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時候回回趙昌明瞭。
陸臻拿出手機,調出一條信息,是商界的朋友,說是跟趙昌明是老相識,他初任這裏,想爲他接風洗塵,邀他作陪。
因爲趙澍堯的關係,他本來還在猶豫,現在看來是時候了,有些事躲也躲不掉。
他拿起手機,撥動了電話,那邊很快接起。
“老陸啊,我等你多長時間了?怎麼要給答覆了?”
陸臻微笑:“不是說跟趙書記老相識嗎?沒我作陪,這局還不成了?”
“你別拿我涮着玩,老相識也是我對人家是老相識,人家只是知道我這個人罷了,我一個人有啥面子,不還要你老哥給我撐撐場子嗎?”
陸臻這才順勢而下:“既然這麼說,爲了老弟你,我也不能不答應呀。”
“就這麼定了,局我來組。”
“你確定他會參加嗎?”
那頭沉默一瞬,方低聲道:“不瞞老哥,趙書記爲人剛正,我只能以老鄉的名義詢問,還真不好說,這不,才把你請來,你好歹是法律援助會的贊助,賢婿又是律協的新秀,這也能說是讓他老人家體察民情嗎?”
這個律協的大股東身份還是因爲趙澍堯才得的,沒想到還能發揮這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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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臻笑着應承:“行,我靜候佳音。”
趙澍堯駕駛車輛在返回律所的路上拐進了另一條高速,開到了燕城北郊,在一條山路盡頭停了下來。
這裏坐立着一幢小樓。
趙澍堯停好車,用指紋刷開了大門。
王成安早就在院裏等着他了。
“趙先生。”
趙澍堯點點頭:“辛苦王特助。”
王成安笑了笑,給他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瓊玉姑娘現在在二樓休息,很少出屋,白女士在一樓,也很少出來,何莉婭嘛,她來了之後就想找白女士,可白女士好像不認識她了。”
趙澍堯已經想到這些了,他之所以想讓何莉婭過來,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問出一些喬家隱瞞的事情。
“我先去見何莉婭。”
何莉婭在一樓客廳裏待着,她眼睛一直看向白芸如的房間。
趙澍堯擡步進去,在她對面落座。
何莉婭依舊看向白芸如的房間:“她怎麼了?爲什麼不認識我?”
“這個問題還要請教何小姐。”
何莉婭看向趙澍堯,他正襟危坐,一身休閒西裝,氣勢凌人。
何莉婭讀書時,趙澍堯已經是燕大研究生學院的風雲人物了,她對他的所有了解都來自學校裏的傳言,還有後來喬辰逸他們的評價。
攀龍附鳳,追名逐利,無所不用其極。
今天看來,趙澍堯儼然不是她想得那樣。
他一派儒雅雋秀的模樣,偏偏氣勢奪人,與他相比,喬辰逸就像是長不大的孩子。
何莉婭不敢有隱瞞。
“她受傷醒來之後,我本來要去看她,可辰逸說她受了刺激不能見人。”
“喬辰逸說過什麼?”
何莉婭搖頭:“他什麼也沒說過,只是鍾醫生告訴過我一些事情。”
“什麼?”
“她……嫁進白家之前就得了病,應該跟她婚前喪子有關。”
何莉婭還是說了,她覺得趙澍堯應該是想利用白芸如對付喬家,放在以前,她肯定會想辦法阻攔。
可現在,喬家棄她如鄙夷,她也沒什麼好替他們遮掩的。
白芸如第一次病發,她貼身伺候她,晚上聽到了喬隨跟鍾醫生的爭執。
當聽到這一切時,何莉婭震驚,她沒想到溫婉的白芸如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去。
“因爲她受不了喪子之痛,精神出現問題,鍾醫生的老師幫她洗去了記憶。”
趙澍堯挑眉,鍾醫生的老師也就是高章遠的老師,此人現在應該已經坐上來燕城的飛機上了。
何莉婭見趙澍堯沉默不語,手指交錯:“我只知道這些了。”
她咬了一下下脣:“鍾醫生沒說,是我自己猜的,我覺得她婚前失去的那個孩子應該不是喬董的。”
“爲什麼?”
何莉婭憶起喬隨當時厭惡的口氣,對白芸如婚前那個孩子咬牙切齒的憎惡。
“喬隨說起那個孩子的語氣很……不好。”
趙澍堯輕笑。
何莉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趙澍堯在嘲諷喬隨。
趙澍堯討厭喬辰逸可以理解,可聽他的話音卻是衝着喬隨來的。
趙澍堯起身:“何小姐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向白芸如的房間走過去,並敲響了白芸如房間的門。
裏面傳出來聲音:“誰?”
“我,趙澍堯。”
裏面傳來“哐當”的聲音,然後房門被打開了。
白芸如看着趙澍堯。
趙澍堯想起趙昌明說的話,再面對白芸如時,情緒又與上次不同。
“我請了位醫生,這兩天就會到。”
“好,”白芸如囁嚅:“謝謝。”
“您客氣。”
趙澍堯也不知道該跟白芸如說些什麼,頓了一瞬,說:“您早點休息。”
說完,對白芸如點點頭,轉身離開。
白芸如嘴脣動了動,目光一直跟着趙澍堯的身影。
何莉婭在一旁看着,察覺到不對,趙澍堯對白芸如的態度未免過於溫和。
而白芸如看趙澍堯的眼神也不同。
趙澍堯離開後,何莉婭猶豫了片刻,見白芸如還看着趙澍堯離開的方向,終於鼓足勇氣走了過去。
“白阿姨。”
白芸如看向何莉婭,這位一見面就自稱是她兒子女朋友的女孩。
何莉婭微笑:“白阿姨也認識學長嗎?他也是瑩瑩的老公呢。”
白芸如眸色閃動,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你之前說你是我兒子的女朋友。”
“是,我是辰逸的女朋友,而且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白芸如的目光轉向何莉婭的腹部。
何莉婭輕撫腹部:“已經三個月了。”
“那你爲什麼來這裏?”
何莉婭僵住了。
白芸如審視着何莉婭。
何莉婭突然啜泣着說:“阿姨,我……有人要害我。”
“誰?”
“是葛丹丹,她一直都喜歡辰逸,見我懷了辰逸的孩子,就到辰逸面前挑撥,要我拿掉孩子。”
“哦,辰逸同意了?”
何莉婭越哭越厲害,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白芸如皺眉,這位女孩太能哭了。
“你說的辰逸,是我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