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瑾靠近她些,低聲問道:“怎覺得你有些不對勁,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本宮?”
馮才人垂下頭來,羞澀道:“月事已經快兩個月沒來了,昨日特意讓陳姐姐給把了脈。”
馮才人沒說下去,赫連瑾也已經猜出來了,慢慢露出喜色,問道:“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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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才人點點頭。
赫連瑾溫然一笑,接着說道:“恭喜,恭喜啊!”
“嬪妾懷孕,娘娘怎那麼高興,看上去比陳姐姐還要高興。”
橫豎宮裏要有皇子,親近的人總比其她人有好處多,這是私心。
和馮才人之間雖然沒有和陳媛親近,和她只是能玩到一塊,不愛對她說一些要緊的話,不過馮才人總比旁人好很多。
馮才人若是生了皇子,不算沈貴人肚子裏的,就有三位皇子了,按照凌煜的承諾,明年就不會選秀了,嬪妃少皇后自然就容易當。
於公於私,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她說道:“我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都見不着面,我可是把媛姐姐當嫡親的姐姐,把你當妹妹,你高興,本宮就高興。”
“嬪妾雖然進宮比娘娘早些,卻是所有嬪妃中最小的,比娘娘還要小一個月,本來也沒想過會懷上孩子,知道自己懷孕後心中卻十分歡喜。皇上雖然有時來嬪妾這,她對嬪妾只是應付,不像對娘娘是發自真心的喜歡。
頓了頓又說:“嬪妾本來就不敢對皇上奢望什麼,以後若是有了孩子,又有娘娘和陳姐姐相依相伴,即便沒有皇上的寵愛,嬪妾也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圓滿的。”
赫連瑾聽着她說這些,心裏直贊成,才發現心思越是簡單的人看事越透徹。
馮才人這樣的想法和心態以及境遇,若是再有個孩子在身邊,相比較宮裏其她人確實算是圓滿。
她輕輕拍拍馮才人的手:“你所求本不高,上天最眷顧這樣的人,你一定會圓滿的。”
皇后娘娘雖然沒有直接承諾什麼,可是她話裏的意思,是會幫忙護住孩子的。
馮才人沉默片刻,眸中便盈滿了淚水。
赫連瑾見狀,竟覺得有些想笑,馮才人未免也太容易感動了。
她笑着說道,“既然晚上饞榴蓮,你回去的時候帶上幾個,什麼時候想吃就什麼時候吃,聽說懷孕的人嘴饞。”
馮才人有些不好意思,“嬪妾是不是太沒出息了,連吃帶拿的。”
赫連瑾含笑道:“本宮可不是寵你,寵的是你肚子裏的孩子。”
馮才人收起笑意,問道:“娘娘,你覺得嬪妾這一胎是不是要瞞着。”
赫連瑾沉思須臾說道:“要不要特意的隱瞞,要看你的孕反應,當初媛姐姐就是懷孕不敢讓人知道,又因爲孕反應嚴重被人瞧出了端倪,讓人鑽了空子害的失去了孩子。如嬪就沒有什麼反應,一直瞞到六個月,要不是靖妃的狗撞到了她,請了太醫把脈,還沒被發現。”
“臣妾就是嘴饞些,沒有明顯的反應,不如先暫時不讓人知道。”
赫連瑾頷首,又說道:“即使不讓旁人知道,皇上那一定要說,這樣他就可以暗中護着你和孩子。”
馮才人有些怯懦的說:“這個自然要讓皇上知道,嬪妾可不敢欺君。”
赫連瑾笑着打趣道:“你似乎很怕皇上。”
馮才人臉上浮起一抹嬌俏:“宮裏不害怕皇上的恐怕只有娘娘了,嬪妾和皇上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是害怕,只要有娘娘在,嬪妾就不怕他。”
說到這裏,赫連瑾起了一些好奇的心思,凌煜和嬪妃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難道皇上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冷着臉嗎?”
馮才人認真思索着:“皇上倒也不是總冷着臉,不過也不笑,似乎總是一個表情,從不多說一句廢話,偶爾也和臣妾說起一句娘娘。”
“那你呢,你性子活潑,他不說你可以主動和他說啊!”
自己和他就這樣啊,好像就是自己話多,總逗他,他現在被自己帶的什麼話都說。
“嬪妾別看着和娘娘什麼都說,見了皇上想半天也想不出一句話來。”
赫連瑾噗嗤一笑,腦子裏立即浮起兩個無趣的人,亦是兩個可憐的人。
怪不得凌煜不想再選秀了,從某方面想想也算是一種折磨。
忽聽的外面太監高聲道:“皇上駕到!”
剛吃完一個榴蓮,果皮還沒來的及收拾,朱翹急忙收拾了,秋儀燃上香料,凌煜隨即就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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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瑾和馮才人迎上去行禮。
凌煜蹙眉看着赫連瑾問道:“你屋子裏什麼味道?”
赫連瑾笑盈盈道:“榴蓮的味道,皇上要不要吃。”
凌煜擺手道:“聞着就是一股臭味,朕可不吃。”
馮才人接口道:“聞着臭,吃起來可香了。”
凌煜道:“馮才人不但和皇后能玩到一塊,吃東西也能吃到一塊去。”
馮才人笑了笑,皇上來找皇后了,自己就不在這礙事了,就隨便找了個理由回去。
赫連瑾又吩咐朱翹給馮才人帶上幾個榴蓮回去。
馮才人走後,赫連瑾笑着看向凌煜:“皇上好像很嫌棄臣妾屋子裏的味道?”
凌煜不解的問道:“這麼難聞,你怎麼喜歡吃這種東西。”
赫連瑾促狹的笑了笑,輕快的湊到他跟前,嚷嚷着:“美男,讓本宮親一口。”
說着,嘴就對準了他的臉。
凌煜下意識的躲了過去,赫連瑾一邊窮追不捨,一邊故意喊道:“不行,你不讓本宮親,以後本宮再也不親你了。”
這句話果然管用,他就老老實實的不躲了,赫連瑾對着他的臉毫不留情的親了一口,然後又對着他調皮的笑。
凌煜寵溺的看着她:“也只有你敢這樣對朕,朕真是把你寵壞了。”
“臣妾也不知道皇上今日來這麼早,屋子裏已經燃了香,要不臣妾現在就去洗漱一番,再換上一身衣服。”
凌煜將她拉到懷裏:“朕聞不慣這個味道,又不是嫌棄你。再說朕之前餿飯吃過,也在屍臭熏天的地方睡過,也不是金尊玉貴養大的。”
赫連瑾聽聞怔了怔,她沒想到身爲一位九五之尊會說這些難堪落魄的過往,而且他的語氣如平常一般淡然,似是在訴說着稀疏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