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擇婿人選

發佈時間: 2025-04-17 09:4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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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魁穩了穩心神,強行壓下胸口鬱氣,溫聲說道:“我們每一家的處境,都是一樣的。甚至,烏索較其他縣城情況更加惡劣。裳兒更是……”

他喉頭一哽,眼中就泛起淚花,“如今身上劇毒未解,性命尚且朝不保夕,還在竭盡全力夾縫求生。”

今日裳兒給了她們銀子,她們若是一直坐吃山空,等銀子用完了呢?

再繼續伸着手來要嗎?

誰又欠她們的呢?!

廖魁看了看站在一旁抹眼淚的桑氏,“廖忠兄弟也有家小,若是大嫂一家全靠廖忠兄弟一力支持,他的家人又該怎麼辦?大嫂可有想過?”

桑氏眼淚嘩嘩往下流:還能怎麼辦?他們一家,就快要活不下去了!

真該讓夫君來聽聽大伯哥這番話。

莊氏擦淚的動作一頓,詫異地看了桑氏一眼。

這表情、這反應,分明之前根本從未想過!

廖魁眼神冰冷,冷冷說道:“以後這陶縣,大嫂和侄女還是儘量少來比較好。若是下次再被秦大當家遇到,只怕他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既然人已救出,堂弟家中事務繁雜,還要藉着冬日農閒開荒墾田,不能久待。六堂弟家也還要擺攤,不便叨擾,就此告辭。”

莊氏一臉惶然默默起身,眼巴巴地看着廖魁。

廖魁嘆息一聲,從腰間扯下荷包,將裏面的銀票和銀錁子全部倒了出來,從中挑出一張最大面額的二十兩銀票,交給莊氏,“大嫂,堂弟也有家小,能給的幫助有限。這些銀兩,希望能解大嫂燃眉之急。”

莊氏兩眼含淚,怯生生接過銀票,小聲道了聲謝。

廖魁朝莊氏一揖手,吩咐春生,“你送莊夫人她們回餘梁,一路上注意安全。”

春生拱手應是。

廖施扶着莊氏先出了門。

廖魁在後面喚住桑氏,遞給她十兩銀票,“廖忠兄弟一向耿直,若他,執意如此,這些銀子,弟妹可拿着傍身。”

桑氏頓時淚如雨下,哽咽地道了聲“多謝大哥。”

田氏一溜小跑追上來,附到桑氏耳邊低聲說道:“你可千萬別犯傻,這些銀子要自己留着,不能給大哥知道。”

說完還推了桑氏一把。

桑氏抹了把眼淚,小聲回道:“我知道,多謝弟妹。”

春生租了馬車,騎馬一路護送三人回餘梁。

回到居處,廖雯、廖瑜等人趕緊圍了上來噓寒問暖。廖施胡亂擺擺手,隨意應了一句,“哎呀我沒事。”

拉着莊氏的手就往屋裏走。

莊氏被她拽得一臉莫名,“施兒,你慢些,何事如此匆忙?”

“母親您來,施兒有事要與您商量。”

進了屋,廖施關了房門,坐到莊氏身邊,小臉微紅問道:“母親今日,見了那小公爺,覺得此人如何?”

莊氏大吃一驚,難怪在路上,就看着女兒的臉色有些不大對勁,一雙眼睛也是轉來轉去,竟然想的是這一樁?

她迅速捂住廖施的嘴,小聲說道:“你想做什麼?那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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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以前,像謝翊這種無權無勢被權力邊緣化的貴公子,根本不在廖施夫婿人選範圍之內。

可她們如今是罪籍,罪籍除非聖旨特赦,否則就只能做一輩子低等人,連做妾都不能!

廖施眼睛一轉,撒嬌地推着莊氏的手臂,“哎呀母親,您就說怎麼樣嘛。”

莊氏嘆了口氣,“確實器宇不凡。”

廖施羞澀道:“京城中人常說,這位小公爺在國公府並不受寵,他的婚事至今也無人問津。”

“您說,原本一個毫不起眼的人,爲何會突然奉旨出現在邊城?還跟廖家棄婦走得這般近?”

一個棄婦,能有什麼東西,值得身份尊貴的國舅爺不遠千里,從京城來到這裏?

莊氏心念電轉,小聲問道:“莫非是,毒?”

廖施輕輕拍了拍手,“母親您想,太子巫蠱案已經過去,皇上雖已近知命之年,龍體一向康健。怎會突然之間就將朝政交給二皇子?”

這些是她在流放路上,偶然聽廖魁和廖華裳提起過。當時並未在意,如今一想才覺異常。

莊氏一愣,“你的意思是,皇上或許,也中了毒?”

“只有這種可能才能解釋,小公爺爲何突然來烏索,還跟廖華裳走得這般近。母親也知道,他們兩人,原本並無交集。”

兩個本無交集的人,突然之間走得這般近。

除了兩人有共同的目標,難道還會有別的可能?

廖施言辭鑿鑿,輕聲說道:“如今世人皆知,廖華裳身中奇毒。皇上只有中了與她一樣的毒,才會想到派謝翊來烏索,協助廖華裳尋找解藥。”

“等找到解藥,先由廖華裳試吃有效,再由謝翊帶解藥回京。”

莊氏恍然點頭,“有道理。”

她接着又道:“可這跟謝翊的婚事有什麼關係?”

廖施兩眼發亮,小聲問道:“倘若,我們也替廖華裳尋找到一種解藥呢?”

莊氏還是有些不明白,替廖華裳尋解藥,跟謝翊有什麼關係。

廖施只好細細解釋道:“有了今日之事,我們以後,不好再去陶縣。若是尋到了解藥,我們又沒有銀子,便只能請小公爺過來一趟。”

只要謝翊出現在餘梁,走進他們家門,以後的事就好說了。

廖施眸光閃閃,“聽聞,這位小公爺年過二十,一向獨來獨往,若非對女色不感興趣,就是重情重義、潔身自好之人。”

之前廖施在陶縣時,也曾試探過謝翊。謝翊對她不假辭色、轉身就走,說明此人並不貪戀女色。

這樣的人,一旦與女子有了肌膚之親,就絕不會始亂終棄,定會負責到底。

莊氏也想到了這一點。

她神情有些猶豫,“這,這樣,好嗎?”

這種事,無論成敗,女子的名聲算是完了。

大戶人家最忌諱這個。

廖施嘟着嘴,撒嬌地晃着莊氏,“哎呀母親,女兒這般籌謀,可不僅僅是爲了自己。今日之事您也看到了,我們如今毫無倚仗,誰都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

“一個目不識丁的村婦,都敢對女兒大打出手。區區邊城下踐莽夫,也敢肖想本小姐。”

她冷冷說道:“以往在京城,廖華裳每次去我們府上,哪次不是卑辭厚禮。如今不過多花了她幾兩銀子,日後我們若是脫困,又不是不還。才只給二十兩,打發叫花子一樣。”

“區區庶支之子,竟也敢對母親出言訓斥、大呼小聲。母親可是廖氏宗婦,按輩分也是他的長嫂,他們不奉養也就算了,對母親言辭之間亦是毫無敬重之意。”

“說到底還不是因爲眼下咱們需得靠着他們家救濟?若是能得小公爺庇護……”

廖施聲音嬌嬌柔柔的、甜沁沁的好像浸足了水,“看他們誰還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