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今天天氣不錯，我們一起去看燕子樓中的風景，好不好？”
李悄然來燕子樓中那麼久，聞晨鐘還沒有跟她一起看過樓中的風景。
他自己也是在結婚之後，才住進燕子樓中的。
雖然之前完工的時候，他來看過，但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記憶早就有些模糊了。
“好啊。”
燕子樓中的美景不少，但李悄然還未一一仔細欣賞過。
今日暖風和煦，正是欣賞美景的好時機。
喫完了午飯之後，兩人坐上觀光車，一路欣賞。
除了在樓上就可以看到的花叢、花牆外，李悄然還見到了許多別樣的風景。
燕子樓中建設在山頂，一條小溪流經樓中，流到山下的大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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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通通的小溪，被設計成了風景別樣的養花聖地。
小溪的水是山裏的泉水，冬暖夏涼，到了冬天還能看到小溪裏升起一縷縷白霧，恍若人間仙境。
再往前一些，泛着星碎金光的湖闖入李悄然的眼簾。
湖上還停着一艘船，時不時有漂亮的鯉魚跳出湖面。
湖邊種植了大片的柳樹，在冬天葉子落盡，只剩下像是枯萎了的枝條。
看到這畫面，聞晨鐘轉頭去李悄然，心裏隱隱生出擔心來。
湖上，有一座石拱橋在湖面倒映，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圓。
“我們去橋上看看吧。”李悄然指着石拱橋說。
“好。”
李悄然歡快地向橋上走去，聞晨鐘撐着傘跟着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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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橋上時，李悄然撐着石橋的欄杆，往橋下看，聞晨鐘連忙抓住她的胳膊，生怕她掉下去。
湖很深，水草將湖底染成了深綠色，很容易的就能將人的面容倒映。
“聞晨鐘，你也來看看。”
順着李悄然的力道，聞晨鐘靠近了李悄然，與她一起往湖面看。
波光粼粼，兩人含笑的面容呈現在湖面。
恰巧湖裏有兩條漂亮的鯉魚，在兩人的面容上游動。
彷彿是在說，天生一對。
再往前一些，李悄然看見了路的兩旁種了一排排的櫻花，與學校的櫻花不相上下。
“這裏的櫻花和學校的櫻花一樣，只是現在還沒有開花而已。”
聞晨鐘說着，語氣裏的謹慎似乎在怕李悄然不喜歡這裏。
“即使還沒開花，這兩旁的樹也很好看啊。”
聞晨鐘因這句話，嘴角勾出一抹笑。
此時正值十二月初，還沒到櫻花盛開的季節，但光禿禿的枝頭上也有幾處透着粉紅。
雖然少了花瓣飄落時的浪漫與詩意，但卻充滿了無限的生機和可能。
“聞晨鐘，我們下車走走吧。”
“好。”
李悄然想起，之前上學的時候，總會有很多情侶在學校的櫻花路約會，特別是櫻花盛開的時候。
也有很多學生時代的情侶從校服走到婚紗。
“聞晨鐘，你說如果我早點察覺到你的愛意，我們會不會也能從校服到婚紗？”李悄然感慨地問道。
“不會。”聞晨鐘肯定地回答。
“爲什麼？”
李悄然還以爲聞晨鐘會覺得這樣的感情會很令人難忘呢。
“因爲我藏得很好。”
“……”
聞晨鐘說這句話時，語氣裏是說不出的驕傲。
聞晨鐘又說:“而且，學生時期，我是不會讓你談戀愛的。”
“……”
確實，在學生時期，因爲有兩個哥哥，男生都不敢靠她太近。
關鍵是，她反抗都沒有用。
“那你自己還不是動了心，還不許我談戀愛。”
聞晨鐘彎着腰，與李悄然平視。
“但我隱藏得很好啊。”
“……”
李悄然突然覺得，其實聞晨鐘也挺自戀的。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李悄然又問了一次這個問題。
她很想知道，聞晨鐘到底默默愛了她多少年，默默在背後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了她多少年。
聞晨鐘湊近吻了李悄然一下。
“你猜？”
“十七年？”
聞晨鐘搖了搖頭。
“那燕子樓中的十七個木牌是什麼意思？”
聞晨鐘脣角上揚，知道李悄然會問這個。
“今年，是你賦予我新生命的第十七年。”
李悄然看向聞晨鐘的目光顫了顫。
他夢裏黑漆漆的長廊，壓抑的氛圍，原來是那裏。
“不是十七年，那是多久？”李悄然繼續追問。
聞晨鐘思考了一番，還是沒告訴李悄然。
萬一李悄然覺得他禽獸怎麼辦？
“以後我再告訴你。”
見聞晨鐘堅持，李悄然也沒再追問。
觀光車途經楓葉林時，聞晨鐘對李悄然說。
“這楓林很好寫生，以後，我陪着你來這裏畫畫好不好？”
李悄然揚起一抹明妹的笑：“好。”
除了桃林、風鈴花，還有大面積的楓樹林、杏樹林和竹林。
燕子樓中的一花一草，一水一木都是那麼的符合李悄然的審美，似乎是爲她量身打造的一樣。
兩人完完全全的將燕子樓中欣賞了一遍，回來時，天都有些暗了。
“聞晨鐘。”李悄然突然出聲。
“怎麼了。”
李悄然側身，對上聞晨鐘的眼睛。在觀光車的燈光下，他的眼睛變得更加的明亮。
“這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設計的？”
聞晨鐘脣角勾起，輕撫李悄然的臉頰，想了一下才回答：“我二十歲的時候。”
李悄然緊接着追問：“你二十歲的時候就喜歡我了？”
“不是。”
聞晨鐘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時候喜歡上李悄然的。
李悄然也不追究這個問題，換了另外一個問題問他。
“那你二十歲就想娶我了？”
聞晨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二十歲的時候喜歡你了，也是想過要娶你，但也不是勢在必得。”
“……”
聞晨鐘繼續說:“只是想着，如果你嫁給我了，燕子樓中就是我們的婚房。”
“如果你嫁給了別人，燕子樓中就是你的嫁妝，無論怎樣，這裏的一切都是你的。”
無論怎樣，這裏的一切都是你的。
聽着聞晨鐘的情真意切，李悄然眼裏蓄滿了淚水，像是被風吹起褶皺、波光瀲灩的湖面。
聞晨鐘擦去李悄然眼尾要留下的淚，輕聲哄着。
“別哭。”
李悄然伸手抱住了聞晨鐘，聲音從聞晨鐘的脖頸處發出。
“聞晨鐘，我好感動啊，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
聞晨鐘抱緊了李悄然，眼裏的愛意從此以後都無需隱藏。
“我樂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