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誘他?誘她

發佈時間: 2025-04-07 04:5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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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怡言垂下頭。

難怪他今夜會過來,原來是謝老夫人的意思。那納妾的事,他應該也知道了吧?如今隱忍着不發,大概是看在謝老夫人這兩位嬤嬤在場的份上。

果然,下一秒,謝淮吩咐兩位嬤嬤將東西放下離開。

“那可不成,老夫人特地吩咐了,東西送到了,還得用上……”兩位嬤嬤連連搖頭。

用?

蘇怡言疑惑。

這托盤中裝着的,難道不是今日她答應納妾,謝老夫人一高興給她的賞賜麼?

謝淮也不願爲難下人,一手掀開其中一只托盤。

蘇怡言看過去,裏面是兩杯果酒。那酒杯明顯是一對,龍鳳呈祥。她想起了大婚時兩人交臂對飲的合巹酒,用的也是這樣的杯盞。

她不明白謝老夫人這是何意。

下一瞬,她便見謝淮獨自一個人將兩杯酒都喝了。

這是生怕與她再飲一次交杯酒?

蘇怡言眼神黯淡了些。

“這這這……”

兩位嬤嬤睜大了眼睛,來不及阻止。她們倆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默契地閉了嘴。

另一個盤子裏裝是一件女子羅裙,乍一看很是普通。

兩位嬤嬤繞到屏風後替蘇怡言衣裳換上,然後迅速告退。

兩人生怕跑慢了似的,臨近房門口的時候,還撞在了一起,一把老骨頭都差點撞折了。

“那酒長公子全喝了,這可如何是好?”

“算了,喝都喝了,還能讓他吐出來不成?”

“……只能這樣了,就是少夫人會辛苦受累些,誰讓長公子房中也沒個通房伺候。”

兩人朝院外走去,邊走邊說,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人將她們的話聽了去。

……

屋內。

蘇怡言正欲從屏風後繞出來。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身上怎麼涼颼颼的。低頭一看。她整張臉幾乎紅得要滴出血來。

方才她心中想着事情,沒注意到這衣裳的特別之處。藕色輕紗衣,薄如蟬翼,裙襬層層疊疊,在燭光下閃着細碎的光……

美是極美的。

但也……跟沒穿差不了多少。

蘇怡言恍然,原是讓她穿着這身衣裙佑着他。

若是尋常恩愛夫妻間,這樣的衣裳自然能增加夫妻間的晴趣。可她和謝淮算不上真正的夫妻,兩人從未做過夫妻之事,穿成這樣站在謝淮面前就顯得相當尷尬。

爲了顯得端莊,蘇怡言平日裏用束帶繞着胸綁緊,穿寬大的衣裙以作遮掩。

睡前爲了鬆快些,她已經將束帶完全解開。此時,胸前那片薄薄的布料緊繃着,近乎透明,勾勒出豐盈。

堪堪走了幾步,嚇得她趕緊停用手捂着胸口,停在原地不敢動了。

蘇怡言不敢去看謝淮。

以謝淮那清正君子的性子,恐怕是會立刻將頭別開,多看她一眼都厭惡,覺得她有辱斯文,輕浮放蕩……

謝淮定定看向眼前的妻子。

小臉埋着,紅撲撲的,很是可人。一頭烏髮柔順地披散在身後,襯得鎖骨處的肌膚更爲白皙晶瑩。

視線再往下……

他眼神依舊平靜,喉結卻滾動了一下。

“過來。”

聲音似乎沒有過多起伏,聽不出喜怒。

蘇怡言頭垂得更低了。

她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正巧撞到身後的紫雲屏風。

巨大的屏風倒下來前,她害怕地閉上了眼。

黑暗中,清冽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她,耳邊是屏風砸向地面發出的巨大的響聲。

蘇怡言整個人被謝淮抱在懷中,他一手護着她的頭,一手攬着她的細腰。

他們似乎天生契合,兩人的身體隔着輕薄的衣衫緊緊貼在一起,每一寸都那麼緊密,沒有一絲縫隙。正因如此,兩人彼此能敏銳地感覺到對方的每一處。

蘇怡言在他身下微微顫抖。

她雖還是未經人事的姑娘,但並非什麼都不懂,特別還是現在這種尷尬的姿勢。

謝淮修長的身子壓住她,他的臉緊抵着她的,眼睛對着眼睛,鼻尖對着鼻尖,灼熱的氣息縈繞在兩人之間。

他的呼吸輕掃過她的鼻尖,那雙冷清的桃花眼就這麼直直地望進了她的眼中。

心跳瞬間亂了。

太近了,她甚至能清晰地看見倒映在他眼眸中的自己。

明明飲下那果酒的不是她,但她的腦子開始發昏發熱,這哪裏是她佑着他,分明是他在佑着她……

燈下燭火跳躍着。

謝淮額前滲出細細的薄汗。

她的柔軟抵着他,如同雪白的糯米餈。

指腹觸到的肌膚一片光滑細膩,那是他名義上妻子的纖細腰肢。彷彿一把柳條,柔軟婉轉,稍稍用力就會折斷,叫人心生憐惜。

謝淮能清晰感覺到她的呼吸,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還有近在咫尺的溼潤的脣。

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了一下。

又滾了一下。

目光落在她的脣上,想移開,又移不開。

他是個正常男子,又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溫香軟玉在懷,自然會有反應,再正常不過。

但他向來可以剋制,也絕不會因爲飲了些許果酒便如此失控。那酒……多半有問題。

“別動了。”

謝淮將頭埋進她的烏髮間,剋制又隱忍地微微喘息。

爲何不能動?蘇怡言也不明白,但還是乖乖照做。

她一動不動,只覺得他的身體滾燙,彷彿點了把火。炙熱的呼吸洶涌地撲在她的脖頸處,又熱又癢。

忽然,那股甜膩的脂粉香伴隨着淡淡的酒氣又再一次清晰地鑽入她的鼻尖,蘇怡言身子一僵,腦子瞬間清醒了大半。

他才從宮中回來,也許就在不久之前,他和旁人還這般親密相擁過。

他的衣衫上,沾染的都是另一個女人身上的脂粉香。

蘇怡言眼睛泛酸,難堪地別過頭去,伸手推了一把身上的人。

謝淮感受到了身下的那股力道,對他來說微不足道,但代表着抗拒。

視線中,身下的女子如墨烏髮鋪散,襯得那張小臉更爲蒼白脆弱,眼角未乾的那滴淚,深深刺痛了他。

他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一抹自嘲。

蘇怡言又推了推他,她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但仔細聽還能聽到一絲顫抖:“你壓着我了,你膝蓋骨……硌得疼。”

謝淮一愣,面有赧色,耳朵迅速升起一片薄紅:“不是……”

他沒繼續說下去,只是嚥了咽乾澀的喉嚨。

他也疼。

他如同在沙漠中尋找綠洲的旅人,終於找到了那汪清泉,卻不能沉入其中喝個盡興,只能剋制着在岸邊徘徊。

“抱歉……且等等。”不知是不是錯覺,蘇怡言覺得謝淮的嗓音有些低啞。

“方才磕到了?”

半晌,謝淮伏在她肩頭的烏髮中“嗯”了一聲。

蘇怡言想起自己小時候爬樹,從樹上栽下來磕到腦袋,當即腫了個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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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緊問道:“磕到哪了?腫了?給我看看。”

謝淮呼吸一窒,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