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雙的眼睛都盯着凌家少奶奶這個位置。
而大家族之間最常見的就是聯姻。
如果她死了。
那其他人不就又有機會了。
自從她和凌煜琛在一起之後,她一直都被護的很好。
就連這次回來,他都三番四次的叮囑讓她不要出門。
雖然凌煜琛什麼都沒和她說,但她也能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而媽媽的失蹤讓凌煜琛無暇顧及其他,就沒那麼多精力來看顧着她了。
這個時候就是最好除掉她的機會。
………
思緒只在一瞬,夏菀棠莞爾一笑神情輕鬆的看向了司徒婧。
“好吧,那就去坐坐,希望你是真的知道我媽的下落。”
司徒婧回以一笑,喜怒不形於色,但心中卻很是氣憤。
夏菀棠稱呼祝芸菲爲她的媽媽,這讓她很不爽,覺得她就是在故意炫耀。
兩人並肩走在街道上,說說笑笑的模樣和常人無異。
夏菀棠臉上掛着淡笑,很是自然的與司徒婧虛與委蛇。
心裏卻在不停猜測着她的目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一棟古香古色的三層高樓前。
這是純古代的那種建築,門窗都是鏤空雕花的設計,古樸典雅的氣息撲面而來。
懸掛的牌匾上三個大字格外醒目——梨香院。
司徒婧淺笑着介紹道:“這家戲院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十分的有韻味,聽聽戲品品茶,格外的休閒愜意。”
夏菀棠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朝裏張望。
還未進門就已經能聽見咿咿呀呀的唱戲聲。
那聲音抑揚頓挫,情意綿綿,唱腔悠揚婉轉,讓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推開門踏進門檻,入眼就是一處高高的戲臺,四周坐滿了聽衆。
戲臺上,女角兒描眉畫眼頭戴點翠,身段婀娜舉止柔美,紅脣一開一合,餘音繞樑躍然而出。
“這是崑曲經典《牡丹亭》”司徒婧望着戲臺上,嘴角上揚道:“以前我和煜琛來的時候,恰好唱的也是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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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菀棠神情自若,並沒有因爲她這話露出其他什麼反應。
兩人上了二樓,進了一處雅間。
這裏的擺設裝潢都是古典的類型,聽着戲曲,再來上一壺好茶,確實讓人心神寧靜。
司徒婧淺笑着將茶單推到了她的面前,說道:“這裏可以點茶,還有各種點心。”
夏菀棠也不客氣,接過隨意點了幾種。
吃肯定是不敢吃的,但點還是要點,反正不是她花錢。
戲臺上還在唱,衆人皆是看官……??·??·??*????
夏菀棠可沒興趣和她在這裏品茶聽戲,她開門見山的問道:“說吧,你知道些什麼?”
司徒婧撐着下巴,饒有興趣的透過窗戶往樓下看,似乎對戲曲很有興趣一般。
“不着急,來了就聽聽戲喝喝茶,該說的早晚會說。”
夏菀棠只能耐着性子等待着。
司徒婧的臉上滿是回憶,她漫不經心道:“我和煜琛從小一起長大,他生性淡漠,很少有人能接近他。”
夏菀棠不知道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可也不好打斷。
司徒婧突然扭頭看她,眼裏是毫不掩飾的羨慕。
“你是第一個讓他如此沉迷的人,我從未見過他那麼溫柔的模樣,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
夏菀棠沉默的看着她,眼裏無波無瀾。
她想,司徒婧約她來這裏應該不是爲了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
司徒婧也不在意她的反應,繼續自說自話。
“我自小就喜歡煜琛,從未改變,你的出現讓我無法接受。”
夏菀棠擡眸看她,與她對視,只見她眼神幽幽,眸光暗沉。
氣氛在這一刻凝重了起來,兩人都沉默着,一個面無表情,一個臉色陰鬱。
良久,司徒婧突然輕笑了起來,似是釋懷,似是自嘲。
“抱歉,我有點無法控制我的情緒,你和煜琛已經結婚了,我以後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說着她頓了頓,聲音小了很多。
“你比我幸運,我真的很羨慕你。”
夏菀棠的心情十分複雜,總覺得她找自己過來不應該只是說這些無用的話,可看着她真情流露的模樣也不像是在作假。
司徒婧流下眼淚,情緒突然有點無法控制,她慌忙起身,說道:“抱歉,我去下衛生間。”
說完她就匆匆走了出去。
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她臉色驟變,十分淡定的擦掉了臉上的眼淚,眯起的眼眸裏全是冷光。
夏菀棠獨自坐在那裏,神情越來越古怪。
驀地,她眼神一厲,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
………
片刻,梨香院火光沖天,映紅了半邊天,火勢沖天而起,黑煙瀰漫。
大街上人來人往,一片慌亂,但梨香院內卻無一人逃出來。
火是從二樓某個房間燃燒起來的,那個房間恰好就在一樓大門之上,火勢蔓延的速度很快,頃刻間將整個梨香院給吞噬了。
聽戲的人一窩蜂往門口逃竄,可門是往裏開的,大家只想逃出去,人擠着人,門連打開的縫隙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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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人奮力往裏推,門內的人只往外擠。
最初衝到門口的那人被擠的趴在門上,他瘋狂撓着木門,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突然,頭頂一根木樑掉下,帶着熊熊燃燒的火焰,徹底將出路給堵死了。
淒厲至極的慘叫此起彼伏,呼救聲,哀嚎聲,悲鳴聲頻頻傳出,就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老王帶着凌家的保鏢拼命往裏衝,可門口被堵住了,壓根打不開門。
凌老夫人和司徒老夫人收到消息趕了過來,兩人哭到幾乎昏厥。
尤其是凌老夫人,心裏悔恨的在滴血。
她爲什麼要帶孫媳婦出來,爲什麼!
好好的待在家裏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她癱軟在地上,張着嘴無聲流淚,哭都哭不出聲音。
司徒老夫人抹着眼淚作勢往裏衝,她哭喊道:“婧婧,我的婧婧啊!”
身旁有人拉住她,勸道:“衝不進去的,門被堵死了。”
“不,我要救我的孫女。”
她哭天喊地的嚷嚷道:“都是我害的她,都是我,是我拉着她來算什麼勞什子姻緣,都是我沒事找事,爲什麼燒死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