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聞言看了楚詩雨一眼。
顧曉玲說,“聽顧瑾說,她們母女的確走投無路了才不得不住下。”
“當時孩子生病的確處境艱難,接受別人的幫忙無可厚非,但是已經住了這麼久,難道不該想法子另謀生路嗎?
要一直依靠沈青松,或者還是有什麼別的心思?”
楚詩雨哼了一聲,看向顧瑾,“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下不可無,你自己多加小心。”
顧曉玲不贊同,“你見都沒見過柏思琪,就這樣說人家。另謀生路?你想的輕巧,她一個女人,帶着孩子能謀什麼生路,如果有生路也不至於去乞討,差點餓死,你這種大小姐根本不能體會窮人的苦。”
楚詩雨聳聳肩,“我也沒說她就一定是壞人,我是讓顧瑾多防備一些,這總沒錯吧。我是怕一些人享受慣了榮華富貴,就開始有了不該有的心思,肖想不該屬於自己的。”
顧曉玲不解,“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顧瑾懷着身孕,楚詩雨不想再多說惹她煩心,只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顧曉玲一眼。
顧曉玲皺眉說,“你到是說啊?”
“自己去想。”
“我就是腦子笨,你不說我怎麼想的起來。”
顧瑾把茶杯子放在桌子上,笑說,“好了你們兩個,怎麼還吵起來了?我知道她一個女人帶着孩子不容易,所以會留她在家裏照顧,隨便她住到什麼時候,
另外我自己也會防備,不會給任何人可趁之機,這樣總行了吧?”
顧曉玲和楚詩雨兩人無話可說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笑。
傍晚的時候,沈青松來接兩人回家。
坐在轎車上,沈青松握住顧瑾的手,柔聲說,“昨晚文件多,回去的晚了,今晚我早點回去陪你。”
顧瑾心裏的那點不愉快徹底的煙消雲散了,她靠在沈青松肩膀上,低聲說,“我也可以去書房陪你。”
沈青松輕笑,“自己一個人睡害怕了?”
顧瑾努努嘴,“段楊泓一個人睡都不怕,我怕什麼?”
段楊泓過來,坐在沈青松的另一邊,歪頭天真的說,“爸爸忙,我就去陪着媽。”
沈青松摸摸他的頭,“好。”
兩人都沒再提昨晚的事,顧瑾想了想,還是沒告訴沈青松她今天又去了閆家。
進了荀家,剛到飯廳裏坐下,警務員匆匆過來,打招呼後,看着沈青松欲言又止,看樣子是有事要說。
顧瑾牽過段楊泓的手,“我們先回去,等你回來擺飯。”
“好,我很快就回。”沈青松溫聲說了一句,看着顧瑾的目光柔和。
警衛員等顧瑾走了,才回答說,“沈師,聶藝璇那邊打電話說邢鐵已經有五天沒回邢家了。”
沈青松臉色淡下來,臉色很沉冷,“去哪兒了?”
警衛員立刻說,“我們派人查了一下,因爲快過年了,要準備晚會,邢鐵經常去看彩排,和一個叫吳數的男演員走的很近,這些日子也都和那男演員在一起,甚至連班都不上了。”
沈青松皺眉,“不成器的東西。”
“邢家的人還不知道,還以爲邢鐵忙公事,才不能回家,只有聶藝璇發現異常。”
“派人去提醒他,如果丟了手裏頭的事兒,軍區他也不用回了。另外派人盯着他,別出亂子。”
“是。”警衛員應聲。篳趣閣
這幾天軍區和政局一直在因爲緬國的事僵持,因爲意見相左也分了兩派,一派人堅決反對喬子陽去緬國,怕到時候喬子陽改變注意了,會聯合港市的那幫人對付京市乃至整個華國。
一部分人卻覺得無所謂,喬子陽要去緬國就讓他們去,認爲緬國不過是華國邊境的一個小國,興不起多大的風浪?
反對的人很多來他這裏訴苦,他也煩的很,還要收拾的邢鐵爛攤子,他對邢鐵沒有什麼情義可言,可他當上這個師長,邢家老頭也在其中除了一份力。
畢竟邢家是沈青松這邊的人,惹了禍也是得是沈青松揹着。
想着政務上和邢鐵的事,沈青松臉色不好,正好家裏的保姆端着東西跑過來,差點撞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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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松冷聲說,“毛毛躁躁的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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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嚇壞了,倉促地楞在原地沒動。
“滾。”沈青松喝了一聲。
保姆連忙退下了。
“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發火,怎麼了?”
