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還能怎麼報答我？”
“唔，什麼？”
林晚檸自從察覺到什麼叫做疼痛後，胃部的絞痛就愈發強烈。
【唔，人類真的好脆弱，痛這種滋味，真的好難過……】
她已經無法再集中精力去想答案了。
靈魂是上帝的，身體是原主的，她所擁有的全部，也只是一個表達誠摯謝意的擁抱而已。
洛啓宸看着林晚檸痛苦得皺成一團的小臉。
“那先抱抱，剩下的欠着。”
剩下的？林晚檸已經餓到無法理解，她張開雙臂，環住洛啓宸的腰身。
天使主動的擁抱，帶有天然的淨化作用。
雖然林晚檸此刻神聖的力量有限，但仍舊可以淨化一點洛啓宸體內沉積的毒素。
……
洛啓宸震驚。
這種通體舒暢的感覺，只有每千年吃到的靈魂才能提供。
但現在，眼前這個無法自理的天使卻有這樣的魔力。
似乎耶和華給了他一個不容拒絕的寶藏。
女孩兒軟軟綿綿的環着他，洛啓宸也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背。
他的擡頭，透過玻璃注視着夜空。
耶和華，既然你真心送來這樣一個寶貝，那麼我就收下了。
哪怕她帶着無法解釋的祕密。
***
心情大好的洛啓宸首先準備了一份奶油蘑菇湯作爲前菜。
熱騰騰的湯喝下去，林晚檸收縮痙攣的胃部馬上被安撫下來。
囫圇喝完後沒嚐出滋味的林晚檸，巴巴地將目光投向了在島臺上忙碌的洛啓宸。
【他做飯好厲害哦。】
洛啓宸：……
【一定是因爲太窮了，所以天天做飯，好熟練。】
洛啓宸：你閉嘴！
廚子雖然惱怒，但菜色安排得卻很不錯。
肉醬意面，配香煎三文魚。
食材頂級，烹飪技巧嫺熟。林晚檸吃得又香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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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給人類……不，給天使投喂的洛啓宸，看着林晚檸的表現，有一瞬間的錯覺。
好像對方就是這樣，簡簡單單，所有的情緒都是真實自然，沒有絲毫掩藏。
就像真正的，天使的樣子。
可最初的天使，都是利欲薰心的傢伙，他們在任何時候，都不忘利用一切，甚至拖他下水。
幾千年後的新生天使，看到的只會是比初代更多的佑惑，接觸到的也是更多黑暗的東西。
現在哪還有什麼天堂？
早已與地獄無二。
洛啓宸如是想着，問吃完的林晚檸，“你多大了？”
“五百歲。”飽腹後的睏倦感瞬間降低了林晚檸的警惕心。
驚覺說錯話的天使，“……呃，我開玩笑的，二十歲！”
洛啓宸上上下下打量她。
深怕OOC被發現的林晚檸調整坐姿，換了個方向，不敢直面洛啓宸。
【不行了，怎麼感覺頭很重，眼睛也很酸。】
打了個可憐兮兮的超長呵欠，林晚檸的小腦袋咚的往旁邊一歪，又趕緊回正。
差點睡過去。
“喂，起來。”洛啓宸踢了踢她的腳。
“什麼？”林晚檸迷迷糊糊。
“收拾完才許睡。”
？？？
被魔鬼趕到水池邊開始刷鍋洗碗的林晚檸，勉強打起精神完成工作。
站着就能睡着的林晚檸果然在洗刀具的環節，割破了手。
不過睏意降低了肉體的感知力，血微微滲出來她並沒有發覺。
但這個佑惑顯然不可能被洛啓宸錯過。
一個瞬移閃現到林晚檸身邊，抓起她的手指，放入口中。
全程絲滑，沒有半點停頓。
混合着生水的血液，依舊甜得讓他欲罷不能。
“呃……”站着睡了5秒的天使，沒明白自己的手指怎麼又跑到了洛啓宸嘴巴里。
【他有啃手指的癖好？】
縮回手，林晚檸又打了個呵欠，伸手要拿下把刀。
……
洛啓宸關掉了水龍頭。
“放着吧。去睡。”
林晚檸從善如流，往臥室的方向去。
……
洛啓宸又一次感覺到忍無可忍。
“喂，你要去牀上睡？”
“不然睡哪裏？”
“這裏就一張牀。”
純潔天使聽不懂暗示。“好的，我知道了。”
……
“你等等！”洛啓宸咬牙切齒。
看看，這就是天使，投懷送抱不說，還會爬牀。
好，陪你玩！
“先去洗澡。”
【呃……人類好麻煩……】
林晚檸進了浴室，半天沒了聲響。
洛啓宸左等右等不見她出來，只好去敲衛生間的門。
咚咚咚。毫無反應。
不耐煩的皺着眉，洛啓宸推門而入。
讓他來看看，這位天使給他安排了什麼節目。
結果看到的竟然是林晚檸坐在馬桶蓋上，靠着牆睡着了。
……
他這是帶了個什麼寶貝回來。
想關上門讓她這樣睡一夜算了。
走到臥室的洛啓宸想了想，拿了塊大浴巾，回到了衛生間。
替她放好了熱水，抱起她，一整個扔進去。
“咳咳咳……”林晚檸醒過來，連驚帶嚇，本能在浴缸中掙扎。
缸壁滑膩，林晚檸抓了兩把竟沒扶住。
……
洛啓宸只好伸手借力給她，讓她坐穩。
今天的林晚檸穿的是純色T恤配牛仔褲。上衣被水打溼，顯出內衣的輪廓。
在咳嗆之下，愈發明顯。
有點尷尬。
但洛啓宸向來對女性這種生物無感，缺乏有色聯想，再加上他此刻的重點是想聽天使爆發後的心聲，看到這一幕等於看了件比基尼上衣。
林晚檸更不會想那麼多。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睡意也被驚沒了。
沒想到洛啓宸竟會這樣對待她，情緒乍然升起，天使又有了罵人的欲望。
“洛啓宸！”溼漉漉的林晚檸坐在浴缸裏，“你怎麼這麼壞！”
被她的大眼睛瞪住，洛啓宸對剛剛的惡作劇竟有了一絲愧疚。
“你睡着了，我放水讓你洗澡。”洛啓宸多說了幾個字緩解心中的壓力。
雖然，剛剛真的是故意的就是了。
既然這麼生氣，可以暴露真實想法了吧？
“是嗎？”林晚檸看着他。
洛啓宸沒有任何補救的動作，站在那裏等待林晚檸發作。
不用遮掩，打可以，罵也行。麻煩你趕緊放下那些假惺惺的天使僞裝，我們相處才不會那麼累。
【算了，洛啓宸也是一片好心。現在我寬恕他，有一天天父也會這樣寬恕我。】
林晚檸想到自己數次的OOC，一定是上帝的恩典，沒有宣佈她任務失敗。
所以她也會這樣原諒他。
“洛啓宸，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