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本能地低頭一閃,同時轉過身看向朝她撲來的身影。
居然是趙舜。
她皺眉,伸手去開門,卻怎麼也打不開,趙舜臉上噙着促狹的笑,肖祺不用問也明白過來。
她被肖銘傑賣了。
哪怕血緣親情已經淡漠如冰,可心裏仍然覺得難受。
片刻的慌亂後,她摘掉墨鏡,眼神冷淡地睨着老神在在的趙舜,“我勸你老實點。”
趙舜皺眉,在他的想象中肖祺應該驚慌失措地質問他想幹嘛,他趁機回懟想幹你,然後他身體力行報那一錘子之仇,結果,她比他還淡定地叫他老實點。
“肖大錘,你這麼多年一點沒長進,還這麼囂張。”趙舜上前,伸手想要抓住肖祺。
肖祺靈活地走位避開,沉着冷靜,“你再抓我看看,看我有沒有長進。”
失明兩年裏,因爲很多事都做不了,她每天花很多時間健身,身體素質比之前還好,不是她吹,就趙舜這副白斬雞娘炮模樣的,她壓根不放在眼裏。
趙舜不服氣,急着想把肖祺摁到牀上,不管不顧朝她衝過去,結果剛靠近,被肖祺快狠準地踢到襠部,他立刻疼得發出慘叫聲,“肖大錘,你找死。”
看着明明是個嬌軟的大美女,身手卻很敏捷,根本討不到好處。
趁着趙舜嚎叫時,肖祺走向陽臺,這兒是二樓,不是很高,而且外面有棵梧桐樹,枝丫離陽臺很近。
正估摸着距離,趙舜再次朝她撲過來,她反應慢了一步差點被他親到,她氣得擡腿去踢,結果腿被對方抱住,掙扎時,眼角餘光看到陽臺下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男人沐浴在夕陽下,穿着薄風衣,肩寬背闊,雙手悠閒地插在口袋裏,與導盲犬站在一起擡着頭看着陽臺。
肖祺:“……”
這一人一狗,是真不擔心她吃虧啊,就跟沒事人似的站邊上看戲。
導盲犬還緊張地走來走去呢,韓偉霖眼神凝着她,一動不動。
肖祺眯了眯眼,一把甩開趙舜的糾纏,雙手扶住陽臺縱身一躍,先是靈巧地抓住一截樹幹,身體左右蕩了蕩後,直接閉眼往下跳。
她是真的閉上了眼睛。
她莫名地知道,韓偉霖會穩穩地接住她。
“嘶……”韓偉霖雙臂往下沉了沉,一瞬後穩穩地托住從天而降的肖祺,“你是真敢跳,就不怕把我砸骨折?”
肖祺睜開眼,入目便是男人深邃性感的帥臉,她懷疑地看了看他,“抱歉,忘了你已經31歲高齡了,下次我注意點。”
韓偉霖臉色一僵,好看的眉心緩緩攏起,一臉不可言說的神情。
肖祺一個鯉魚打挺跳出他的懷抱站到地上,不客氣的問:“你怎麼在這兒?”
韓偉霖一臉淡靜,“路過。”
肖祺哼笑,“哦,那你出現的可真巧。”
能不巧嗎?格格打電話說她要回肖家,他就立刻趕了過來。
幸好趕過來了。
他眼神陰冷地瞥一眼二樓陽臺,伸手拉住肖祺,“你手受傷了。”
肖祺的手被韓偉霖攥在掌心,能看到她手背有一處被劃傷了,應該是從樹上跳下來時被劃到了。
“跟我去上藥。”韓偉霖拉着肖祺直接到邊上的一棟別墅。
這棟別墅跟其他聯排的都不一樣,獨門獨戶,還有院子圍欄,款式也與衆不同。
韓格格小時候很黏人,她不黏韓家人,就黏肖祺,韓家人大手一揮花高價買下肖祺家邊上的兩套別墅,嫌棄聯排的不好,拆了後重建了一棟,當時遭物業反對,順手又把物業買了。
韓格格在這邊一直住到上大學才搬走,因爲肖祺大學住校了。
寵妹狂魔隨妹妹,自然也住這邊。
說起來肖祺對隔壁比對自己家熟,自己家有後媽防着她,韓氏兄妹對她不設防,她很多次被蔡敏趕出家門時都是住在這邊。
韓偉霖拉着肖祺進了別墅,開了燈後讓她坐到沙發上,自己找了醫藥箱過來給她消毒貼創可貼。
整個過程,他溫柔又熟練,見她忍痛還停下吹了吹,彷彿是個稱職的家長。
處理好後,韓偉霖輕柔地捏着她細細的手指,“剛剛怕不怕?”
肖祺搖頭,“我沒喝那杯加料的水。”
韓偉霖臉色一冷,高大的身體往沙發上一坐,伸手把肖祺抱在腿上坐着,聲音又低又冷,“要我出手嗎?”
肖祺嚇一跳,腦海裏出現從河裏打撈上來的那具屍體,趕緊搖頭,“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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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舜確實壞,但沒多少腦子,她多加防範就行。
至於肖銘傑,罪不至死,她有機會就會報復回來,用不着鬧出人命。
“你聽到沒?沒經過我的同意,不准你插手我的事。”怕韓偉霖揹着她下手,她回頭,目光凝着他的眼睛。
感覺他的話有點驚悚,肖祺害怕,一時沒注意此時兩人的姿勢有多親密璦昧。
韓偉霖下巴擱在女孩兒肩上,享受地微闔眼,從喉嚨深處咕噥出一句:“聽你的。”
肖祺放下心來,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男人身上高熱的溫度,她擡了擡屁股,想要脫離他的懷抱,結果被他摁住,“韓偉霖你放開。”
“不放。”韓偉霖乾脆利落,他好像有點困,眼窩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濃密的長睫毛合在一起,連形成的陰影都是好看的。
掙脫不開,肖祺惡作劇地往他懷裏擠壓,試圖讓他不得安生,他順勢往沙發上一躺,把她牢牢圈在懷裏,兩人你掙我壓,沒一會肖祺累的消停下來,再想動時,發現又困又累,乾脆閉上眼睡覺。
韓偉霖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也沉沉睡去。
沙發的邊上,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導盲犬,也趴在茶几的地毯邊上睡覺。
一室溫馨。
與隔壁的氣急敗壞形成對比。
趙舜陰着臉質問肖銘傑,“我帶來的藥沒給她喝?”
肖祺要是喝了藥,不可能那麼生龍活虎,麻的,像個泥鰍一樣,抓都抓不到,她還敢跳樓,膽子大的嚇人。
肖銘傑連忙回答,“喝了啊。”
趙舜臉色更難看了,“喝了沒一點反應,你們真蠢。”
他帶來的也不是多烈的藥,就是會讓人渾身無力想睡覺,他也不想弄肖祺時,她跟個死人或者蕩婦一樣,一點晴趣還要有的。
肖銘傑戰戰兢兢,“抱歉趙少,下次的,下次我們一定準備的更妥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