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榮聽了萬興懷的話，用力點了點頭，死道友不死貧道，爲了活命親兄弟也能拿來墊背。
兩人又合計了一下，統一說辭。
爲了避免夜長夢多，萬興懷決定現在就去一趟灰樓。
夜色闌珊，灰樓內格外清靜，莊白晴獨自坐在辦公室裏想事情。
李展越的事情已經傳播了出去，沈氏集團和程氏集團聯合河東城中小企業們，向陳氏集團發難的事情也有人跟他報告了。
她的電腦屏幕上顯示着葉成所有的資料。
驍勇善戰的葉成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個捐過腎，坐了三年輪椅的人，爲何突然會變得這麼厲害？
難道他有什麼奇遇不成？
病歷也查了，根本沒有做假，關黎的醫術我也見識過，不可能讓這小子突然間變這麼厲害。
奇怪呀……
不過，他倒是個人才，如果能爲我所用，灰樓的生意一定會蒸蒸日上。
可惜讓沈氏那個敗家女捷足先登了。
不行，有機會了接觸接觸……”
“咚咚咚～”
就在莊白晴胡思亂想之際，辦公室的門忽然敲響。
“進。”
一身黑衣的十七走了進來。
“莊總，城主到訪，希望能與你一敘。”
莊白晴呵呵一笑：“這位城主大人倒是個稀客，爲了避嫌可是很少來咱們灰樓。
十七，你覺得他突然到訪可是爲了李展越？”
十七道：“屬下不敢妄猜，全憑莊總定奪。”
莊白晴不滿意的看了十七一眼：“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跟你們這些人說話實在無趣。
既然來了，那就見一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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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人家的地皮上做生意，總得給幾分薄面才行。”
她款款起身，走了出來。
十七引領着莊白晴來到貴賓房。
萬興懷見莊白晴進來，急忙起身打招呼道：“莊總近來可好呀？”
莊白晴淺淺一笑：“託城主的福，還算可以。
說起來與城主見面還是兩年前，我接任灰樓總經理的時候。
兩年了，城主才肯放下身段來我這灰樓做客，不知道有何見教？”
萬興懷笑了笑：“莊總應該也知道，我身爲一城之主，有衆多的身不由己。
不是不想來，而是不敢來。
今天來這一趟也是身不由己。”
莊白晴微愣：“好一個身不由己，莫非還有人敢逼着城主來灰樓不成？”
萬興懷道：“李展越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想必莊總已經瞭解的一清二楚。
就在剛才，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李展越在灰樓裏。
此事幹系重大，我只能親自來一趟了。”
莊白晴腦中閃過昨天那個蒙面人，監控已經查了，沒有任何線索。
那麼給城主打電話的人肯定就是那個蒙面人。
他有什麼目的？
莊白晴面不改色，平靜如常：“不知道給城主打電話的是什麼人？”
萬興懷沒有隱瞞，如實道：“用的是虛擬網絡，我沒有查到。
對方似乎有意讓我查一查灰樓。
直白的說，對方可能想知道我能不能撼動灰樓在河東城的地位。”
見萬興懷言語中有所試探，莊白晴不由放低姿態，輕笑一聲道：“城主說笑了，我們灰樓只是個做生意的地方，從不參與官府的事情。
您是一城之主，掌管着整個河東城的經濟命脈。
您跺一跺腳，河東城都要跟着顫三顫。
灰樓能不能安安穩穩的在河東城紮根，還不是您說得算。”
萬興懷沒有因爲莊白晴的吹捧就迷失了頭腦：“明人不說暗話，自建國以來山上就和京城那邊達成了協議。
你們可以派人到俗世賺取生活所需費用。
只要不隨意亂來，我們官府就不會插手你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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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樓的能量超乎我的想象，我又怎麼敢跟灰樓叫板。
只是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不得不追究責任。
莊總，李展越是不是你們的人？
灰樓跟陳氏集團是不是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關係？”
這一招無中生有倒打一耙，讓莊白晴充分認識到萬興懷的手段有多麼的骯髒。
莊白晴臉色變了變：“城主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咯？”
萬興懷微微一笑：“興師問罪可不敢當，只是想了解一下真相。
這事兒動靜太大，我必須要給河東城商業圈一個交代。”
莊白晴斜睨了萬興懷一眼：“城主不覺得已經中了別有用心之人的離間計嗎？”
“哦？”萬興懷盯着莊白晴，“莊總爲什麼會認爲我中了離間計？”
莊白晴道：“李展越的確在灰樓，但確不是我們灰樓的人。
昨天有個蒙面人把李展越扔到了灰樓門前。
我們沒有從監控中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既然今天城主收到了陌生人的電話，那想必就是昨晚那個蒙面人打來的。
他這麼做的目的還不夠明顯嗎？
不過是在禍水東引，想讓灰樓給他背鍋。”
萬興懷道：“網上曝光的李展越視頻不是灰樓派人發的？”
莊白晴矢口否認道：“城主想多了，跟灰樓沒有任何關係。
李展越似乎喪失了一部分記憶，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蒙面人所爲。
昨晚我們對李展越進行了審問，他記不清爲什麼會出現在灰樓，只記得坐在辦公室看報紙的事情。
我對這個人沒多大的興趣，又擔心他在裝失憶，做出對灰樓不利的事情。
便讓李展越留在灰樓做客。
結果今天就曝出來李展越和陳氏集團的事情。
我很震驚，沒想到堂堂陳氏集團居然會用怎麼骯髒的手段打壓競爭對手。
這事兒既然已經涉及到河東城商業圈各方利益，在沒有徹底調查清楚前，灰樓不會讓李展越離開。
既然城主懷疑我們灰樓與陳氏集團有所牽連，那我就證明給城主看。
灰樓一視同仁，不會與河東城任何企業有關係。”
老謀深算的萬興懷沒想到年輕的莊白晴這麼難纏。
他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本意是想逼迫莊白晴儘快放人，以證清白。
沒想到莊白晴來了招釜底抽薪，決定製裁陳氏集團，以證明灰樓跟陳氏集團沒有任何關係。
制裁陳氏集團不就等於制裁他嘛。
“大可不必。”萬興懷急忙表態，“既然官府已經插手這件事情，就不必勞煩灰樓出手。
不然官府的公信力何在。
我還是希望灰樓能恪守約定，不要與官府做對，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莊白晴笑了笑：“既然城主親自登門，我們灰樓總要給些面子。
陳氏集團的事情，我們暫且不會過問。
倘若沈氏集團和程氏集團找上門來，我會告訴他們城主會主持公道。
我希望城主真的會主持公道，不然沈氏集團和程氏集團鬧上門來，我們灰樓也只能是管上一管了。
畢竟灰樓想要在河東城立足，做事必須公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