是天使想和裴氏結盟。
他聽的額角突突跳。
自己和地獄的墮落天使扯上關係已是大罪,可好歹大家都是一條黑道上的。
但和天堂聯手,事兒就太大了,這種罪死一百遍都不夠。
“你們沒他媽給我糊塗到答應了吧?!”裴清顧一腳踹在那位元老的膝蓋骨上。
好容易站直了的元老承受不住暴擊,腿骨斷裂,摔倒後還不忘澄清,“沒有,我們不敢!”
裴清顧剛落下一半的心,在裴詩羽的懦弱表現裏又懸了起來。
是誰他媽騙他多生孩子好的?!
子孫後代的煩惱簡直無窮!一天天的淨給他找事兒!
“說啊!”裴清顧不耐。
“我……我把洛……不,把王的行蹤透露給了……天……天上的……”
王?
對洛啓宸的身份不明真相的血族還在疑惑。
但聽到天上的幾個字,他們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
與天堂勾結,在血族裏是怎麼洗都洗不乾淨的劣跡。
始祖要是還在,犯下這種罪孽的傢伙是會被抹殺的。
“裴詩羽,你怎麼這麼糊塗?!”柳落是柳家第三代純血,因着是女性,批判同胞的時候,會更溫和。
“這不是一句糊塗就能掩蓋的吧?”時家的副族長時盛開口。
“確實,智商低的也不止是裴家,看看你們家時仁川的供詞。”洛啓宸拋落一張薄紙。
侮辱之意十分明顯。
時盛咬着牙撿了起來,字不多,一目十行的看完,時盛明白,時仁川那一支出了問題,而且問題出現的時間更早。
“當我發現有蟑螂的時候,可能已經滿屋都是了。在場的,還有沒有叛變的?”洛啓宸問。
沒有誰敢回答。
“行,都不說。”
洛啓宸走向裴詩羽,“你們是不是都以爲,純血種不死不滅,所以沒有什麼可畏懼的,於是開始肆意妄爲?”
裴詩羽眼睜睜看着洛啓宸的靠近,害怕得整個身軀都僵掉了。她想躲避,但身體莫名的被釘死在原地。
“因爲想佔有我,所以才這麼做對嗎?”話音落下,洛啓宸已經站到了裴詩羽面前。
裴詩羽嘴脣顫抖,眼睛裏盈滿了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以爲你在賭誰的真心,事實上,你賭上的是血族的未來。”
洛啓宸手一揮,剛剛還在嚶嚶哭泣的裴家小公主,瞬間石化,四分五裂,落地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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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初代的裴清顧和歐陽銘,其他的血族都睜大了雙眼。
不死不滅的純血種,就這樣在他彈指間,整個兒消失。
回想起剛剛說起的王……
他難道是……始祖?!
“各家自己回去排查,有問題的早點報上來,後面再讓我發現,哪怕有一只‘蟑螂’,從上到下,都是這個下場。”
洛啓宸聲音不大,也沒有釋放血脈壓制,但在場所有的血族心裏都抖了抖。
王回來了。
這麼多年的王座之爭……血族內部已經亂成了這樣,王知道了,又會降下怎樣的責罰?
洛燕行看着在場每一個吸血鬼的反應。
有驚恐的,有心虛的,有看好戲的。
唯獨沒有一個慶幸的。
王座空懸兩千年,血族的內部,問題真的太大了。
假如這個王座換他來坐,他又要怎麼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