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明喝了口咖啡,回話,“人已經中風,腦子不太清楚。但是從家裏人的反應來看八九不離十。”
說完他用拇指輕捏食指指尖,做出一個鈔票的動作。
盛銘接着追問,“具體是誰搞清楚沒有?”
黃清明癟嘴,“暫時沒有,不過可以確認是個女人。貨車司機的老婆說出事的前幾天,她曾經看到有個女人跟他丈夫見面。她只看到個背影,對方身材很挺拔。她丈夫聲稱是客戶僱他拉水果。”
“哦,還有,”黃清明一邊收拾桌上的文件一邊說:“他老婆說當晚貨車司機給了他二十萬,讓她帶着錢帶着孩子回青海老家住一段時間。出事後,他便也逃到青海跟他們匯合。”
“女人,會是誰呢?”盛銘嘀咕。
“反正跟時一峯沒關係,我查了,他確實一直不知道沈文君母女的下落。應該是因爲沈文君的故意躲避,才始終沒讓他找到。”
盛銘微微鬆口氣,身體往後一靠,“那就好。”
他最擔心的局面不會出現。
黃清明又把兩份資料遞給盛銘,“交管部門的朋友回憶,當年顧燕森曾兩次通過電話催促他們儘快了結此事。理由是不想讓他未婚妻一直傷心。”
盛銘擡眸,辦公室兩人的眼神同時變的諱莫如深。
真的是他,爲什麼這麼幹?難道還是在爲白芷寧出氣,報復沈研,進而遷怒她母親?
“查,不管是誰,給我一查到底!”盛銘拳頭握的咯吱響,咬牙道,“顧燕森,真要是你乾的,那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敢動他老婆最在乎的人,非讓他身敗名裂。
黃清明點頭,“我還在等兩份調查報告,事情應該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你還有三天時間。”
“足夠。”
黃清明收起資料離開辦公室。
晚上,盛銘躺在牀上,抱着剛親密完,有些疲憊的沈研。思慮再三才開口。
“老婆!”
“嗯?”
“你,以前有沒有聽顧燕森談論過你媽媽?”
他想側面做個分析。
沈研一點都不介意再談起顧燕森,因爲這個名字已經跟張三李四差不多,跟她沒什麼關係。談論他就像談論陌生人,心中毫無波瀾。
“嗯,提過,就是說我不要總哭哭啼啼的,人已經死了活不過來。我求他幫我跟交管部門打招呼,讓他們重新弄調查當年的事。他總是忘記,後來我就沒再提過。”她語氣很平淡。
盛銘眼眸微閃,跟她確認,“你確定是重新調查,而不是讓他催對方結案?”
如果不是,那結合黃清明那邊的結果,顧燕森就是有問題。
“嗯,我確定!”沈研自言自語,“都沒找到肇事者,我怎麼可能讓他催結案呢?”
是啊,這不正常,除非顧燕森在害怕什麼。
沈研覺得有點奇怪,爬起來盯着盛銘,“阿銘,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關於我媽的?”
看着沈研秋水般純淨的眼睛,盛銘捨不得騙她。
坐起來把她抱起來,讓她跨坐到腿上,跟他面對面。
他低頭捧着沈研的臉,小心哄,“研研,你要答應,不管聽到什麼都先別激動!有老公在,我會處理好一切!”
“嗯,我答應。”
沈研已經感覺到事情有隱情,而且不簡單。直勾勾盯着盛銘,等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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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研,我找了私家偵探調查你媽媽的事,結果是:車禍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製造···”
盛銘儘量放緩語速,生怕沈研接受不了。
沈研聽後,臉上很平靜,但是雙眼已經噙滿淚水,努力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誰?”
此刻,她大腦一片空白,有股苦澀憤怒的情緒直衝心口撞。
盛銘看得心疼,一把抱住她,輕拍她後背,“放心,查出來是誰,等待他的就是地獄。”
“阿銘,你……懷疑是顧燕森乾的?”
“還不確定,只是查到他當年確實干預過事故調查,催結案。”
盛銘的話讓沈研握緊了拳頭,含淚的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當初被他那麼忽視她都沒這麼恨過。
盛銘能感受到她的憤怒,“再等三天,三天之後,我帶你去見負責調查此事的偵探,讓他當面跟你說清楚。”
“好……”
沈研從喉嚨含含糊糊吐出這個字,鬆開拳頭,緊緊抱住丈夫。
這一刻,她需要他。
後面的每一天,沈研都悶悶不樂,掰着手指數日子。
三天而已,她感覺比三年都難熬。
三天後,沈研一大早就起牀,平時總是盛銘先起,然後準備早餐。
今天她六點就起,換好衣服坐在客廳沙發上等盛銘睡醒,靜靜看着窗外的江景。
因爲是陰天,江面上霧氣沉沉,像極了沈研現在的心情。
剛坐下不到五分鐘,聽到盛銘在臥室喊:“老婆!”
“我在客廳。”
沈研起身往臥室走,他習慣抱着她睡,大概是感覺到她不在醒了。
盛銘看她已經穿戴整齊,也趕緊下牀,抱着她親了一下,去洗漱換衣服。
他知道她急切的想知道結果。
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打理好頭髮,沒在家準備早餐,直接牽着沈研出門。
路上他給黃清明打電話。
“快點,二十分鐘後約定地點見。”
電話那邊的黃清明,明顯沒起牀,帶着濃濃的睡意抱怨。
“不是,盛總,我們約的是下午啊。現在是早上七點,再說咖啡館也沒開門吧。”
“客戶就是上帝,我老婆現在就想見你,你還有十九分鐘到達約定地點。”
盛銘強勢地掛斷電話,“研研,你等一下,我去買點早餐。”
他揉揉沈研頭髮,推車門下車。
幾分鐘後提着面包和熱牛奶回來,坐進車裏,把早餐袋子遞給沈研,“面包剛出爐的,趁熱吃!”
“怎麼只有一杯牛奶?”
沈研打開袋子準備給盛銘拿牛奶。
盛銘已經啓動車子,“我開車喝不了,所以是給你買的,快點喝!”
沈研嗯了一聲,打開牛奶喂到他嘴邊,“你也喝,我們一人一半!”
盛銘幸福地含住吸管,輕輕吸了小口,想留給沈研喝。
沈研拿着牛奶嗔怪,“多喝點,你可是首富啊,盛總!搞的好像我們連牛奶都喝不起似的。”
確實有點。
盛銘聽話喝了一大半,沈研拿紙給他擦嘴。
然後低頭喝掉剩下的小半杯牛牛奶,吃了兩片面包,車子已經在約好的咖啡廳門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