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葁去京城之前,去了一趟食客香。
佟掌櫃告訴她說,劉章不知道怎麼知道了劉玉在食客香搗亂的事情,連夜給食客香送來了五千兩的銀子做賠償。
對於這個賠償價,姜葁還是比較滿意的,但同時也清楚劉章可不是一個表面上看起來的普通縣太爺
都說這個時代是“無官不貪”,但清官也有不少。
劉章很顯然不是清官。
一個小小的縣太爺,要是按照朝廷每月發放的俸祿來生活的話,一夜之間斷是拿不出五千兩白銀的。
可見這個劉章背後也有不少見不得人的產業與勾當。
有了劉章給的五千兩賠償金,食客香又在短時間內重新裝修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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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依然賣的不錯。
不過在領走之前,姜葁還是給了食客香兩道涼菜的方子。
前提是到了五月中旬才可以上市,這兩道分別是白斬雞跟素拌涼菜,瞧着賣相上跟之前差不多。
但是姜葁給了一道調製蘸料方子,讓原本瞧着平平無奇的菜吃上兩口非常的解膩,即便是到了炎熱的夏季,吃上兩口都不覺得燥熱。
跟佟掌櫃合計完食客香的事情之後,姜葁跟着月奴去了牙行。
臨走前,她把家裏的大小事情都交給了李大憨跟王氏,到時候再跟高德旺說說,讓其幫忙照應着,家裏也不會出什麼事情。
至於家裏,還是需要有人自己的人看着才行。
於是,姜葁便想到了買幾個下人幫忙照看。
原本她是不喜歡買人的,總覺得這樣就跟地主婆子、周扒皮、黃世仁一樣,顯得沒有人性。
可當她決定要去京城的時候才發現,有些事情還真的需要自己的人來幫忙照看着。
家裏,山上,以後還有各個批發基地,都是需要得底的人來幫她搭理,僱人顯然沒有買得人靠譜,畢竟你的手裏握着那些買來人的賣身契。
這個時代,賣身契可是一個人的全部身家性命,沒有身份路引就相當於沒有身份證明,想要出門都出不了。
姜葁跟着月奴很快來到了臨安鎮的牙行。
牙行的老闆是個牙婆子,獨門獨院,院裏用鐵籠子關着許多要賣身的人。
這些人裏面有大人還有小孩兒,老人也有,但是很少。
牙婆子姓黃,來買人的都管牙婆叫黃婆子。
黃婆子見有生意上門,連忙跑上前打招呼。
這年頭買人的事見怪不怪,但是能出的起錢買人的那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在鎮子上,基本出的起錢買人的有錢人家,掰着手指頭都能數的清楚。
自從過完年之後,黃婆子手裏的貨源除了給縣裏的牙行送過幾次人之外,正兒八經的還沒有賣出去過一個。
今兒個瞧見有客人上門,黃婆子的嘴咧的都快要到後腦勺子了。
“這位姑娘,請問你們是過來買人的嗎?是要做工的還是要做活的,還是說要留在院子差遣使喚的?”
黃婆子一臉獻妹的說着,臉上堆滿了笑容跟深淺不一的褶子。
面對黃婆子熱情的態度,姜葁只是禮貌的回了一句:“先看看再說!”
黃婆子見姜葁的態度不是特別的熱忱,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一半。
她就知道,這個臨安鎮上,就沒有幾個能夠買得起下人的。
姜葁把黃婆子臉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跟着月奴挨着鐵籠子不停的相看。
在她看來,這買下人就跟相親差不多少。
要是買回去的下人心眼兒不實誠,手腳不乾淨,做活偷間耍滑的話,那還不如不買。
自己買回去的是要做苦力的,不是買回去當祖宗供着的。
這買下人,可不能着急,也不能慌神兒。
兩個人就這麼看着走到三個籠子旁邊的時候,姜葁看到了一個年歲比自己略長几歲的男子。
男子長相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大概是長期關在籠子裏面,臉色有些蒼白,體質看上去也不是特別的好。
原本男子在鐵籠子裏面閉目養神,大概是感覺到了有人在看自己,男子猛然睜開眼睛,一雙陰寒滿是戾氣的眸子瞬間對上了姜葁的審視的眸子。
好凶的眼神兒。
姜葁對上男子的眼神兒,驚的朝後退了兩步。
而男子在對上姜葁的眸子時,眼裏劃過一絲疑惑。
原本蒼白俊秀的峨眉微微擰做成了一團。
隨後舒展,又閉上了眼睛假寐。
“黃婆子,這個人多少錢?”
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顧昭的耳邊響起,攪得顧昭心裏不得踏實,但那雙假寐的眸子始終沒有睜開過。
陪在姜葁身後的黃婆子聽到姜葁要賣顧昭,臉上的表情異常的複雜。
說是難看吧,還隱隱的透着些許笑意,你高興吧,眼裏還閃過絲絲的猶豫。
“黃婆子,你倒是說話啊,這男人你打算賣多少錢?”月奴瞧見黃婆子扭扭捏捏的樣子,頓時來了小脾氣。
這個黃婆子,可不是個善茬子,剛剛前頭截然不同的態度就能看出來,這老東西手狠着呢。
被月奴吼了一聲,黃婆子立馬陪着笑臉朝着姜葁賠了個不是。
“對不起了兩位,剛剛老婆子我在想事情,請問姑娘你可是看中了人選?”
姜葁:……真是會睜着眼睛說瞎話。
“黃婆,我看中了你這第三個鐵籠子裏面的男人,你打算多少錢發賣?”姜葁指了指坐在鐵籠子裏面的顧昭問黃牙婆子。
黃牙婆子這些倒是沒有裝作沒有聽到,但還是沒有直接出價。
而是問姜葁打算呢出多少錢買顧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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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葁聽了黃牙婆子的話後,微微鎖眉。
“那我要是覺着一百文錢就能買下呢?”
黃牙婆一聽,面色瞬間變得不高興起來。
“一百文?姑娘,你跟黃婆子是開玩笑呢,一百文連鄉下的一頭豬羔子都買不來,你給我黃婆子這裏拿一百文就像買個大活人!”
黃婆子顯然是被姜葁給的價給氣着了,撐着脖子跟姜葁盤算起來。
而姜葁呢,根本沒有搭理黃婆子,就那麼一直瞧着鐵籠子裏的男人上下打量。
倒是月奴幫腔道:“剛剛明明就是你這牙婆子開口說讓咱們自己給個價的,怎麼給了價你這婆子還這般諷刺人,要我說你這一個廢了雙腿的男人買回去也是擺着看着,給你一百文還算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