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霽玉煊被告

發佈時間: 2025-02-02 18: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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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掌握的信息還太少了,還得接着查。

他們心態都算平穩,把已知的信息拿出來交流一下,互相寬慰了一番,一看鐘漏原來已經到了午膳時間。

雲舒嚷嚷着餓了,在前頭跑了出來,遠遠守着的小丫鬟看見她,高高興興地福了一福。

“殿下,太子妃差奴婢來問,午膳是要擺在花園裏吃,還是就在廳裏?”

霽芷妍剛張開嘴要回答,鼻子猛地感覺一酸,迅速捂住嘴的瞬間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外頭風大,就在廳裏吃吧。”霽玉宸吩咐,小丫鬟曲了曲膝,先去告訴雲舒了。

晏景燁兩步走到霽芷妍身邊,低頭看她因爲打了個噴嚏,眸中水色氤氳,眼眶紅了一圈,可能因爲不好意思,連耳垂也粉粉的。

他緊張兮兮地問:“怎麼了?可是着涼了?”

霽玉宸跟她鬥了一上午,現在也斂了笑看着她。

霽芷妍搖了搖頭,“沒事,嗆了風。”

三人一起朝飯廳走去,一進了飯廳,霽玉宸看兩面窗都大開着,揮揮手讓人關掉。

“不用關不用關,關了窗屋子裏可悶了。”霽芷妍看了看,指着北面的窗說道,“要關就關這一面吧。”

雲舒聽了這話,放下手中的杯子過來:“怎麼了?妍兒不舒服嗎?”

“沒事。”霽芷妍挽着她的胳膊,“剛剛打了個噴嚏,哥哥……還有晏景燁,這兩人,感覺我已經生了大病。”

“呸呸呸,不許胡說!”雲舒佯裝生氣拍了拍她,雙手合十,“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老君莫怪。”

霽芷妍笑嘻嘻的。

桌上已經擺好飯了,服侍的人都垂着手站到一旁,霽玉宸招呼大家入席又擺擺手讓下人都退下,等下若是提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怕被人聽了去。

不過該說的剛剛都已經說過了,飯桌上安安靜靜的,只有霽芷妍偶爾低了聲跟雲舒討論某道菜色,霽玉宸本想唬她一句食不言,話到嘴邊拐了彎,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雲展派去約虞淄的人回來說,虞掌事近日身體抱恙不便見客,請雲公子見諒,過幾日定會來拜見。

翟儀手頭幾個案子查着,一時也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案子一時間陷入停滯的狀態。

不過朝裏倒是發生了一件出乎大家意料的事。

一日朝議時,有一名姓蔡的御史出列,當堂彈劾大皇子霽玉煊仗勢欺人,草菅人命霸佔私田。

霽玉煊在政事中一直不太有存在感,近些年霽帝平時也就指派一些工部的督工事宜給他。

蔡御史的話一出口,滿朝都朝着霽玉煊看去,眼中均是憤怒和探究。

霽玉煊臉色一變,還不等霽帝說什麼,自己撩袍跪下:“陛下明鑑,兒臣冤枉!”

做沒做過總要有證據,霽帝便讓蔡御史把證據呈上來,結果也只有兩份口供,並無其他佐證。

霽帝皺了眉,斥責蔡御史兩句,把案子轉給了翟儀查。

事涉皇子,翟儀親自到京郊探訪了兩日,得了結論。

原是大皇子幼時一位李氏乳孃的兒子叫李規,仗着自己跟大皇子這層關係,在當地橫行十餘年。

此次也是他借了大皇子的名頭,看上了田莊莊頭的女兒,要把她帶回家做妾,那莊頭一生只這一個女兒,原想着要留在家裏找個女婿上門,父女二人便抵死不從。

李規帶了一羣打手到莊頭家裏去搶人,兩下爭鬥下,莊頭被一棍子砸到後腦,當場顱骨敲碎,腦漿炸裂橫死了。女娘尖叫一聲魚死網破,握了剪子要跟李規同歸於盡,被李規一劍刺中心脈也死了。

莊頭一下子被滅了門,可惡那李規絲毫不懼,竟拿了田契地契要把東西佔爲己有。

因爲女兒嫁了人沒兩年便香消玉殞,對莊頭頗有怨言已經十五年沒有往來的岳家見女婿死了便罷,年方十六的嬌嬌外孫女也死狀慘烈,一夜頭髮全白的老人便不顧勸阻獨自駕了馬車進城,走到某個府衙門口,見有當官的出來,一膝蓋跪下磕着頭,求大人做主。

被攔住的官員便是蔡御史。

他查也不查,急吼吼地當堂狀告大皇子,卻不知那位李氏乳孃早年便因服侍不當被杖責三十趕出了宮,那李規的名姓更是頭一回聽聞,此事跟霽玉煊一點關係都扯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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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一放到霽帝案頭,他臉色陰沉,蔡御史便直接被剝了官服。

事後爲了安撫霽玉煊,霽帝還直接開了私庫給他挑——他每次都這樣,心疼誰就拿私藏的東西哄人。

在書房裏,晏景燁把這事當閒話跟霽芷妍說了,霽芷妍好奇蔡御史怎麼會查也不查就敢當堂彈劾大哥,晏景燁搖了搖頭,那蔡御史聽了原委追悔莫及,急火攻心之下竟暈了過去,現在人是醒了,可變成木訥呆滯,連話都說不好了。

過了幾日霽芷妍進宮陪霽帝用膳,在御道上碰見從御書房出來的霽玉煊,他一個人低頭走着,神情陰鷙,讓人不敢上前。

霽芷妍喊了一聲大哥哥。

霽玉煊擡頭見是她,臉色幾變,最終變成以往平和帶點疏離的樣子。

他衝霽芷妍點點頭,“來看父皇的嗎?這會兒裏頭沒人了。”

霽芷妍向他道了謝,平時他們倆就沒話說,現在即使知道了他的烏龍案件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就這樣跟他錯身而過。

秋日天光澄澈,湛藍的天際一絲雲也沒有,霽芷妍穿着嫩黃的宮裝,髮髻簪釵繁複美麗,垂下的水滴狀紅寶石反射着光,在微風中跟着動作輕輕巧巧地擺動着。

她漂亮大方,可愛伶俐,她的父親兄長把最多的愛都給她,自己強求來的駙馬護着她。就算她莫名陷入危險,幾經生死卻依然毫髮無損地回來。她恣意快活,看上去永遠沒有煩惱。

在她的身後,霽玉煊眼中漸漸染上血絲,只恨嫉妒和憤恨不能化成實物,從她背後穿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