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莓看到屏保上她跟周易中學時候的合照,笑的眉眼彎彎,就想把這張有意義的照片發給自己。
周易的所有密碼她都知道,因爲都是她生日。
這傢伙缺心眼,銀行卡密碼,手機密碼,電腦密碼,大門開鎖密碼,等等,都一樣。
輕鬆解鎖,肖莓點開手機微信,準備用微信轉發那張照片。
目光無意中瞥到聊天記錄中的一個女性頭像,備註是安。
肖莓愣了愣,腦子裏不自覺地閃出牛峯說的安小姐。
指尖不受控制地點開那個頭像,周易沒刪掉的簡短聊天記錄出現在眼前。
其中包括那張發了兩遍的親密照,安然赤身躺在熟睡的周易懷裏,被子裹在兩人胸口,露出安然脖頸處的紅痕···
肖莓就算是個傻子也看出兩人幹了什麼。
她頭昏,想吐,大腦缺氧,胃裏翻江倒海,突然覺得自己髒死了。
竟然主動跟一個睡過其他女人的爛人放縱一夜,真的好髒。
她爬起來,光着身子踉踉蹌蹌摸進浴室,瘋狂地用熱水搓洗身體,搓到全身通紅。
肖莓癱坐在浴室地板上,頭頂的水不斷灑下來讓她睜不開眼。
眼見爲實,肖莓的信仰坍塌,什麼只要她,只愛她,天大的笑話。
周易沒變,他還像少年時期一樣壞,故意讓她愛上他,然後轉身跟別的女人上牀,欺負她。
他就會欺負她!
熱水的溫度不低,讓浴室雲霧繚繞,肖莓卻覺得冷,冷到骨頭縫。
“老婆,開門,一起洗!”
周易在外面敲門,之前他們洗澡總是一起,周易喜歡在浴室胡鬧,肖莓慣着他。
周易一直敲,肖莓冷冷回了兩個字,“不用。”
厭惡至極。
周易一愣,以爲她太累,怕他進去再折騰受不了。
於是,他笑道,“那老婆你洗,我去做早餐。”
他去了廚房。
肖莓爬起來,擦乾身上的水,光着身子出來,從衣櫃找了套衣服穿上。
她異常冷靜,簡單收拾了一包衣物和私人用品,都是她當初帶來的。
周易準備的,她一根絲都不會帶走。
噁心!
肖莓提着包穿過客廳,開門出去。
背對着客廳,在廚房煮粥的周易聽到動靜回頭,門已經從外面鎖住。
“老婆,你出去幹嘛?”
他出來對着門口喊一聲,又懷疑聽錯了,轉身找進臥室。
沒看到人,他有些慌,疾步出去開門,人已經坐電梯下去。
周易又折回陽臺看向樓下。
清楚看到肖莓的車開出小區。
他又回臥室,想打電話問問是不是丈母孃他們出了什麼事。
等他拿到手機,解鎖後瞳孔凝固。他跟安然的聊天記錄赫然在目,肖莓看了沒返回。
周易渾身血液停止流動,一個趔趄靠在牆上,轉頭看向沒關嚴的衣櫃。
他腳下灌鉛,幾步路走的滿頭大汗,過去打開衣櫃,絕望的紅了眼睛。
肖莓帶走了自己的衣服,他買的,她一件沒動,這是恨透了他。
他該死,肖莓恨他理所當然,可她走了,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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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崩潰地跌坐在地板上,握着拳頭垂淚。
肖莓始終冷靜到可怕,路上打電話到醫院請了長假。
她要徹底擺脫那個讓她噁心的男人,再也不要見到他。
肖莓婚前跑過一次,被周易輕輕鬆鬆找到,她對狗男人的強大能量再清楚不過。
有了經驗,肖莓把車停在鬧市,混淆視線,給自己爭取時間。
她倒了四道公交,輾轉出城,最後坐拉客的三輪車,又是幾次倒車,進山,到了一家山裏民宿。
就算狗男人手眼通天也找不到這兒。
民宿是她上次在扁擔山度假村大門口,被一個婦女塞了張名片拉客。
她當時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地址,順手把名片丟進包裏。
此刻正好成了她絕好的藏身之處。
半山腰的李姐民宿。
民宿地處扁擔山山腰,離度假村太遠,所以生意不好,七八間房只住了肖莓一人。
老闆娘李姐是地道的本地農戶,家裏有農活,民宿是自家住房改的。
沒什麼生意,見肖莓一下子訂了一個月的房,高興的忙進忙出,熱情招待她。
肖莓一一謝絕,只要了壺開水,便站在後院一棵近百年的老棗樹下看遠處的山巒雲海。
故意倒車迷惑周易,她用了一天時間才到這兒,現在已是傍晚。
這一站就是一個多小時,一動不動,直到遠山隱入夜色。
李姐做好飯過來叫她,“肖小姐,進屋吃飯,山裏冷。”
肖莓這才感覺到肩膀發涼,轉身努力擠出微笑,“嗯,謝謝李姐。”
李姐四十多歲,老公在城裏打工,很少回來,兒子在附近縣城上高中,一個月回來一次,她一個人在家。
入住時說好包吃,李姐特意問了肖莓的口味,有無忌口。
肖莓搖頭只說隨便。
山裏人淳樸,李姐特意做了四個菜,伙食比她自己一人吃的好太多。
辣椒炒臘肉,豆瓣鯽魚,燉土雞蛋,炒青菜。
餐廳在私房一樓的堂屋。
肖莓話不多,端起飯碗,低頭扒米飯。
李姐招呼她多吃菜,把兩個葷菜往她面前挪。
肖莓嗯了一聲,嚐了魚肉和臘肉,說好吃。
她吃不了辣,不想辜負李姐的手藝,勉強吃了幾口,把一盤青菜吃掉一半。
李姐看出來了,笑呵呵的說:“明兒我不放辣椒,做菜清淡點。”
肖莓笑笑,“沒事,按你的口味,我都吃。”
怕是被周易慣的,越發挑嘴,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什麼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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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擺脫了那個狗男人,肖莓有意改變被他改變的一切,抹掉他在她身上的一切痕跡。
李姐習慣早睡,飯後跟肖莓交代幾句便回房間休息。
肖莓的房間在後院,是排貼白瓷磚的平房,中間一間。屋裏陳設樸素簡單,但很整潔乾淨,被子很軟暖暖的。
她睡不着,腦子裏全是那張不堪入目的照片,全是昨晚跟周易繚亂的畫面。
“嘔——”
她依舊覺得噁心,下牀出門,扶着棗樹一頓嘔吐,把晚飯吐了個乾淨。
李姐養的土狗黑豆聞到味道過來吃嘔吐物。
肖莓讓開,靠在樹幹另一側看向黑漆漆的前方,擡起頭夜空星星點點幾顆星,寂寥悲涼。
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