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拒絕的事……
我想現在也不必說出口了,許女士應該沒時間也沒心思理會我了。
我決定還是悄無聲息離開最好。
陳畫卻忽然叫住我,“謝謝你,何姐,真是麻煩你了,還讓你幫我照顧母親……”
“沒關係。”
她看看我,又看看許女士。
“剛才你們在聊什麼?我看你們好像聊得特別開心。”
“沒什麼,只是我在爲這次的事件向你媽媽道歉。”
許女士驚訝看了我一眼。
陳畫哦了一聲,抱住許女士的手臂撒嬌,“媽媽,這次你把我嚇壞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我還等着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呢。”
許女士笑着應了。
“知道知道,將來還要幫你和北川帶孩子呢。”
陳畫頓時面頰緋紅,“媽媽……”
她嬌羞的看了眼慕北川。
他面色淡然,矜貴冷漠,卻沒有出言反對。
我低下頭,盯着腳尖。
心裏有些想走,可是這對母女一直在聊天,我貿然插話似乎不太禮貌……
這時,安旭冬的電話來了。
算是救了我一命。
我拿着手機,歉意地說,“公司那邊有事找我,那我就先走了,許女士,改天我再來看您。”
“這就走了?可是剛才說的事情你還沒有答覆我呢。”
我沒想到許女士還記得這事,可見的確是真心想認我爲乾女兒,但我的答案依舊沒變。
“許阿姨,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不過還是算了吧,謝謝您的好意。”
許女士有些失落。
陳畫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呢?”
“沒什麼。”
我搶在許阿姨前面回答,乾女兒什麼的,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了。
免得多生事端。
“我先回公司了,就不在這打擾你們了,再見。”
這次我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火速離開病房。
接起安旭冬的電話。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韓董,剛才在會議上宣佈,這次的獎金歸你,還說等你回來可以直接去財務部領。”
“那太好了。”
雖然我心中早有預料,知道這獎金一定是我的,可是在沒有錄入我口袋之前,都不能讓我安心。
如今才算塵埃落定。
我到公司領了獎金,又加上之前剩下的一點錢,湊夠了10萬,就在週末約了何志勇。
當他看到我給他的錢後,很是不滿意。
“10萬,你打發叫花子呢!我說的是100萬!你直接給我抹了個零,你可真夠摳門的!”
我不慌不忙道,“這已經是我能給你最多的數字,奶奶和媽媽治病都要用錢,而我最近的工作也不是很順利,如果你非要100萬,那吊墜我不要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我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你。”
“你威脅我?”
他吹鬍子瞪眼,惡狠狠的。
我知道,今天要是讓他把我拿捏住,那吊墜就根本不會給我了。
吊墜必須拿回來,但我也不能讓他覺得我很在乎吊墜。
“說實在的,我現在坐在這兒心裏都有些後悔,一個破吊墜而已,真的值10萬塊錢嗎?我又沒打算用它去找我父母,其實吊墜送給你也沒什麼,以你的本事,最多是拿去換點錢,繼續賭,你不可能找到我的親生父母,否則這麼多年,你早就去找了。”
他被我說中心思,氣得臉上肌肉都在抽搐。
我就更加胸有成竹,你把將桌子上的卡拿回來。
“還是算了,我不要了。”
“不行!”
他這下急了,二話不說,就將那張卡搶了回去。
卡的邊緣在我的掌心劃了一下,留下一道尖銳的疼痛。
他將卡收起來,狠狠瞪我,“你這個臭丫頭,沒良心的東西,錢我收了,吊墜給你,不過他現在不在我身上,在我的出租屋,你跟我回去拿。”
這倒是正合我意,要是讓他一個人回去拿,我也不放心。
萬一跑了,我去哪找人。
他租的這個房子在郊區,周圍的環境可以說相當糟糕,滿是泥濘的小巷子路,嘈雜紛亂的人聲,以及靠在巷子口流裏流氣的男人。
還有破舊搖搖欲墜的筒子樓。
出租屋的門一開,從屋內傳出一股十分難聞的味道,這味道非常怪異,像是食物的餿味,又有些酸了吧唧,似乎還有女人的香水味。
各種各樣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味道之難聞,簡直難以形容。
我扶着門框,指尖有些泛白。
“我就在這裏等,你去拿。”
何志勇嘲諷看我一眼,“裝什麼裝,你又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以前也不是沒住過這樣的房子。”
“你趕緊去!”
剛才進來時,我就感覺到,那幾個流裏流氣的男人似乎將目光投注在我身上,我並不想在此地多留。
何志勇白了我一眼,進了臥室,裏面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然後就是一片安靜。
我等了大概5分鐘,何志勇一直都沒有出來,我漸漸覺得不對,捂着鼻子衝進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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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哪還有人?
只有扔了滿地的衣服和外賣盒。
亂糟糟的,滿地狼藉。
而窗戶大開着,一陣微風從窗戶吹起來,撲在我臉上,夾帶着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我捂着嘴,出門就吐了。
……
何志勇跑了。
帶着吊墜和那筆錢。
因爲在他走後不久,房東來了,看到屋子裏凌亂的景象,很是生氣,站在巷子口罵了半個小時。
即便如此,何志勇也沒現身。
我開始思索,何志勇會去的地方,他常年混跡的地方就那麼幾個。
賭場,風月場所。
他手裏的錢不多,所以去不了什麼高級的地方,他去的地方,都是便宜而且亂。
我戴上帽子和口罩,開始挨個地方去尋找。
兩天過去,一無所獲。
第三天,到了公司,安旭冬把我攔住。
“你這兩天干什麼去了?”
我愣了下,本能隱瞞,“我有點事情要辦……”
“你是不是找你父親?”
我愣住,“你怎麼知道?”
安旭冬恨鐵不成鋼地看着我,“要不是我去問過文漪,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這樣傻?自己一個人去找人,而且是那種地方,你知不知道容易發生危險?”
那我還能怎麼辦?
他帶走了吊墜和錢,我不可能就此罷休。
“不用擔心,我有分寸。”
安旭冬一把拉着我,直接走進了一旁的衛生間。
這是女廁所!
“你瘋了?”
他將我拉到鏡子前,“我沒有瘋,我看瘋的人是你,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我看向鏡中,陡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