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被擒了個正着

發佈時間: 2025-02-28 06:3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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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今跟在後頭斂了眸子,將自己藏的更深了。

林笙笙一向眼高於頂,府內沒有女主人,尤其在燕今‘死了’之後,她仗了老夫人的疼愛,更把自己當了半個女主子,橫行無忌慣了,一向不把秋樂看在眼裏。

她的話也是嗤之以鼻地不屑哼過。

“讓開,我要進去看王爺。”

秋樂不退反進,將她跟前的路擋了個徹底,涼聲道,“王爺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表小姐的看望。”

林笙笙退後一步,微眯起眼看着秋樂。

秋樂不懼迎視,就在她以爲林笙笙要發作的時候,她卻突然轉了性子般,柔柔一笑,“秋副將,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在這個府內,誰不是念着王爺安好,王爺如今病了,我是幫不上忙,但巧了,剛好前街藥房的大夫過來給我把平安脈,我也是看着巧合,就馬不停蹄帶了人過來。”

聞言,不光是秋樂,旁邊站着的幾人也都齊齊將目光放在了林笙笙身後,那抹瘦弱矮小的身影上。

數道目光如刀似刃,燕今徐徐呼吸,強壓心跳,生怕急促了一寸都能被這幾個武功底子不差的人聽出端倪。

幾人對視了一眼,林笙笙帶過來的人,誰知道有沒有問題。

“表小姐有心了,只不過我們已經遣人去請隨將軍一起回來的軍醫了。”

開口的是白英,沒了以往對主子的拘謹和惶恐,只聽她聲音穩淡,條理不紊,“將軍情況特殊,外頭的大夫並不瞭解病情,只怕未必拿捏的住。”

林笙笙抿了抿脣,心中不耐幾乎壓制不住,就連白英這個後來居上的踐丫頭都能爬到她頭上頤指氣使。

以爲跟了燕今幾天,以爲跟着秋樂學了些拳腳功夫就敢不把她放在眼裏。

秋樂但凡還是個王爺的副將,她算個什麼東西,伙房出來的草芥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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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笙的忍性明顯還不到家,三言兩語就被挑動了怒意,眼中的厲光掃在白英身上,淬了毒般。

秋樂上前一步,護在了白英跟前,挑釁地看着林笙笙。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時,一道低沉穩靜的聲音徐徐響起,“幾位將軍,小的的確是前街藥房一名無足輕重的大夫,醫術自認不比將軍們請的神醫來的妙手回春,可眼下將軍病疾,神醫快馬加鞭也需要時辰,但病情耽擱半瞬也許就是瞬息萬變的事。

不妨讓小的先瞧瞧,興許能做些力所能及的調息護理之事,能在神醫到來之前減緩將軍的痛苦,說到底,小的不看診反倒能少些麻煩,可將軍乃大焱脊樑,百姓們的英雄,萬萬擔不起任何一個萬一。”

一番陳詞,讓在場的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一個小小的大夫,竟然將利弊分析的如此通透。

誰都不想惹一身腥,這看似年紀輕輕的大夫卻願意擔責,倒是叫他們高看一眼。

“把頭擡起來瞧瞧。”莫青硯冷言道。

不知爲何,他總感覺這模樣這身形無比熟悉。

燕今順從地擡起眸子,放空了目光,顯得呆板又空洞。

莫青硯鼓着後牙槽嘿了一聲,走到近前,高大的身影將她襯的更嬌小了,“蒙着臉做什麼。”

他挑眉,“做賊嗎?”

說着便要伸手去拽面巾。

燕今眼疾手快地扣住,往後急退一步,“將軍勿怪,小的前幾日感染了風邪起了疹子,面容不佳怕衝撞了諸位將軍,但疹子不會傳人,幾位將軍若不放心,大可進門看着小的診治。”

話說到這份上,秋樂上前拽了莫青硯一把,也不墨跡了,“行,就衝你的膽識,我讓你進去,但你要知道,若你敢有任何歪心思,我能讓你進去,也能讓你出不來。”

燕今垂眸作揖,“小的明白。”

林笙笙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比想象的還要機靈,她喜不自勝,面部表情差點控制不住,用餘光悄悄掃過燕今,無聲傳達了自己的意思。

是命令也是威脅!

踏進門,陌生的房間卻充斥着熟悉的氣息。

她剋制着腳步,因爲身後的幾道如柱的目光正一瞬不離地掃在她身上。

放下藥箱,她屈膝緩緩蹲在榻邊,看着牀上面容灰白的男子,指尖微微發着顫。

照時間算,如果他如期服用了她留下的控制寒疾的藥,是不可能在近期發作的,要不然是他沒有服藥,再不然就是近期受了重創提前佑發寒疾。

早已對他的情況瞭如指掌的燕今裝模做樣地搭了脈,然後起身,蹙着眉頭僵持了半瞬,隨後似是做了重大決定般,用力抿了抿脣,俯下身解開了他的腰帶。

倚在門框旁的莫青硯瞧着他的動作,眉梢下意識地挑了起,在秋樂一臉狐疑準備朝裏看去的時候,他飛快反手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大夫看診呢,姑娘家還是迴避爲好。”

秋樂聽出了意思,耳根忍不住紅了一圈。

她掰開莫青硯的手,拉上白英道,“你們在門口仔細盯着吧,我和白英先離開。”

莫青硯眼底蘊着蜜,滿是柔情地笑了笑,“沒問題,回頭我就去找你。”

秋樂扭頭之際,瞧了一眼探頭探腦的林笙笙。

真夠恬不知恥的,莫青硯都說了裏頭大夫正做着不方便的看診,還敢張望。

她蹙了蹙眉,毫不客氣道,“表小姐,大夫既然已經進去了,你待在這裏似乎也沒什麼用,不如回去等着吧。”

秋樂的鄙夷和輕視毫不掩飾,林笙笙一張嬌豔的臉又紅又臊,重重哼了聲,這才扭着水蛇腰走了。

大夫那小情人還在她那,她便不愁這小子不聽她的。

裏間,燕今三下五除二地將容煜的上半身扒了個乾淨,從腰間摸出了銀針包,纖細的指順着肌理賁張的線條沿着肋骨中端一路下滑,揚起銀針正要落下時,一只大手驀的擒住了她的手腕。

她怔愣地擡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珠毫無防備地跌進了深邃如黑洞的幽眸中。

時間彷彿靜止,四周落針可聞。

即便病着,邃亮深處依舊深深切切,他沒有看向別處,只盯着她,黑漆的眼底倒影着她看似鎮定,卻早已泄了慌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