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達部,
“孩子,不要再多想了,這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尋常,更何況敖日朗還是尊貴的部落首領,你如今有身孕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着身子,平平安安的生個兒子出來,這比什麼都重要。”烏蘭勸道。
得知斯琴有孕後,敖日朗派人前去速爾沁報喜,烏蘭特意前來探望女兒。
“不過萬幸的是,你在這些女人之前先懷上了,真是上天保佑……”烏蘭繼續說道。
斯琴低頭看着肚子,呢喃道:“這還沒生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母親言之過早了。”
“不許胡說!”烏蘭臉一拉,隨後,拉住斯琴的手,溫和堅定的說道:“一定是個男孩,這是你和敖日朗的第一個孩子,既是嫡子,又是長子,是未來的滿達部繼承人。”
斯琴嘆了口氣。
烏蘭知道女兒的心思,寬慰道:“行了,孩子,母親明白你,你跟敖日朗年少定親,又等了他那麼多年,如今,看着他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娶回來,心裏自是不舒服,可這種事,也是避免不了的啊。”
“不說旁的,就說你父親,他曾經不也有個喬柔啊,更何況敖日朗還是首領,哪個有身份的男子身邊只有一個女人的,既然嫁給了首領,這些都是要承受的。”
“那岱欽部的赤烈堯呢,至今爲止,不也只娶了二妹一個。”斯琴說道。
一提到靈兒,烏蘭滿臉的不屑,“哼!以後的日子長着呢,你怎知赤烈堯日後就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他不會的,他都親自去南國接回二妹了,這份心意,有幾個男子能做到的。”
烏蘭嗤笑一聲,“那丫頭不過也就是憑着那張妖顏,迷惑勾飲男人!跟她母親一樣,都是南國的狐狸變幻得!”
斯琴苦笑着,“母親何必說這些,又有何意義,不過也只是嘴上發泄下,事實上,人家就是能抓住自己丈夫的心。”
“你這孩子,總是向着那丫頭說話,我看你對她比對阿麗亞還親近,別忘了,阿麗亞才是你的同胞妹妹!”烏蘭埋怨道。
斯琴不語,
“好了,不說那些了,你呀,就好好的養胎,不管怎麼說,你出身貴族,從小無憂無慮的長大,嫁給部落首領做正妻,又有丈夫的關心呵護,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夫妻倆至少也是相敬如賓。”
“就這些,在草原女人中,已是少有的了,你已經比很多女人強出很多了,如今又有了身孕,回頭再生下個兒子,讓他做下一任首領,一個女人,一輩子能擁有這些,還有什麼說的,還有何不滿足的。”
烏蘭勸道。
“至於敖日朗身邊的那些女人,就當是家裏多養了幾只羊,不必理會她們。”
“母親說的,聽上去似也有些道理,可曾經的夫妻情深,變成了如今的相敬如賓,終是心裏難受。”斯琴說道。
“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所有好事兒都讓你一個人攤上!丈夫身份尊貴,還又對你一心一意?你父親常說起漢人的一句話:魚和熊掌不能兼得,既然嫁給了有身份的男子,那就得接受他的三妻四妾,否則,就嫁個卑微的奴隸,那你倒是永遠不用擔心他有別的女人了,他肯定也拿你當個寶,可是,你就得跟着他過低踐的日子了!”
烏蘭說着,手指點着斯琴的額頭。
……
母女倆正說着,此時,只聽侍女來報,說是卓倫求見。
“請卓倫將軍進來吧。”斯琴說道。
侍女引着卓倫進帳,
“拜見夫人,烏蘭夫人”卓倫行禮道。
“卓倫將軍前來有事嗎?”斯琴溫和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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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倫想開口,但看了看斯琴身旁的侍女和烏蘭,又咽下了要說出口的話。
斯琴會意過來,讓侍女先退下,隨後說道:“我母親不是外人,將軍有何話直言便是。”
“是,夫人。”卓倫點頭道,
接着,繼續說道:“夫人,是這樣,忽延部的首領率衆歸順了我們,並獻上自己的女兒,送給首領侍奉枕蓆。”
“首領說,呼延部雖是小部落,部衆不過千人,但對方來投,又誠心獻女,若是拒絕,難免傷了對方顏面,更影響日後其他部落的歸順,故此番,決定將其女收入帳中。首領特意差我來向夫人言明,請夫人諒解。”
斯琴呆呆的聽着卓倫的話,本就落寞的心,此刻,沉到了谷底。
見到斯琴不發一語,卓倫輕聲道:“夫人,您若……若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吧,我想,首領會重新考慮的。”
“不”,烏蘭見狀,連忙打斷,笑着說道:“將軍誤會了,夫人一向賢良大義,怎麼會有委屈呢。”
斯琴扭頭疑惑的看着身邊的母親,
只見烏蘭正了正身子,說道:“妻子順從丈夫,本就是天經地義,更何況斯琴與敖日朗首領夫妻情深,但凡是爲首領好的事,夫人絕對會支持的,敖日朗首領特意差將軍向夫人言說此事,完全沒有必要,夫人永遠是最愛首領,最敬首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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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琴怔怔的聽着,烏蘭側過臉,給斯琴使了個眼色。
斯琴明白母親的意思,隨後,深呼了口氣,平靜的說道:“不錯,我正是此意,將軍照此回稟首領即可。”
卓倫靜靜的看着面前的人,須臾,點頭道:“是,夫人,屬下明白。”
隨後,卓倫語氣停滯了下,又接着說道:
“夫人,請恕屬下多言,咱們草原上的習俗,慕名來投的客人,都是要爲主人獻上禮物,以表心意的,主人接受了,便是歡迎對方,若是拒絕了,則是不領對方的誠心,首領此次,也只是按草原上的規矩行事,他是爲了部落的壯大,夫人寬心便是。”
“當然,我會將方才夫人和烏蘭夫人話,原封不動的回稟首領,夫人請放心。”
斯琴點了點頭,“有勞卓倫將軍了。”
“卓倫將軍真是心細,首領有你這樣的部下,也是首領的福氣。”烏蘭微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