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明看向何莉婭,有絲意外。
何莉婭笑着跟趙昌明打招呼:“趙書記,您還記不記得我?當時,我告訴您,我是給我的媽媽取藥膳。”
趙昌明過目不忘,不用何莉婭提醒就想了起來,只是他沒想到何莉婭的媽媽是指白芸如。
白芸如解釋:“這個女孩說是我兒子,就是喬辰逸的女朋友。”
趙昌明瞭然,他看向趙澍堯。
趙澍堯不發表意見,其實,他只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才收留何莉婭,她下一步想怎麼做,他不會干涉。
白芸如對趙昌明說:“她已經懷孕了。”
最終,趙昌明跟白芸如還是帶走了何莉婭。
臨走前,趙昌明將趙澍堯叫在一邊,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們想去拜訪一下你岳父。”
趙澍堯乍一聽到並沒有回答。
趙昌明輕言細語說:“澍堯,我們知道這太倉促了,也沒給你緩和的時間,只是這麼多年已經是我們懈怠了,如果現在還不去拜訪親家,以後這也太過失禮。”
趙澍堯低着頭說了一句:“我先跟他們解釋一下。”
“唉,唉,應該的。”
趙昌明鬆口氣,事情進展得太過順利,他跟白芸如這個兒子太過聰慧自立,他不敢奢望以後趙澍堯對他如何,只想補償一二。
對於趙澍堯岳父陸臻,他也有所耳聞,燕城商界領頭人物,商場的儒雅君子,趙澍堯能娶到他的獨女,真的傳言那般陸臻過於寵溺女兒嗎?
趙澍堯讓何莉佳送鍾醫生去趙昌明家。
何莉佳忍了忍,還是說了:“趙先生,莉婭年少不懂事,可她懷的畢竟是白女士的孫子,萬事請您看在這點,幫她一把。”
趙澍堯直視着何莉佳:“如果她想留住孩子,我會幫她,可如果她想進喬家,這個只能找喬辰逸。”
何莉佳微笑:“已經很感謝趙先生了。”
說完,她就進了車,啓動車輛跟在了趙昌明車的後面。
趙昌明回家之後,先安置了鍾醫生、何莉婭,又帶着白芸如去見趙奶奶,然後去書房撥通電話,讓祕書安排一下,看能否私下了解一下陸臻此人。
卻不想電話裏,祕書告訴他,陸臻代表燕城商會要約他,因爲他表明過絕不接受商界聚餐,祕書正準備回絕。
趙昌明察覺到陸臻可能知道了些什麼,要不然他已經就職燕城有一段時間,約他會餐的人已經有好幾波,可從來沒見陸臻出過面。
此人不簡單。
趙昌明對祕書說:“告訴他,我去。”
祕書詫異:“書記?”
趙昌明:“時間地點你來安排,讓他們來赴約就行了,別碰原則問題。”
祕書應下:“明白了,書記。”
德源裏。
趙澍堯走後,陸瑩瑩稍微休息會兒,就開始在書房整理畫冊。
最近她們經營的賬號越來越好,已經有過好幾次商業合作。
陸瑩瑩把自己掙的錢專門存到一個賬號,看着數字越來越大,成就感也越來越高。
她在羣裏發紅包,算是獎金。
叢薇、李鶴秒搶。
李卓靜卻沒有出現。
陸瑩瑩知道李卓靜是在躲着自己,多半是因爲可樂爸爸把趙澍堯的身世戳破了。
陸瑩瑩嘆口氣,她給李卓靜單獨發了一條信息。
“李卓靜,你動作那麼慢,小心一會兒她們搶光了。”
過了一會兒,李卓靜回她:“哪裏?怎麼讓她們倆搶先了?”
陸瑩瑩笑了笑,她覺得這種事不需要說開,而且就算可樂爸爸不說出去,早晚有一天也會揭穿。
畢竟,她知道趙澍堯一直在爲白芸如的病忙活,他並不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親生父母。
趙澍堯回來時,陸瑩瑩剛結束與李卓靜她們的對話,確定好下一次的視頻主題。
趙澍堯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在養育小葉子的過程中,陸瑩瑩漸漸感受到爲人父母的心意,莫名心疼趙奶奶,造化弄人,也許趙昌明、白芸如行差踏錯,造成了趙澍堯前二十年的漂泊,可是趙奶奶何其無辜,人至晚年,看着頭染白髮的兒子形單影只,其中心酸苦楚外人又能窺探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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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瑩瑩:“我們去看看奶奶吧,帶上小葉子。”
“他們要先來拜訪爸,等他們見了面之後吧。”
翌日清晨,趙澍堯將這件事告訴了陸臻。
陸臻立馬讓郭管家整治宴席。
趙昌明是私下乘坐出租車來的,帶着口罩,全副武裝,到瑞景苑方整理衣裝。
趙澍堯在門口等他,本來陸瑩瑩也要來門口迎接,趙澍堯沒有讓她來。
看見趙澍堯一人在門口迎接他,趙昌明身體放鬆了些。
他走上前:“身份特殊,我這邊需要注意些,你媽也想過來,可喬家的事還沒解決,不好讓她來。”
趙澍堯伸手接過趙昌明手裏持有的兩個禮盒:”我明白。”
趙昌明點點禮盒:“聽說你岳父鍾愛茶,正好我有些。”
趙澍堯引着趙昌明往裏走,看到瑞景苑的佈置,趙昌明輕輕蹙眉,而後緩緩展開,剛剛鬆弛的情緒莫名有點上緊,他覺得好笑,彷彿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還是毛頭小子的自己去白家的情景,這麼多年,自覺是滄海桑田,可涉及到自身,依舊不能免俗。
趙澍堯一眼就看出趙昌明情緒變化,在旁邊淡淡開口:“爸爸不是您想象的那種人,再說,你在政,他在商,不會有衝突。”
這聲“爸爸”說的是陸臻。
趙昌明苦澀一笑:“是我二十多年的自卑心作祟。”
“人和人不一樣,時代也不一樣,形勢更是南轅北轍,望您不要過度帶入。”
趙昌明立定,鄭重地看向趙澍堯:“我既然來了,就是作爲你的父親而來,”他笑了一下,平常冷峻的眉眼都泛着慈和:“我不是來打架的,兒子。”
趙澍堯不肯喊爸爸,趙昌明就故意喚他“兒子”,趙澍堯無法反駁,趙昌明心酸卻也滿足。
兩人剛走到主樓大門臺階處,陸臻已經從門裏邁步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說:“有失遠敬,失禮失禮。”
趙昌明不以爲意:“早該來拜訪的,是我失禮。”
陸臻眉梢微挑又壓下,笑得一臉謙讓:“趙書記折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