女子的聲音傳來,沈青松轉頭,見柏思琪從旁邊小路上過來,手裏拿着幾本書還有本子和筆。
“拿的什麼?”沈青松問。
柏思琪溫柔笑了一聲,“我想自己教西西寫字,所以去找荀叔叔拿了幾本書,還有一些本子筆之類的,正好碰到你發火。”
沈青松沉着臉沒說話。
柏思琪低聲說,“是因爲顧瑾嗎?”
沈青松眉毛皺起來,“顧瑾怎麼了?”
“啊?沒什麼,沒什麼。”柏思琪似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忙搖頭想要遮掩過去。
“到底什麼事?”沈青松問說。
柏思琪頓了一下,才說,“我以爲你是因爲顧瑾去看望她生孩子的朋友才生氣發火。”
沈青松臉色微沉,“什麼時候的事?”
柏思琪一臉爲難不想說,猶豫了片刻才說,“今天上午我出去買東西順路買了些東西給顧瑾送到藥店去,誰知道她不在,那個叫顧曉玲的小姐說她去看寧小彤了。”
沈青松眼中閃過一抹暗色,心頭有些說不清的滋味,失望、擔憂、焦慮……
他和顧瑾昨晚還因爲這個事爭吵過,她今天竟然一點規避的意思都沒有,又去了閆家。
她在乎過他的感受嗎?
柏思琪十分不安,“青松,我真不知道你其實不知道顧瑾去過閆家,我這不成了挑撥嗎?你可千萬別跟顧瑾生氣,她懷着身孕,你多體諒體諒。”
沈青松臉色沉淡,“不關你的事。”
柏思琪一臉後悔和懊惱,“你說我多嘴做什麼?你也別怪顧瑾,她年紀輕,不懂這些事,你應該告訴她別去了,
免得給自己孩子沾染晦氣,你要是告訴她,她那麼在乎你,肯定就不會再去了。”
這話正戳在沈青松的心窩肺管子上面,他怎麼沒說過,而且已經說過不止一次,所以,顧瑾在乎他嗎?
“我會告訴她的。”沈青松眸光非常幽暗深沉,“天快黑了,你回去陪西西吃飯吧,顧瑾也在等着我。”
“好。”柏思琪看上去仍舊不安,“你可千萬別和顧瑾生氣,她懷着身孕辛苦,任性一下也是應該的。”
柏思琪說完又低頭侷促的說,“顧瑾要是知道我說了這些,肯定怪我多嘴多舌,本來顧瑾就對我有意見。”
沈青松皺眉,“你想多了,她一直囑咐保姆照顧好你和西西,怎麼會對你有意見?”
柏思琪訕訕地笑了一下,“是,顧瑾心地善良,對我和西西非常好,我就是怕我自己做錯了什麼不知道,給她惹什麼麻煩,讓她不高興。”
“沒有,不用想太多。”沈青松語氣淡淡,“回去吧。”
“嗯,天冷,你自己多注意身體。”柏思琪柔柔地說了一聲,才捧着書和本扭着腰走了。
沈青松站在走廊上,一直看着太陽完全下山,周圍變的越來越暗,才擡步往飯廳走。
飯廳裏,欣姐在擺飯,顧瑾陪着段楊泓玩遊戲,聽到腳步聲,擡頭看了一眼,“什麼事,怎麼久?”
沈青松看着顧瑾一雙精緻的眉眼,心頭有些梗塞,淡聲說,“是邢鐵的事,他看上一個男演員,四五天沒回過家,他老婆打電話過來找了。”
“男演員?”顧瑾驚訝擡頭。
“男演員是什麼?”段楊泓問說。
“沒有什麼,吃飯吧。”沈青松說。
一頓飯吃的很安靜,顧瑾和段楊泓偶爾說幾句話,沈青松則一直沉默,吃的也很少。
很快沈青松就放下筷子,對顧瑾說,“吃完了飯你去休息,讓段楊泓先陪着你,我今天事多,可能回去的晚,不用等我了。”
“哦。”顧瑾應聲。
沈青松起身出了飯廳。
顧瑾看着男人的背影,想起他在轎車上的時候還說今天會早些回來陪她,她看的出他心情不好,本以爲是因爲邢鐵,如今看來又不完全是。
她不喜歡現在和沈青松相處的樣子,彷彿中間有一層若有若無的隔閡。
明明在轎車上的時候已經沒事了,怎麼現在突然又變成這樣了。
“媽?”段楊泓喊她,咧嘴一笑,“我陪媽,我給你講故事。”
顧瑾收回心思,對着段楊泓溫柔一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