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應對?”
蕭厭面無表情擡頭朝外,語氣毫無波動:“難道要孤同他解釋什麼?”
蕭厭的理直氣壯叫林升壑怔了怔,一口氣堵的不上不下。
他明白了蕭厭的態度。
蕭厭要謝雲曄直面今日這殘酷的一幕。
要阿曄親眼看見,自己心愛的未婚妻同自己的好兄弟歡好。
蕭厭想要謝雲曄徹底死心。
“殿下,難道真的不怕阿曄提刀同您拼命嗎?”
林升壑語氣急了,只是光想到這個場景,他額頭便不停出汗:“殿下真想見血?”
“我們多年兄弟,爲何非要到這種你死我活的地步?”
“難道沒有更安穩的方式,來解決這一切?”
蕭厭眼眸暗沉了幾分:“沒有。”
蕭厭話語簡短,但聲音卻足夠堅定。
林升壑再次意識到,蕭厭對孟錦月的在乎,遠遠勝於兄弟。
但他還是不願放棄,繼續爭取:
“殿下!殿下當真不顧念一絲兄弟情誼嗎?明明從前殿下爲了救阿曄,也是可以不顧性命的!”
“阿曄當初待殿下亦如此!您都忘了嗎?”
林升壑聲音哽咽:“我一直以爲,我們之間早已超越了君臣,是兄弟更是親人!”
“三小姐對殿下重要,難道阿曄對殿下而言,就已經完全不值一提了?”
裏面沉默了半晌,蕭厭一直沒有出聲,林升壑心中再次升起一絲希望。
殿下,殿下他也並非全然忘了從前是嗎?
“子言。”
蕭厭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聲音喑啞:
“孤和他早晚有這一天。”
“你也要接受。”
從他們都喜歡上同一個女子開始,他和謝雲曄之間的結局便是註定的。
孟錦月只有一個。
蕭厭從前便已經想的十分清楚。
看不清,心存幻想的一直是林升壑。
“子言,若他醒了,你便帶他過來。”
他可以對兄弟留情,但無法做到對情敵寬厚。
因爲情敵,一個不慎就會搶走他最重要的人,叫他瞬間失去所有。
蕭厭閉上眼,心再次硬如磐石:“正好……今日將一切徹底了斷清楚。”
見林升壑好似還想開口,蕭厭直接開口打斷:
“不必多說了,孤不會改變心意。”
“日後孤只有你一個兄弟。”
之前他對上謝雲曄毫無勝算,只能暗中作梗。
如今他和孟錦月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便也不必再見不得光,一切都可以攤開。
就是要謝雲曄明明白白看見今日這一切。
若是他被激怒失去理智,口不擇言,將孟錦月推遠,那便更好。
正合下懷。
“不要!”
孟錦月蒼白着臉拼命搖頭,胸脯劇烈起伏。
她原以爲蕭厭會有幾分人性,會因爲林升壑的話心軟,可蕭厭比她想的更無恥。
“你怎麼能叫阿曄親眼看見我和你……”
孟錦月眼淚不停從腮邊滑落,清婉的聲音此刻早已沙啞。
“杳杳?”
蕭厭回頭看着她,猝不及防再次對上她那雙滿含恨意的眸子。
孟錦月用盡全身力氣甩開蕭厭扶上來的手,縱使這樣自己會倒在浴桶裏,她也依然態度堅決。
她渾身發軟,身上也沒什麼力氣,卻還是死死抓着浴桶邊沿,努力後退着。
她在同他拉開距離。
哪怕他們此刻在同一個浴桶裏,她也不願意同他靠近幾分。
足以見得她的厭惡。
蕭厭失神望着自己的手,怔了怔。
又看了看她。
蕭厭嘴角勾起一抹的笑意來,眼眸卻不動聲色暗沉了下來:
“杳杳怕他知道?”
蕭厭在浴桶中,猛的大步上前。
“可昨夜因爲蠱蟲,我們之間已經生米煮成熟飯。”
他一步步向孟錦月逼近。
蕭厭身形高大,肩闊手長,三兩步就將孟錦月抵在了桶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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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想瞞着阿曄,又能瞞多久?”
“難道你以爲能瞞他一輩子?”
蕭厭居高臨下看着她,無論懷中的人如何掙脫,他依然抱的死緊。
“杳杳,你該清醒了。”
蕭厭俯身,薄脣緊緊貼着孟錦月細嫩的脖頸,強勢說着。
“放開!放開!”
“你出去!”
“不想看見你!”
孟錦月流着淚開口,臉上滿是厭惡。
蕭厭沉默片刻。
最終觸及到她身上的青青紫紫,到底心軟了。
就算要她妥協,也該和緩些。
她和別人不同。
蕭厭還是從浴桶中起身。
等蕭厭走後,孟錦月臉上哪裏還有半分傷心。
她面無表情抹掉臉上的淚,一邊清洗一邊心中咒罵蕭厭。
蕭厭確實是個狗東西。
豬狗不如。
牀下看着是個人,牀上其實是個瘋子,比前世更瘋。
蕭厭瘋狂的索求,也超出了她的預料,或許是蠱蟲的原因。
其實她也有點被蠱蟲影響,明明承受不住那般瘋狂的入親……
可她竟都撐過來了,更沒暈過去。
雖然身上某些部位疼痛,身上的痕跡看着也嚇人,但心口卻舒服很多。
身體好似輕鬆不少,說神清氣爽也不爲過。
神醫的蠱蟲確實極有效。
至於剛才的虛弱,其實都是她在蕭厭面前裝的。
不過當時被蕭厭壓在身下的害怕是真的,孟錦月討厭這種失控感。
但事情過去了,她絕不會叫自己軟弱,只會看結果。
經過這麼一出,蕭厭好感度直接從九十二漲到了九十五,足足漲了三點!
這是接近九十之後,好感漲的最多的一次。
這怎麼能不叫孟錦月心中喜悅,一切的辛苦受罪都是值得的。
現在真的就只差最後一點了。
如果說之前,她還會忐忑,自己是否能完成任務,畢竟越到後面就越難提升。
那現在孟錦月心中已經有把握了。
只差最後一點點,之後只是時間問題。
至於謝雲曄那邊,她心中也早就有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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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錦月從水中起身,素白的手拿起旁邊的衣物,心中再次開始計劃日後了。
等她完成任務,第一件事就是甩掉蕭厭。
絕不會再多看蕭厭一眼。
若是能叫蕭厭痛徹心扉更好。
她不在乎蕭厭是否難受。
也不在乎蕭厭是否會懷疑她的情誼,知道她的一切算計。
蕭厭已經淪陷,她也知道怎麼拿捏蕭厭,更知道怎麼叫他妥協。
主動權從來都是在她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