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棉其實是想向黃玉潔懇請,自己代替她留在這裏照顧賀京丞的。
賀京丞跟江舒微已經離婚了,他現在是單身,蘇棉想搶佔先機,不給別的競爭對手機會,於是,她看向黃玉潔,溫柔說道:“伯母,您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太好,是不是沒有休息好,讓我留在這裏照顧京丞哥吧,您回家休息一下再過來。”
黃玉潔又豈會不知蘇棉打什麼主意。
她淡笑道:“蘇小姐是想說我年紀大了,皮膚不好嗎?”
蘇棉表情一抖,黃玉潔歪曲她的意思了。
夏承澤在旁邊幫着解釋:“黃姨,你一定誤會了,蘇棉只是想替你分憂。”
黃玉潔倒是笑了起來:“這就不用了,他爸爸一會兒要過來。”
蘇棉聽到這,失望極了,她幽幽的望着賀京丞。
賀京丞卻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彷彿沒有在聽她和黃玉潔說的話。
“那…那就有勞伯母了,京丞哥,公司的事,我晚點過來向你彙報,我們就先走一步了。”蘇棉很尷尬,頭一回,被人如此忽視。
“不用了,你直接找紹傑說吧,我頭疼。”賀京丞現在是沒心思想工作的事情。
蘇棉呆了一下,連最後的機會,都被無情的剝奪了。
“好。”蘇棉眼眶泛紅,倔強的忍着眼淚,笑了笑就轉身離開了。
夏承澤和陸延之也打了聲招呼,離開了病房。
蘇棉站在走廊上,雙手捏着護欄,眼淚早就打溼了臉蛋。
夏承澤和陸延之互相對望一眼,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
蘇棉也覺得這樣哭泣很丟臉,她拿紙巾擦了擦眼角,轉過頭望着兩個男人:“伯母不喜歡我。”
夏承澤和陸延之都看出來了,黃玉潔喜歡的人,只有江舒微,她眼裏滿意的兒媳婦,也只有她。
“蘇棉,你別多想,可能黃姨只是先接受了江舒微的存在,加上她從小對她寵愛,呵護,把她當半個女兒來愛着,這次,她和京丞離婚,黃姨可能誤會是你從中作梗,這才對你有意見。”陸延之就事論事地幫她分析道。
“那我怎麼辦?”蘇棉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我…我真的喜歡京丞哥,你們都知道的,我沒有插足他們的感情,我們一直是朋友啊。”
蘇棉裝出無辜可憐的樣子:“也許之前我沒注意分寸,傷到了江舒微的心,那我現要向她道歉。”
“蘇棉,別這麼卑微。”夏承澤心疼了,上前要握住她的手指。
蘇棉卻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堅強的帶着淚水笑道:“謝謝你們的安慰,也許,我真的無形中,傷害到江舒微和京丞哥的感情了。”
陸延之開口說道:“江舒微不是你姐姐嗎?也許,你跟她搞好關係了,讓她幫你跟黃姨說幾句好話。”
蘇棉表情一僵。
夏承澤冷笑道:“延之,江舒微是什麼性子,你不會不清楚,上次蘇家慶典上大方承認她的身份,想讓她迴歸蘇家,她呢?當天晚上就寫了一篇ppt,內涵蘇棉的母親插足家庭關係,如今,她們姐妹之間的感情,怎麼可能會好?”
陸延之一噎,差點忘記這事了。
“好了,謝謝你們替我想辦法,我會再找我姐姐道歉的,不管她態度怎麼樣,我和她身上都留着同樣的血脈。”蘇棉說完,轉身,先一步的離開了。
黃玉潔瞧着兒子這魂不守舍的樣子,知道他可能又在想江舒微了。
“京丞,我問你,你對蘇棉是什麼想法?”黃玉潔又在給兒子削蘋果吃,他打小就喜歡吃這一種水果。
賀京丞已經夠煩了,聽到母親問這事,他沒好氣道:“就一起長大的朋友,媽,你別再問了。”
“可人家對你,可不止朋友這麼簡單,她看你的眼神,愛意都要氾濫了。”黃玉潔輕哼道。
賀京丞臉色一僵,悶悶的說道:“我之前真不知道她喜歡我,她對我,對承澤和延之都很溫柔,我一直以爲,她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對她頂多有一種妹妹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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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玉潔知道兒子智商高,但情商堪憂,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你現在還在想舒微?”黃玉潔笑着問他。
“她怎麼不來看看我?”賀京丞將臉埋在手臂上:“她真的不管我死活了嗎?”
黃玉潔毫不同情的哼了一聲:“如果想她了,就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唄,怎麼?就你的自尊最強?事事都想着別人主動?你活該單身。”
賀京丞被媽媽這幾句話觸動了一下,他緩慢的從手臂中,將臉露出來,下一秒,他自嘲道:“媽,你倒是提醒我了,之前一直被她追着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主動,現在,輪到我了。”
黃玉潔瞪大雙眼,真不知道這兒子是怎麼長大的,怎麼現在才明白追女孩子要主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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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被舒微慣出來的臭毛病。
賀京丞拿過手機,先是試探性的給江舒微發了一條短信:“在幹嘛?”
發完短信,賀京丞就把手機給扔開了,彷彿那手機燙手。
緊接着,他就在等回覆。
黃玉潔看着兒子這一副情逗初開的樣子,她極爲歡樂的笑了起來。
賀京丞氣悶的將臉撇向另一邊,感覺母親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這條短信,賀京丞等了一個小時,都沒有得到回覆。
他拿起手機看了好幾次,生怕是自己錯過了,江舒微真的沒有回過來。
黃玉潔看着兒子由期待到失落,有興奮到沮喪的表情,她終於生出一點同情心:“舒微可能是在忙工作吧,你知道她這個人做事,一向認真的。”
“什麼工作,一個小時還不看一眼手機?”賀京丞不接受這樣的安慰,他自嘲道:“說不定,她把我拉黑了。”
黃玉潔搖搖頭:“不可能的,只有兩種可能才會被人拉黑,要麼是最愛的,要麼,是最恨的,你對於舒微來講,都不算。”
賀京丞渾身一僵,一種說不上來的無力感,他曾經是江舒微最愛的,現在,卻不是她最恨的人,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收回了對他的愛,還撫平了內心受過的傷痛,又或者,她得到了別人的關愛,迷補了她的悲傷。
“該死的秦微州。”賀京丞憤怒的一拳砸在枕頭上:“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