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吻戒指

發佈時間: 2025-01-11 12:5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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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又期待着對方抓到自己。

她無比害怕被人看穿心思,於是一層又一層地遮掩。可又留下一個引人遐思的話頭,期待着有人能讀懂她在想什麼。

棋逢對手的局才讓她打下去的欲望,佟瑞曉能看到她撒謊,已經開始有趣了。

她有點喜歡跟他博弈。

一不小心就會透露出一切讓對方看到軟肋、死無葬身之地的感覺,像赤腳在一根鋼絲上走,讓她感覺無比刺激。

佟瑞曉感受到她的手筋一瞬間繃緊,知道自己說對了。

垂下眼睫,心裏鬆了一口氣。

他其實並不能摸透她的想法,只是在賭她對自己不是完全的厭惡。

這麼多次溝通下來他能感受到,只在聊天這方面,她願意把他當做一個聊以慰藉的對象,而非迴避交談話題。

不排除她只把他看做工具性質的可能,可那也比完全排斥好太多。

簡厭嘴角揚起的弧度愈發明顯,輕蔑的睥睨着被握着的手,毫無負擔的袒白自己的想法:

“你說得對,我就是在撒謊。”

“我覺得自己是整個世界上故事最多的人,所以總在各種語境中找到合適的部分直接插入。”

“我覺得這種無聲浸潤式地滲透很愉快,只是你的反應不是我預期那樣罷了。”

“失望之餘,並無別的。”

“可佟先生能看出我的心思,我還是蠻吃驚的。”

佟瑞曉拇指按住鑽戒上的雲紋,並不去看她的表情,只聽她的語氣便能想象出她的神采,心中微悸。

溫柔地問:“在你的預期中,我該是什麼樣的反應?”

“吃驚、厭惡,然後說出‘你一個女人什麼場合喝那麼多酒’,”她輕笑,“然後我就可以毫無顧及的抨擊你,沒有負罪感。”

“你只是想抨擊我,所以給我找了個罪名。但我並沒有按照你預設的路走,所以罪名不成立。”

“可你爲什麼會認爲我或說出諸如此類的話?是因爲曾有人這樣說過你吧。”

“你無法反抗他,所以想找一個替代品,對麼?”

他低頭吻上她無名指鑽戒的正面。

溫柔,虔誠。

可偏偏這時擡眼看她,他鏡片下的眼尾上挑,下眼瞼微紅,璦昧,且性感的像極了勾飲。

簡厭瞳孔猛然縮起。

他溼熱的呼吸灑在手背,傳來的熱度一瞬間蔓延四肢百骸,她像是被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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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心驚膽顫,以至於忘記了反應。

佟瑞曉怎麼會……這太逾矩!

太不像他。

等她反應過來想掙扎時他已經鬆開,她迅速抽回手,指尖在隱隱發抖。攥緊成拳,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佟瑞曉!”

心中隱隱泛起詭異的羞恥感,壓低聲音不讓別人發現剛才發生了什麼,語氣是憤怒的威脅。

對方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神情平靜,聲音也輕而溫和,“你說,我在聽。”

“你——”

她拳頭攥緊,憋紅了臉,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約定好的聯姻互不干擾都成了屁話,剛才那是個什麼下流行爲?僞君子!

“情之所至,對不住。”

他爲自己的行爲道歉。

“既然你希望我成爲某個誰的替代品來供你發泄曾經的不滿,我是否可以討得利息?”

她冷嘲:“我沒說這種話。不要往我頭上亂扣帽子,我可擔不起。”

因他越矩,她已經沒有任何好臉色,連平時表面的尊重也懶得擺。

他輕輕地嘆息,“小簡……”

“我不是你想的那個人的樣子,與他的思想也不一樣,所以沒有說出與他相同的話,讓你失望了。”

喝了點酒的微醺狀態,最能激發人心中的貪欲。

平時想說而不敢說的、細細斟酌後選擇閉口不言的,都會被無限放大,佔據所有思緒。

最終壯膽似的,傾瀉而出。

佟瑞曉是一個內斂且溫潤儒雅的人,總習慣端着君子的持守。加之聯姻是對她的傾軋,他很少有主動表露自己感情的時候。

今天高興喝了些酒,心中的道德枷鎖略有一分鬆懈,讓一些念頭鑽了出來。

諸多妄思,都藏在那剋制的一吻中。

像個見不得光的小偷。

趁着黑暗中,讓自己的念想膨脹長大。

簡厭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聽他這個語氣說出這種話,多少有點心虛,“你倒也不必這樣想……”

“如果你心情不好,拿我發泄也可以。”

總比心情的不暢從身體的病症上呈現出來好。

簡厭眼神詭異地看着佟瑞曉,“你真奇怪。怎麼會有人喜歡給別人當出氣筒,受虐狂嗎?”

他無奈,“我沒有那個癖好,但如果對象是你就可以接受。”

又將酒杯倒上,喝口酒冷靜一下大腦。

今天說了太多逾矩的話。

簡厭心跳忽的加快,她有些興奮,因爲隱隱窺探到一些事情,“你——”

佟瑞曉能說出這話,真是跟平日大相徑庭。

竟然樂得見到她將不想幹的煩悶發泄到他自己的身上,他可真是悶騷。

“佟先生今天喝多了。”

她要爲今天聽到的荒誕話做一個合理解釋,給他臺階下,防止明天見面太尷尬。

“我酒量很好。”

佟瑞曉喝酒既不醉也不上臉,酒品很好。

曾經商務酒局練出來的酒量比很多人都大,現如今已經到達了可以有不參加任何酒局的地位。雖然很久不喝了,但酒量還在。

她搖頭笑出聲,“我想給你找臺階下,你怎麼半點不上呢?”

他看她笑的前仰後翻,神情認真,“我說話經過思考,不會後悔收回。你認爲我喝醉了說胡話?”

“是挺像胡話的。”

“跟你平時說話的風格截然不同,任誰聽了都要覺得匪夷所思。”

哪怕是跟着他好幾年的助理,如果聽了那個話,應該也會覺得離譜。

他也不惱,饒有興致的問:“你覺得我平時說話是什麼風格?”

她想了想,沒說老謀深算利益爲重之類不好聽的話,只挑了表面功夫的好話,“穩重,深思熟慮。”

“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樣的。”

他語氣輕鬆,沾着點往常很少有的戲謔,“我還以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