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伯正這些年躲着陸家,不僅是因爲陸瑩瑩與喬辰逸分手之事,商場交鋒,名利場上豈容他僅僅因爲點晚輩的兒女私情而定決策,無非是因爲當年陸臻氣憤喬辰逸的行爲,主動出擊,把白家從商會會長的位置上擠了下去,白伯正記恨陸臻,所以與陸家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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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錯過了陸家的宴席,以至於到今日,他才知道原來娶了陸瑩瑩的孤兒竟然是他的外孫,想到這幾年,因爲自己失去了商會會長的位置,喬隨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白家幾乎要被喬家吞沒,心中難免後悔自己當年的草率。
白伯正扯扯僵硬的脣角:“哎呀,瑩瑩這就是誤會白爺爺了,爺爺也想你呀,只是你跟辰逸有緣無份,我是怕你看到我這個老頭子煩躁呀。”說到最後,甚至擠出幾滴眼淚。
陸瑩瑩微低頭,翻了個白眼。
“不過,”白伯正話鋒一轉:“爺爺就知道你是跟我家有緣分的,這不還是走到了一起?”
說完,他越過陸瑩瑩,走到趙澍堯面前:“孩子,你……是叫澍堯?”
跟着白伯正過來的陸瑩瑩搓了搓手臂,真是要起雞皮疙瘩了。
趙澍堯倒是一派自然,他舉起手中的香檳,對着白伯正示意:“趙澍堯,白董幸會。”
白伯正立馬握住趙澍堯的手:“這孩子,怎麼這麼客氣,你應該叫我外公。”
陸瑩瑩上前一步,拉着趙澍堯後退一步:“白爺爺,這是從哪裏論起,今天我們都是客人,還是盡到客人的本分吧。”
說完,不給白伯正說話的機會,帶着趙澍堯走開了。
一邊走,陸瑩瑩一邊唾棄道:“真有臉說,當年他把你丟棄的時候,有想過你是他的外孫嗎?”
趙澍堯笑了笑:“稱呼而已,何必介意。”
陸瑩瑩看向趙澍堯,男人眉宇間溫雅何熙,不見一絲一毫陰霾,她知道他心胸開闊,可也正因爲如此,她才更加心疼他。
血脈至親傷人最深。
“那也不需要你叫他外公。”
陸瑩瑩語氣有點霸道。
趙澍堯柔聲應下:“好,聽我老婆的。”
陸瑩瑩耳根發燙:“我以後也稱呼他白董,這稱呼最適合他了。”
趙澍堯聽懂她的諧音,笑了。
雖然短暫應付過去,但他們都知道白家既然已經找上門,就不會輕易放棄。
回家的路上,陸瑩瑩問起白家找他們的原因。
趙澍堯告訴了她。
“白家跟喬家聯姻,是爲了找一個可以吸血的對象,而不是成爲別人的魚肉,現在喬家勢勝,事事壓白家一頭,白家幾乎成了喬家的附屬,這自然不是白伯正想要的。”
“現在,我父親位高權重,我又是陸家的女婿,他是想用我們打壓喬家,取得主動權。”
陸瑩瑩一哼:“想得倒美。”
“下一步,白伯正會想盡辦法讓喬辰逸父母離婚的。”
趙澍堯還是不知道如何稱呼喬母,只得以喬辰逸父母也統稱。
果然,白家不肯罷休,只是他們沒想到下一個找他們的竟然是白雲昂的夫人。
那天,趙昌明給他們打去了電話,邀他們去四合院。
趙澍堯帶着陸瑩瑩到的時候,陸臻、唐立陽也來了。
白太太帶着白德彥、瓊玉坐在一邊,其他人都在他們對面落座,涇渭分明。
彼時,白芸如正趴在趙昌明懷裏哭泣。
趙澍堯扶陸瑩瑩在陸臻身邊坐下,看向白太太。
白太太剛來的時候昂首挺胸,以恩人的姿態出現,可等到看見現場那麼多人之後,她膽怯了,只是很平靜地敘述了當初發生的事。
饒是如此,白芸如仍然如遭雷擊,痛哭不止。
白太太感受到趙澍堯猶如實質的目光,期期艾艾開口:“妹妹,你看澍堯都長這麼大了,如果不是我……”
趙昌明打斷她:“今天多謝白太太,不知道白太太想要的是什麼?”
白太太笑了起來:“這……德彥是無辜的,白家……”
趙昌明伸手製止她繼續說下去:“現在是法治社會,白家的罪該誰承擔就誰承擔,至於家產,自然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白太太鬆口氣,笑得真心實意:“趙書記,我當年雖然只見過您一面,可我就是知道你是位好人。”
趙昌明微笑,並沒有應她的話,而是說:“如果白太太沒有其他的事,我們要說些家務事。”
白太太識趣地起身:“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走出四合院,白太太高興地走在前面,白德彥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
瓊玉拍了一下他的後背:“挺起腰來,你以後還怕什麼?”
白德彥有氣不敢發,現在瓊玉跟白太太想法完全一致,壓着他不敢發言。
瓊玉已經笑着上前挽上白太太的手腕,她屬實沒想到就是簡簡單單的證人還能賺到這麼多。
趙澍堯一定是位好老闆。
白家人離開後,趙昌明對趙澍堯簡單講了白太太說的事。
陸瑩瑩倒不至於像白芸如一樣無法接受,可是她不能想象如果當初白太太沒有揹着白家把趙澍堯送到孤兒院,趙澍堯會怎麼樣。
她手腳控制不住地冰冷。
趙澍堯將陸瑩瑩的手握在手心,對趙昌明道:“一切按照程序來吧。”
證據確鑿,白家很快事發。
得知一切的白雲昂對着白太太破口大罵:“踐人,你能得到什麼好?”
白太太捂着嘴:“哎喲,你在說什麼?幫助政府把不法分子繩之以法不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嗎?”
白雲昂簡直不能理解:“我是你的丈夫,德彥的父親。”
白太太蔑視:“呵,不是我手段了得,你還會只是彥彥的父親。”
白雲昂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
他想到這麼多年,他有過那麼多女人,可偏偏沒有一個人開花結果,連白太太生了白德彥之後也沒動靜了。
他顫抖着手指着白太太,哆哆嗦嗦:“你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
白太太做了個手勢:“切了管。”
白雲昂直直地躺了下去。
一旁的白伯正嘴角抽搐,口吐白沫。
白家亂成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