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心狠的母親

發佈時間: 2025-01-11 18: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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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對於段家雖說有時處理起來還是有些優柔寡斷了,但是也能理解,那畢竟是她的孃家。

可再多的善良,也經不住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肆意糟蹋。

沈稚回了永寧居後便再沒差人去問過此事了,只靜靜等着消息。

約莫一個時辰以後,二夫人又過來了。

這次的她微紅着眼睛,可眉宇間的那抹恨意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坦然。

沈稚什麼也沒問,只是親自給她沏了一杯茶,送到她手中。

二夫人輕輕抿了一口,縈繞的霧氣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望着坐在對面的沈稚,道出了一直藏在自己心底的祕密。

“你可知,我當初爲何寧願將嫁妝還回去,也不想再跟段家有任何來往?”她輕輕問着。

沈稚則是微微搖搖頭,道:“二嫂一向穩重,既能惹得你動怒至此,想必是做了讓你無法原諒的事。”

二夫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悲傷的神情,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眶漸漸紅了:“當初我的孩子,並不是因爲太過悲痛沒的……”

她做夢都想不到,在她最悲傷最難過的時候,她的孃家人會是在她心頭捅刀的人。

她是那麼信任她的母親。

連她送來的東西都沒來沒有懷疑過。

沈稚聽着這話,再一聯想到之前二夫人能聞出那錦緞上的麝香味道,她不由自主的微微瞪大眼睛,滿臉驚愕:“她……她對你下了藥?”

儘管沈稚再不願意相信一個母親會對自己的孩子做出這種事,但想到段大太太絲毫沒有將二夫人放在心裏的所作所爲,似乎也有這個可能。

可她還是想不通,段大太太爲何要這麼做。

“二爺死後不久,大夫就診出我有身孕。那時我是想同二爺一道去的,但是那個孩子讓我打消了念頭。”二夫人眼眶微紅,語氣略帶哽咽,“可是那時段家已是在走下坡路,我母親私自爲我訂了一門親,想讓我改嫁,我如何肯答應?”

也正是因爲二夫人的拒絕,讓段大太太以爲是因爲她肚子裏的孩子,所以才會那麼狠心的對她下了藥。

“難怪……”沈稚現如今能理解二夫人爲何那麼恨段家了。

“這件事我沒對任何人說過。”二夫人擡起淚眼,看向沈稚的眼神裏多了一抹信任,“連母親都不曾知道。”

老夫人那性子,若是知道自己的孫兒慘死他人之手,只怕段家也活不到如今了。

“我會爲你保密。”沈稚堅定地說。

話說到這裏,二夫人好似心頭一塊巨石落了地,她略微的臉上浮起一抹笑,雖有些苦楚,卻帶着些許輕鬆。

“也是不成樣子,在你面前哭成這樣。”她有意說笑。

沈稚也順着她,說道:“有時哭出來心裏反而舒服呢。”

這件事就像是個小插曲,並沒有人放在心上。

哪怕是老夫人,也只是在傍晚時問了兩句。

也是在年前,小清的兩個兄長回來了。

小清帶着他們從偏門進了永寧居。

兩人一見到沈稚便下跪行禮。

“兩位快快請起。”沈稚趕緊道,“小清,將你兄長扶起來。”

小清依言去扶,可他們二人卻是不肯起。

“請夫人恕罪,您交代我們的事,我們沒辦好。”

小清微微一愣:“怎麼,是讓他們人跑了?”

她大哥搖搖頭,道:“我們跟着那周婆子派去的人,一路南下卻撲了個空。那周婆子的兄長一家已在我們到的幾日前便離開了。”

“離開了?”小清震驚,“夫人,難道是周婆子知道,提前讓她兄長逃了?”

沈稚卻皺着眉:“你們一直跟着周婆子的人,他們想必也沒料到這一切。”

“那就奇怪了,有人比周婆子的人還要先到一步不成?”小清納悶道。

她二哥說道:“我們在她兄長家附近打聽了一下,得知他們一家已搬去那裏住了十餘年,是突然間離開的,定是提前得知了什麼消息。”

沈稚陷入沉思。

既然兩撥人是同一時間到的。

那便說明,有人比他們還要提前南下,並且找到了周婆子的兄長。

可問題是,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難道是忠義侯府?

也不對,若忠義侯府那邊有了消息,定會第一個告訴沈稚的。

沈稚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又見底下兩人還跪着,便道:“先起來,你們路上奔波這麼久,也累了,先回去歇着,等過完年了再說這件事。”

橫豎已經十幾年了,也不差這點時間。

小清見他們還不肯起,就又上前去拽,這次倒是拽動了。

兩人臨走前,沈稚叫小清拿了二百兩銀子去,讓他們好好過個年。

對於忠心爲自己辦事之人,沈稚出手一向很大方。

小清將兩個哥哥送走以後,便又回了沈稚身邊,同她說起這件事。

“夫人,您說到底是誰會比周婆子的人還快呢?”

別說是小清了,沈稚自己都在琢磨這件事。

“周婆子派去的人是不是也回京了?”沈稚問。

“聽我兄長說是的,但他們腳程慢,我兄長回來的更快。”小清語氣裏一派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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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笑了笑,說道:“你去找找你在將軍府的小姐妹,讓她們這幾日密切注意一下柏夫人屋裏的動靜。”

“是!”小清點頭。

剛說完話,江羨便從外面回來了。

沈稚有些驚訝的迎上去:“今兒回來的倒是早。”

她伸手將江羨身上披着的大氅解下來,順手遞給小清。

“臨近過年,衙門事情也不多。”江羨牽着她去坐下,眉眼間噙着抹淡笑,“你在家可好?”

沈稚輕笑:“我能有什麼不好的。”

她沏了茶送到江羨手邊。

他接過,喝了一口,然後低聲道:“羅守義要外放了。”

沈稚微怔:“外放?去哪裏?”

羅守義在翰林院多年,卻一點成績都做不出來,外放也是情理之中。

“暫時還不知。”江羨道,“我同你說這件事,是想讓你年後同大姐說一聲,讓她早做準備。”

羅守義外放離家,少則三年多則十幾年是不能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