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康帝見工部尚書甩袖子走人,完全不給他面子,他臉色一沉,朝堂之上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安國公則是暗自鬆了口氣。
安國公臉上帶着痛心疾首樣子,上前一步,朝着文康帝拱手道:“陛下,臣雖堅信犬子不會如此膽大妄爲,但是如果大理寺查出來是我兒子的錯,臣也不會偏袒這孽子。”
衆朝臣搖搖頭。
男女之事是私密事,大理寺怎能知道是強迫還是自願,而且工部尚書的女兒已經死了。
死無對證,工部尚書這次輸定了。
文康帝微微頷首,神情未辨喜怒。
“愛卿靜候大理寺消息吧。”
文康帝的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近日朝堂之上紛爭不斷,民間也是亂事頻頻。
今天工部尚書這一鬧,弄得他覺得最近他太不順了。
這是偶然,還是有心人的作爲?
肅國公,付禹,琅琊書院,安國公,這些都是他的助力,現在卻一個個的崩塌。
如果這些事情背後有人蓄意謀劃、暗中搗鬼,那他豈不是危機重重?
文康帝越想越不對勁兒。
他仔細的看着朝堂上的每一個面孔,這些人裏,究竟有幾個忠心與他,有幾個又是心懷鬼胎?
文康帝心中暗下決心,他一定要將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揪出來,保證他帝位的安穩。
……
工部尚書褪了官袍,一路鐵青着臉回到府邸。
現在他的府上已經掛滿了白帆。
工部尚書看着府門上的白帆,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他這次一定要讓安國公血債血償。
如果天道不公,那他就提着大刀,去砍了魚錦梁那畜生。
“老爺。”工部尚書夫人腳步匆匆的迎了過來,她面色憔悴眼中佈滿了血絲,嗓子都哭啞了。
工部尚書夫人急切的問道:“老爺,今日朝堂之上狀告的事情怎麼樣了?陛下有沒有還咱女兒一個公道?”
工部尚書怒哼一聲,甩袖道:“那昏君竟妄圖和稀泥了事!我堂堂工部尚書,豈容女兒平白受此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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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書夫人淚如雨下,嗚咽道:“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咱們女兒的清白和冤屈……”
工部尚書尚書望着滿府白帆,眼中滿是決絕:“夫人莫急,爲夫定不會善罷甘休,哪怕拼了這頂烏紗,也要讓那畜生給我們的女兒償命!”
工部尚書夫人這才發現自家男人的官服不見了,她急切的問道:“老爺,你辭官了?”
工部尚書點點頭:“不錯,文康帝昏庸無道,我還替他賣命做什麼?”
“老爺,莫逞一時之勇,你現在辭了官,咱們拿什麼和安國公拼命!你要辭,那也得等女兒的冤情有了着落再辭。”
工部尚書夫人這麼一說,工部尚書腦子漸漸清醒。
是啊,女兒的事情沉冤未雪,他現在辭了官,還拿什麼和安國公斗。
但是人不可沒有志氣,一再的忍讓,會讓安國公更加的囂張。
不過幸好,辭官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還要經過一系列的流程,他還有轉圜的餘地。
等女兒安葬以後,他再想辦法。
“老爺,夫人,有客人來弔唁,是原鎮邊王的女兒和女婿。”
管家匆匆來報。
工部尚書和夫人微微一怔。
唐鶴允的女兒和女婿來了?
他與唐鶴允只不過是點頭之交,唐鶴允竟然讓女兒女婿來弔唁。
工部尚書心中略有疑惑。
但是人家來弔唁,你也不能攆人。
工部尚書換了一身衣裳,和夫人帶着悲痛和疑惑迎了出去。
唐青陽和鍾離睿身穿素服站在府門前。
鍾離睿手持白燭,唐青陽捧着一束潔白的花,兩人皆是一臉肅穆。
見到尚書夫婦出來,他們上前一步:“尚書大人,夫人,節哀順變。”
工部尚書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道:“多謝二位前來,裏面請。”
工部尚書夫婦的引領唐青陽和鍾離睿步入靈堂。
兩人將白燭和花放置在靈案之上,然後爲逝者上香,神情和動作滿滿的對逝者恭敬有禮。
弔唁完畢後,唐青陽走到尚書夫人身邊,輕聲安慰道:“夫人,節哀順便,還請保重身體,莫要過度傷心,傷心過了,您的女兒泉下有知,會心疼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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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書夫人眼圈一紅又哭了起來:“節哀,我怎麼節哀呀,我那可憐的女兒,被人欺辱致死,我做母親的卻只能在這裏哭。”
“想我堂堂尚書府,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保不住,你叫我怎麼甘心,怎麼甘心吶。”
工部尚書夫人哭聲愈發淒厲,身體也微微顫抖。
唐青陽扶住了她:“夫人的心痛我明白,此事定不會這樣過去,我和我的夫君來,就是要幫助您的,還小姐一個清白。”
“你們幫我?”工部尚書夫人看着唐青陽和鍾離睿。
鎮邊王已經貶爲了平民,沒權沒勢的,怎麼能鬥得過安國公。
工部尚書也覺得唐青陽大言不慚了,眼中滿是不屑與質疑,他冷哼一聲道:“哼,你這黃毛丫頭,別在這裏誇海口了。”
“安國公現在雖然失勢,但是文康帝依然袒護他,豈是你能插手得了的?”
“別說你了,就算是唐鶴允來了,他也沒這個能耐。”
說完,工部尚書還略帶厭煩地擺了擺手。
他現在又是傷心又是氣惱,沒心情在這裏聽唐青陽說大話。
唐青陽目光堅定:“大人,我或許沒辦法給你女兒討公道,但是我夫君一定可以。”
“你的夫君?”工部尚書看了一眼鍾離睿。
京都裏有權有勢的人他都認得,這人臉上一塊疤,他從未見過。
不對!
兵部尚書一驚。
這人雖一側臉上有疤,但是令一側臉卻非常眼熟。
“青陽,你照顧好夫人,我與尚書大人談談。”鍾離睿對唐青陽道。
唐青陽點頭:“好。”
鍾離睿對工部尚書拱了拱手:“大人,可有清淨地,咱們借一步說話。”
工部尚書見鍾離睿非常有自信的樣子,心裏揣度。
這人到底是誰?
爲什麼一側臉和那位長得這麼像?
如果是真的是他?
這是要變天吶。
工部尚書想明白,急忙把鍾離睿帶到了自己的書房。
進了書房,鍾離睿乾脆利落的揭下臉上的假傷疤。
“尚書大人,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