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何母的話，剛從客廳出來的蔣愛蘭頓時來了興趣。
“這羊奶哪送來？一個月給多少錢？”
何母含笑道：“一個月七塊五毛，送十五回，他們進城時順便帶來，每回兩三斤左右，我隔天去路口接的。”
蔣母聞言不禁回頭問陸霜：“阿霜，你說羊奶好，還是牛奶好？”
陸霜想了想：“從口感上說，應該是牛奶好喝些，不過，羊奶更容易吸收，尤其是身體虛弱的產婦和孩子老人，喝羊奶吸收更好。”
何嬸插口道：“羊奶加了杏仁煮後，其實一點騷味也沒了，味道挺好喝的，現在連我和春誠也跟着喝一些。”
鄉下大隊的母羊產奶多點，有時候也會送多點過來，孫女喝不了太多，她與常春誠也會喝一些。
蔣母沉銀了半晌：“要不，我們把牛奶退了，也跟着訂羊奶？”
她原來每天訂四瓶八毛錢，後來覺得四瓶太多了，改爲兩瓶四毛，一個月也要十幾塊呢。
兩瓶牛奶才一斤，一個月三十斤便是十二塊。
何嬸訂的羊奶雖然只送十五回，但每回兩三斤的話，比牛奶價格更貴了。
陸霜當然不會有意見，滿口贊成，蔣母便與何嬸商量起，讓她幫忙說個情，也按她的做法，隔天送一天，每個月給七塊五毛。
雖然七塊五不多，但兩家人便是十五塊，一年下來，便是一百八十塊，對於大隊來說，這是意外的收入，也不錯呀！
至於送貨，大隊的牛車每隔一天都要往城裏跑一趟的，只是何嬸每隔一天要去城外地路口接應，麻煩一點。
何嬸滿口答應了下來，反正她也要去接羊奶的，多接一個也是一樣，並沒有礙着他的事情。
何嬸與蔣母聊了一會，忽然回頭對正刷牙洗臉的陸霜笑道：“你這堂妹也不錯，很有耐心，跟他們講起故事來也一套一套的，你們姐妹都挺會哄孩子的。”
“而且，長得也漂亮，不知她有對象了沒有？”
陸霜聞言含笑看了陸曉雪一眼，怎麼說也是初中生，又是十幾歲最活潑的時候，耐着性子給小孩子講幾個成語故事還不是簡單的事情？
她漱了漱口，含笑搖了搖頭：“不急，她才十六歲，剛畢業沒多久，我還打算在城裏給她找點事情幹，免得在鄉下浪費時間呢！”
何嬸含笑點了點頭：“十六歲的確小了點，不着急。”
當然，她的侄子何卓俊才十七，明年才高考，如果考上了，就算了。
如果考不上，她覺得可以給兩人牽下線，在城裏安家也不錯。
正說着，院門外面一輛車停了下來，有人探頭望了進來：“說着什麼這麼開心？”
陸霜剛洗了臉，聞言不禁臉色一喜：“清玉姐，一大早就過來了？我正準備去找你呢！”
“不來也不行，有事急着找你呢。”
張清玉把自行車停靠在門外，與蔣母，何嬸打了聲招呼！
陸霜心知她是爲了什麼而來，擰乾了毛巾，端着臉盆帶着張清玉上了二樓。
“你來得還算巧，昨晚我堂妹幫忙做了不少，今天早上便準備帶過去找你的。”
她從衣櫃中取出兩個包裹七十件內衣交給她：“對了，我現在的布料沒多少了，估計只能再做一個晚上，只有五六十件，你看什麼時候弄點布料？”
張清玉聞言頓了頓：“前兩天我跟我媽提過了，她說你哪一天有空，晚上我們去一趟廠裏，找倉庫弄點處理貨？”
“那今晚六七點？你看哪個時間方便？”
張清玉想了想：“六點吧，我媽早說過想請你吃個飯，上回說的事情，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陸霜同意了，兩人約好六點的時間見面，就上回的事情籤個條約。
收了錢，送走了張清玉，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八點了，二哥在醫院只怕等得久了。
陸霜回廚房看了看，發現排骨湯還在慢慢燉着，旁邊的小鍋中還燉着雙皮奶。
排骨湯中午再送也不遲，不過早上早飯送什麼呢？
陸霜翻了翻廚房，發現孫嬸又用木薯粉加生粉做了一大鍋水晶煎餃，
晶瑩剔透的餃子皮中透出漂亮的蔥綠色，看起來非常有食欲。
陸霜心中一動，昨晚送到醫院的飯盒還沒拿回。
她乾脆從廚房中翻出兩塊特意曬乾的荷葉展開，從煎鍋中夾了十二個韭菜水晶蒸餃，分成兩份放入荷葉包好，放入揹包，推着自行車與陸曉雪一起出了門。
陸曉雪坐在車後座上狐疑地問：“剛才那位姐姐是誰呀？”
揹着一個空的揹包過來，但臨走時，背上的包已經塞得滿滿當當的。
陸霜微微一笑：“你是說清玉呀？改天跟你介紹一下，她叫張清玉，就是她的同事跟我訂了一百多件內衣。”
“訂了一百多件？”陸曉雪聞言不禁驚呆了。
陸霜回想起昨晚她的速度，用一個多小時，做了十幾套內衣，回頭低聲笑道：“昨晚的內衣，如果讓你做，一套一毛的工錢，你一天給做多少套？”
“一套一毛？姐，你沒騙我吧？”
陸曉雪不禁又驚又喜，昨夜不到兩個小時，便做了十四五套，如果按一毛一套的話，兩個小時可以賺一塊多？如果一天做五十套的話，一天五塊錢，一個月便是一百五十塊錢。
過了半晌，她嘻嘻笑着搖了搖頭：“姐，每套一毛太多了，價格太高了。”
陸霜心下盤算了下，也是，價格太貴，會擾亂市場的。
而且，如果她與張清玉合作的話，就儘量不要弄三倍返還的把戲了，因爲，偶爾爲之也就算了，但長期下去，很容易讓人看出問題的。
畢竟，誰也不是傻子，設計圖上可以看出尺寸，每件內衣用多少料，成本多少，可以算出來的。
偶爾多一點，還可以說是廢料控制較好，利用率高，但三倍多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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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再弄三倍的把戲，這成本高了，工價太高，她便沒有啥利潤了。
她想了想笑道：“這是我的想法，當然，我還得跟張清玉商量一下，不過，我儘量爭取價格在五分以上，能有一毛最好。”
“姐，你們商量好了，不過，不要傷了和氣。”
“我知道的。”
把自行車停在醫院的自行車棚中，帶着陸曉雪上了住院樓。
陸曉雪遲疑道：“姐，要不要去飯堂看看？給二哥買點早飯？”
陸霜甩了甩手中的揹包：“早準備好了，剛才從家裏裝了煎餃，不過太燙了，所以帶到醫院，和二哥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