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三秒、十秒,三分鐘過去了,韓偉霖都沒看向廖雪兒。
廖雪兒僵立在原地,臉上揚起的笑容慢慢凝固,最後變得難看起來。
韓偉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肖祺身上,只被她一人所吸引。
現場有人精回過味來,“韓夫人,沒想到您會屈尊來電影節,能見到您,真是我們的榮幸。”
肖祺臉皮沒厚到直接無視人的地步,而且跟她說話的是個年過四十多的影帝,口碑一直很好,剛剛並沒參與奚落她,便對着對方笑笑,“過譽了,我們就是來湊熱鬧。”
影帝笑着轉向韓偉霖,韓偉霖臉色稍霽,輕點了下頭。
廖雪兒見韓偉霖臉色稍緩,再接再厲地杵到韓偉霖面前,“韓總,我……”
韓偉霖忽然摟過肖祺,向衆人介紹,“這是我太太肖祺。”目光冷冷從廖雪兒臉上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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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雪兒臉色一白。
韓偉霖當衆介紹自己的太太,等於是在打她的臉。
她剛剛還說仰慕他?仰慕一個已婚男人,不是當衆告訴他人她想當三嗎?而且還是知三當三?
周圍人看她的神情都變了變,眼底暗藏的鄙夷都快藏不住。
肖祺拉了拉韓偉霖的胳膊,眼看着廖雪兒已經丟臉,而且今晚過後她的名譽一定會一落千丈,目的達到,不想在這再浪費時間。
“想回家?”韓偉霖目光熠熠,眼裏只有肖祺一人,周圍盛裝出席的衆人都淪爲背景板。
肖祺點點頭。
兩人準備離開時,韓格格走過來遞了兩張電影票給他們,“我請你們看電影,就在邊上的銀華影廳。”
電影票被硬塞進韓偉霖手裏,韓偉霖詢問地看向肖祺,肖祺整了整精神,“走吧。”
兩人手挽手到銀華影廳,從頭到尾沒看廖雪兒。
廖雪兒氣得站在原地,想上前卻甩不開臉。
韓格格遠遠地看了一眼廖雪兒,在小薇的追隨下娉婷地走開。
電影院裏,韓偉霖和肖祺並排而坐,兩人的座位是聯排的,雙人沙發!而且影片是國外的愛情文藝片,導演拍的大膽,講一對青梅竹馬的愛情。
影片極盡感情拉扯,播放到四十分鐘時,男女主角有了質的進展,然後……肖祺聽到了影片之外的口水交融聲,尤其是他們前排,兩人頭靠頭,旁若無人親到忘我。
她暗自誹謗韓格格,她真是不做人。
偷偷去瞄韓偉霖,他放鬆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繞過她的脖頸搭在她的肩上,一只手捶在一側,看起來貌似看得挺專注?
他表情認真,絲毫沒有要親她的打算。
她鬆了一口氣,臉紅地接着看,後面男主要到哈佛上學,而女主媽媽得了癌症不得不放棄好不容易考上的哈佛,從此男女主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
男主一路輝煌,女主在老家偏安一隅,他們的感情像被埋葬在現實生活中,各自有了別的異性,可又處不到結婚那一步,直到多年後,男主放假回老家,兩人重逢,突破隔閡重新在一起。
肖祺看得很感動,到最後居然哭了。
韓偉霖無奈,伸手輕輕給她抹淚,“放心,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
肖祺趴在他胸口,“真的?”
“嗯,真的不能再真。”
回到家時,洗漱過後肖祺就被撲倒,他們之前計算排卵時間,做時的目的性太強,反倒忽略了本質需求,這會兒從電影院忍到家裏,表現得很兇。
第二天,肖祺發現牀單髒了,上面有血漬,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沒懷上。
買了試紙測試,也是顯示陰。
韓偉霖去上班不在家,她整個上午都顯得鬱郁,下午去療養院時,心情還是低落。
護工已經給韓玉按摩完了,她呆呆地坐在病牀邊,對着韓玉喃喃,“怎麼辦玉姨,我沒有懷上,我看了一整本《備孕指南》,能做的都做了,卻沒懷上,他知道一定會很失望。”
而且這種事瞞不住。
偏偏韓格格還發信息問她有沒有懷孕。
她失神了半天,回她兩個字,【沒有。】
韓格格很快回她,【再接再厲,別緊張。】
她來例假,瞞不過韓偉霖,韓格格沒說,是他自己發現的,沒有想象中的失望不滿,睡覺時,他緊緊抱着她,下巴擱在她的頭上,聲音溫柔,“沒什麼大不了,我之前就說要隨緣的,別緊張。”
肖祺心裏酸酸的,姓韓的兄妹倆也太好了,一個兩個都對她說別緊張,可是他們越對她好,越叫她別緊張,她反而越焦慮。
經期結束,她買了體溫計,開始測體溫推測排卵時間,還買了排卵試劑,能利用的工具都買了一堆,並且兩人都到醫院檢查了身體,一切都沒問題。
可是一個月後,依然沒懷上。
時間從初冬到寒冬,京市開始下今年的第一場雪,雪花落下來時,肖祺忽然生病了,她四肢疼痛躺在牀上幾乎動不了。
華姨發現她生病後,急的直接打電話給韓偉霖,韓偉霖從公司匆匆趕回來,同時來的還有成信。
成信檢查一番後,表情凝重,韓偉霖看出異樣,等到走出房間才問他肖祺的病情。
成信看了看韓偉霖,一陣唉聲嘆氣。
韓偉霖臉色頓時難看,急的差點動手掐住成信的脖子,“她的病……很嚴重?”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握緊,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話。
成信一臉嚴肅地點頭,“確實嚴重,是醫生治不了的病。”
韓偉霖整個人都僵住,俊朗性感的臉上慢慢爬上陰霾,一雙深邃的眼死死盯着成信。
這時,韓格格也來了,剛好聽到這句話,直接被嚇得紅了眼眶,“老天對小祺也太不公平了,她弟弟還沒找到,還這麼年輕就要死了?”
聽到一個死字,韓偉霖身形一晃,臉色難看到極點。
成信嚇得趕緊擺手,“哎哎你們誤會了,我說的病是醫生沒辦法治,你們卻可以治。”
韓偉霖直接伸手提起成信的衣領,雙眼冰冷地凝着他,“你到底什麼意思?”
成信被迫拔地而起,眼珠子亂轉,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尷尬又害怕地舉起手做投降狀,“你們先冷靜,等我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