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淡淡笑了笑,緩緩點了點頭,聲音清冷而平靜。
“沒錯,我要去北鄉一趟,我不相信她逃跑了。”
“你瘋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三更半夜去北鄉?遇到危險怎麼辦?出事了你家裏人怎麼辦?”
陳鏗不禁眉頭緊皺,大步上前攔着她,沉聲說道:“不可以,我不同意,我現在馬上送你回五南。”
“就算你把我送回五南,我還是會再次出來,再去北鄉。”
雲嵐冷冷說着,眼睛平靜地對上陳鏗的雙眸:“就算你今夜阻止了我,明天夜裏,後天夜裏,我總要去一趟的,沒親眼看到她,我不甘心。”
“她根本不在北鄉,你怎麼看到她?”
“我不相信,我有預感,她一直在,我只擔心去遲了,只能看到她的屍首。”
雲嵐傲然擡起了下巴,後退幾步與他平視,堅定地說道:“北鄉,我非去不可,你阻止不了我。”
陳鏗身後幾個青年男子不禁面面相覷。
有四個男子傍晚見過雲嵐的,初時還想着是個好脾氣的小姑娘,怎麼脾氣變得這般倔呢?
陳鏗堅定地看着她半晌,終於用力點了點頭:“好,既然你一定要親自去一趟,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不必跟着,我自己就好。”
“不行,你不讓我跟着,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
陳鏗平靜地盯着她清冷的眸光說道:“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我不放心,我陪你走一趟,你便知道我們沒有說假話。”
到底是誰說假話,還不一定呢!
陳鏗身後有人不滿地叫了一聲:“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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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鏗回過頭來,對身後幾個青年男子道:“建華與大海跟着我一道,其他人回去吧,幹自己該乾的活。”
幾個男子聞言只得答應了,四名青年隱晦地瞪了雲嵐一眼,大步走了。
陳鏗帶着兩名隊友陪着雲嵐一道再去北鄉大隊。
他們三人對這一帶所有的小路山路都極爲熟悉,有他們的帶領下,去北鄉倒是快了許多。
夜雨漸漸有變小的趨勢,從大雨慢慢變成了細雨綿綿,倒是刺骨的夜風依舊。
陳鏗幾回想伸手換她一把,但看到雲嵐平靜得近乎詭異的面孔,又收回了情不自禁的手。
只有眼神時不時瞥向她,然後提醒她腳下哪條路更好走。
在陳鏗的帶領下,他們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趕到了北鄉大隊。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陳鏗小聲提醒道:“現在已經是午夜接近四點,我們最多只能在這待一個多小時,再遲就可能讓人發現的,所以,儘快。”
“好!”
雲嵐平靜地應着,問清楚胡老三的房子在哪個方位,所有的感知便向着那個方位散了開去。
只要方向對,根本用不了一個多小時,她便能發現王惠的蹤跡。
只希望,預言書上的事情,還沒有開始。
胡老三的房子在靠着山腳下的又破又舊的茅屋之中,此時早已經陷於死寂之中,只聽到雨打竹葉的沙沙聲。
陳鏗指了指胡老三的低矮的房子,低聲道:“那邊便是胡老三的房子,要不我們現在再去問問。”
有什麼好問的?雲嵐正想拒絕,但想了想,又答應了。
任由陳鏗三人再次推開了胡老三的房門,手電筒照亮漆黑的房間,胡老三眼神吃驚地看着四位渾身溼漉漉的不速之客,其中,竟然有一個女子。
他憤怒地衝着陳鏗高聲喝道:“你們又來幹什麼?我不是告訴你們,我婆娘已經跟人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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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鏗沉着臉盯着他半晌:“你確定?真的沒有說謊?”
“當然沒有,我騙你幹什麼?”
胡老三還在叫囂着,雲嵐忽然眯着雙眸回過頭來,冷冷打斷他的話:“叫這麼大聲幹嘛?特意提醒別人嗎?”
胡老三聞言窒了一窒,又惱羞成怒地喝道:“胡說八道,這裏只有我一個人,還有什麼別人?”
雲嵐勾了勾脣,嘴角泛起一抹危險的冷笑。
她緩緩地走到胡老三的牀邊,看了看胡老三狼狽不堪的模樣,忽然冷笑道:“畜生——這層人皮,該剝下來了。”
她說着快如閃電地伸出了手,扯着胡老三身下的草蓆往外一扯。
身後幾個陳鏗三人不禁驚呼一聲,卻見胡老三連着草蓆似滾葫蘆一般從牀上狠狠滾了下去,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嗷叫。
“果然畜生不如,連聲音都像野狗一樣。”
雲嵐冷笑着,把拼湊起來的幾塊牀板用力一推,幾個薄薄的牀板也扔到了胡老三身上。
陳鏗沉聲怒喝一聲:“小云知青,你幹什麼?冷靜一點!”
話音未落,身後有人便吃驚地說道:“有聲音,好像從地下傳來的。”
陳鏗吃了一驚,急急上前幾步用手電筒一照,果然發現牀底下有一塊薄薄的木板,上面還有門把手,下面似乎聽到了叫喚之聲。
“你退開幾步,我來!”
他說着大步上前,彎腰握住門把手,把門板高高地舉了起來。
一塊昏暗的洞口出現在他們面前,令人驚訝的是,裏面竟然還有燈光,這裏竟然是一個地窖。
隱隱的,他聽到了地窖傳來幾人的呼吸之聲。
陳鏗心頭升起不好的感覺,對羅大海與陳建華點了點頭:“大海在這守着,建華跟我下去。”
陳建華應了一聲,握着手電筒跟着陳鏗的身後,緩緩地走下了樓梯。
還沒走到樓梯下,一道黑影握着一根厚實的木棍從旁邊的牆壁後向着陳鏗的腦袋狠狠砸來。
陳鏗一拳快如閃電般擊中,在木棍敲下之際,直接擊中了一個男人腦袋。
那男人慘叫一聲,只覺鼻樑骨與眼眶邊沿骨頭都斷裂了,血色涌現,頓時模糊的他的眼睛。
陳鏗隨手接住了他鬆下來的木棒,隨手揮出,狠狠擊在另一個男人的手腕上。
身後的陳建華也適時地飛起一腳,在樓梯口把三個渾身光禿禿地男人打倒在地。
再看僅僅兩三平方的地窖中,一名不着寸縷的女子靜靜地擺成了一個大字形躺在地上,正生無可戀地看着牆壁上的油燈。
陳鏗身形一顫,連忙別開了臉,飛快從身上脫下一件外套來,扔到了女人身上,試探叫了一聲:“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