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情緒是前前後後的全部積累，自然不適合在女生宿舍解決。
洛啓宸夾抱住林晚檸，不顧她的掙扎，直直從五層窗戶一躍而下。
王的事情，沒有誰敢管。
就算看到了這一幕的吸血鬼們，也只敢閉緊了嘴巴，把驚呼和疑問吞了下去。
洛啓宸沒有帶林晚檸回居所，而是去了車庫，把她塞進了那輛庫裏南的後排座，隨即上車帶她離開了星海學院。
一路上，林晚檸沒有問他要帶她去哪裏，洛啓宸也緊繃着臉，下頜線鋒利得透出了殺意。
抵達的地方，是他們曾經去看日出的那座山丘。
洛啓宸沒有讓林晚檸下車，而是去了後排，把她逼倒在座椅上。
“檸檸，你知不知道，在看日出的那天晚上，我爲了得到你的心，曾在你的心口種下過一個血族之誓。”
他邊說，邊模仿當時的情境，撕裂了她的上衣，沿着她內衣的邊沿，點出了一個位置。
“就是這裏。”
林晚檸驚疑，她怎麼毫無印象？
“當時我以爲我成功了，偷偷得意了好久。在那段時間，無論你做什麼，我都相信，你是因爲愛我才這麼做的。”
“但是後來，我發現，你其實不愛我。”
洛啓宸說到這裏，神情痛苦。
林晚檸雖然沒有憶起那個夜晚的過程，卻在洛啓宸的言語中，想起那段時間，他們的相處。
想起了那個在電影院被他佑吻的瞬間，自己錯亂的心跳。
之前的頹喪情緒暫時後退，林晚檸捂着他指過的那個位置，試圖感受那個標記。
“失敗後，我很厭惡自己，因爲我應該放過你的，卻把你關了起來。我想了很多很多，最後卻還是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我要得到你。所以，我想到了婚姻，想到了以靈魂做爲交換的‘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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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我們突破了很多阻隔，那大概是我最幸福的時光。”
洛啓宸的語氣越來越輕，神情也柔和了些許，似乎沉浸在回憶裏。
“檸檸，要是一直能那樣下去……就好了。”
他俯下身，擁住林晚檸，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這個擁抱似乎很久，又彷彿只有一瞬。他鬆開了她。
“抱歉，弄髒了你。”
溼潤的眼眶顯示出殘留的情緒，但那雙原本閃爍着惑人光澤的眼瞳，忽然熄滅了。
像晶瑩的星星，變成了古老的化石。
***
夏瀅心接到紀瑾言的電話，推開了身邊那個正吻得投入的傢伙。
聽過電話，夏瀅心起身扣上衣的扣子。
“要走？”藍色眼睛盯住她。
“嗯，有事。”夏瀅心順了順凌亂的長髮。
蘇扯過她的手，讓她覆住自己。“我都這樣了，至少做完。”
“趕時間，你自己解決吧。”夏瀅心扯回自己的手。
“解決？怎麼解決？”蘇又拉住她，“先做，別管那些。”
“隨便Call個美女來，對你而言不是很簡單？”
“吃醋啊？”蘇笑了，“那些只是妹妹。好了好了，別走，今晚我會好好補償你。”
夏瀅心回頭，笑容在幽暗的燈光下特別明豔，“蘇，我們只是牀伴，別想太多，吃醋？不合適。”
***
NightBar。
蘇一臉鬱氣地跨入大門。
門口的小哥哥立即恭敬地打招呼，“蘇大人，您回來了。”
很快就有嫵妹的小姐姐纏上來，又被他的一身冷意嚇得退回了安全社交距離。
“蘇大人今天是怎麼了？累了嗎？要不要我幫大人好好放鬆下？”
他停下腳步，一眼掃過這個魅魔。
頂尖的外表，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
但腦海中能想到的卻是另一張臉。
他皺了皺眉。
“你跟我走。”他對那個漂亮的魅魔說。
回到地獄的居所，一進門，魅魔就往他身上蹭。
“蘇大人，要先按摩一下，還是直接下一步？”魅魔聲調軟佑，只要是個雄性，早都受不住這一套。
但往日的歡樂時光，在今天卻顯得特別蒼白無力。
蘇推開了魅魔，心裏像有積火要翻涌上來，他說，
“出去。”
***
夏瀅心趕回星海學院，紀瑾言把洛啓宸的話轉告給她。
“王說，以後你陪着林小姐住他那間房子。”
“然後呢？”
“讓我們守好星海，保護好林小姐。”
“再然後呢？”
“沒了。”
夏瀅心思索了片刻，“他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王和林晚檸吵架以後的異常行爲，簡直不要太多，很好分辨。
紀瑾言明白夏瀅心話語裏的指向，“像，又不像。”
“王確實和平常不一樣，但他……怎麼說，看起來更冷血無情了，壓迫感很強。”
夏瀅心直覺不太對。
算了，去看看另一個對象，大概又很委屈，要抱着她哭一場。
進入那間地下居所，林晚檸不在客廳。
夏瀅心找了一圈，林晚檸在影音室。
投屏上的是一個熱熱鬧鬧的喜劇片。
“檸檸？”夏瀅心叫坐在影音室沙發上的女孩兒。
女孩兒轉過頭，滿臉笑意，“心心，你快來和我一起看這個電影，真的好好笑。”
？？？
這又是哪個創新的環節？
夏瀅心仔細觀察她，林晚檸一直跟着劇情笑着，看上去和平常的她沒有區別。
“檸檸，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就是讓你來看電影呀！”林晚檸依舊與往日一樣，一派天真的模樣。
夏瀅心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林晚檸對電影看得這麼投入，這會兒明顯也不是問話的時候。
陪她看了一會兒，夏瀅心去做飯，林晚檸看完電影，乖乖把飯吃了，吃完洗澡，進了臥室。
抱着兔子玩偶，林晚檸微笑地對夏瀅心說，“晚安哦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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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日無異。
第二天，第三天……林晚檸就這樣和夏瀅心一起住在地下居所裏，每天一起上課，笑鬧，就像最親密的閨蜜。
林晚檸從來沒有提過洛啓宸。
她不提，夏瀅心也不敢提。
直到一週後，林晚檸提出，“心心，這個上學的遊戲我玩膩了。可不可以讓我去人類的世界？我會學着打工，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