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外面的風雨打殺，此刻的洛啓宸正在地下居所陪着林晚檸看電影。
在臥室裏窩了一天的天使，終於肯出來了。
換下了血腥破爛的長裙，穿上了小兔子睡衣的林晚檸，身後一雙異色的羽翼，面容純真，看起來更有一種被迫染上俗世欲望，想要將她全盤破壞的脆弱感。
洛啓宸壓抑着自己的獸性，吃肉這種事情，在檸檸沒有原諒他之前，是絕不能發生的惡行。
爲了保證自己不失態，洛啓宸無論做什麼，都會和林晚檸保持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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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林晚檸還沒有察覺，但是過了一天，她發現洛啓宸在迴避她。
無論是肢體還是目光。
很新奇的樣子。
畢竟她所知道的洛啓宸，都是恨不得長在她身上，只要有機會，就要把她推倒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像現在這樣生怕碰到她，和她保持絕對距離的樣子，除了最初認識他時，後來就沒有再發生過。
這樣又過了一天，林晚檸在洛啓宸的表現中，開始不習慣。
這個空間有太多回憶，角角落落，都有他抱她，吻她，甚至……她的影子。
在洛啓宸的溫柔裏，她一點點回想起了這些。
過去的洛啓宸雖然騙了她，但從來沒有虧待過她，他對她一點一滴的用心，她都是能感受到的。
包括現在，哪怕她沒有什麼好臉色，洛啓宸也沒有半點生氣的模樣，這種堅定的包容，讓她的抵抗情緒不自覺地慢慢軟化下來。
原來，他一個黑暗的吸血鬼，也可以有這麼多的耐心，絲毫不比天使長給她的溫柔和愛少。
“在想什麼？”自從無法聽到林晚檸心聲之後，洛啓宸比之前更加關注林晚檸的表情，以便於隨時觀察她情緒的變化。
就像此刻，天使皺起了眉，似乎有什麼事情讓她費解。
也許她又會提出什麼九曲十八彎的問題，但是沒關係，他相信自己能一點點找出頭緒。
累嗎？
當然不輕鬆。
但也挺有趣的。
比起之前不需要求證的答案，最近的相處反而讓他更加熟悉了她的情緒軌跡和肢體語言，洛總很自信，再過不久，所謂心聲不心聲的，都不再重要。
呃……對了，她的敏感點在哪兒來着，等有機會，還得再複習幾遍……
“在想……”你爲什麼可以這麼溫柔。林晚檸自覺這句話有心軟的嫌疑，立刻改口，“把手給我。”
洛啓宸乖乖將手遞上前。
聖光傷害過的痕跡，並沒有那麼容易恢復。
這是，他給她上藥的時候，被傷到的麼？
林晚檸盯着那只手，心中嘆息，好傻。
“兩只手。”
洛啓宸滿是傷痕的雙手，被林晚檸的掌心覆住。
治癒的聖光亮起。
在治療的過程中，她看到洛啓宸揚起的脣角。
大壞蛋這麼高興，肯定以爲她原諒他了！
“不許笑，這只是我的任務。”
“嗯，不笑。”洛啓宸的笑意擴大。“我知道，我只是你的任務。”
***
裴清顧沒想到等了三天等來的，不是始祖的召喚，而是始祖的弟弟登門。
“王呢？”裴清顧向後張望。
“不是在你面前嗎？”洛燕行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
裴清顧一時沒反應過來，這麼大的跨越思維，誰也反應不過來。
洛燕行直接挑明，“以後血族歸我管，明白嗎？”
裴清顧上上下下打量他，哪怕他是王的弟弟，他也不允許王的權威被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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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就有點不知死活了，別惹我，我不會因爲你的身份放水。”裴清顧發出警告。
洛燕行狀似思考，“仔細想了想，那還是我來放水，不然打壞了你，以後少個好用的部下。”
先出手的是裴清顧。
他向來只遵從自己認同的權威，其他的管你是誰，都不允許在他的雷區蹦迪。
洛燕行妄想代替自己的兄長，是誰給他的勇氣？
就算梁靜茹來了，也得綁到一起打一頓。
洛燕行最開始只是被動接招。
他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但在實戰中，很喜歡觀察對手的套路，直到把對方摸清楚了才會真正出手。
而正是這種退避，讓裴清顧越發覺得洛燕行是庸碌之輩。
出手更加狠戾，幾招打服了這傢伙，滅了他的野心才好。
幾個回合過後，洛燕行慢慢探到了裴清顧的出招套路。
電光石火間，洛燕行一連化解了三招。
裴清顧皺眉，換了新的招式。
洛燕行又轉爲被動防守。
裴清顧在冗長的對戰裏漸漸感到疲憊。
這傢伙，好能磨！
一個閃念中，洛燕行忽然反攻，出招比之前密集數倍，很快就制住了還沒來得及反應的裴清顧。
？？？
“卑鄙！”裴清顧評價對手。
“輸了不服氣？”洛燕行放開了他。
“你這算什麼贏？”裴清顧面上說着痛斥洛燕行的話，手卻直直插入洛燕行的胸膛。
貫穿的手感，不對勁！裴清顧驚訝地睜大眼睛。
“難怪都說你沒下限，這麼‘卑鄙’的偷襲也做得出來。”洛燕行握住裴清顧的胳膊，用力。
凝固的血液從斷肢處涌出。
而那條胳膊，卻慢慢地沒入了洛燕行的身體，成爲了他的一部分。
裴清顧捂着胳膊，落下的血液逐漸成型，幻化成新的肢體，裴清顧的殘臂已恢復如新。
“你是什麼怪物？！”裴清顧感到震驚。
“誒，你也是怪物，怎麼能這樣說同類？”洛燕行舔了舔手腕上的血，狹長的眼眸裏有狂放的笑意。“初代純血果然比後面的雜交品種好吃很多，介不介意讓我再吃一點？”
裴清顧離開臨城的時候，內心的恐慌始終纏繞着他。
始祖的弟弟，洛燕行，已經不是單純一個強字來形容，他真的變態又可怕。
不知道精神力對他有沒有用，他得去找時京陌。
先不管時京陌是不是也要那個位置，先給我一致對外再說。
都這種時候了，還睡個毛，再睡老巢都要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