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聞言不禁一臉悽然，怨毒地低語道：
“是他，是他把我獻給烏老大的，日夜不斷有畜生過來，前前後後，至少有四十七個男人凌辱過我。”
“四十七個？烏老大？”
聽到這個數字與人名，三位男子交換了一個眼色，眼中露出憤慨之色。
雲嵐滿臉陰森地說道：“沒關係，先在山洞裏休息半天，把那些男人的名字寫下來，我陪着你一起去知青辦，務必要四十七個畜生全吃槍子去。”
“對，還有胡老三，那個畜生枉爲人父與人夫，也一起吃槍子！”
王惠死寂的雙眸驀然迸發一道極致怨毒與仇恨之光，咬牙切齒地低語：
“沒錯，他們必須吃槍子，就算是死，我也要上告，讓他們吃槍子去。”
陳鏗爲難地沉默了一會，半晌才輕聲勸道：
“王姑娘，雲知青，這羣畜生，我們保證會把他們繩之於法的，不過，你們暫時不要上告。”
雲嵐惡狠狠地瞪了回去：“爲什麼不能上告？因爲他是你們的男同胞嗎？這樣的畜生還活着，要害死多少無辜女子才罷休？”
“當然不會，你放心好了，我向你們保證，不到半個月，他們絕對會落入法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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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嵐滿臉陰森地瞪着他，忽然想到了他的職業。
是不是他現在在這裏的事情，與那什麼烏老大有關？
對，書中所說的，烏老大一夥就是被他們抓起來的，應該是什麼犯罪活動。
想到這裏，她冷哼一聲：“好，給你半個月時間，如果半個月北鄉那邊沒有半點動靜，我帶着王惠直接告到省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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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鏗堅定地點了點頭，正色說道：“一定，你們放心，他們每一個都跑不了。”
雲嵐沉着臉回過頭來，看看前面的山坳，才對王惠道：
“山洞就是前面，我前段時間也跑到這裏開了一塊地，還發現了一個幾十年前有人藏身的山洞。”
“你的小麥，我也讓他們搬到那裏去了，正好躲開了這場雨，也算是幸事。”
王惠有氣無力地低聲說了一聲謝謝，回頭看了看瘦像皮包骨頭的一對兒女。
想想自己悲慘的半生，不禁悲從中來，淚珠一滴滴地滴到了羅大海的肩頸中。
羅大海渾身一顫，感覺到那股滾燙的水慢慢滲進了他的衣領，背上女人瘦得可怕的身體，不禁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心底對北鄉那羣沒人性的畜生更是憎恨起來。
走到山坳中修整好的梯田上，陳鏗看了看平整的良田，輕聲道：“你這個還沒種下東西吧？”
“不，已經種了芝麻，撒下了種子了。”
雲嵐說着雙眸盯着山洞，暗中運轉土素元素，把山洞中牆壁更加壓實，也給山洞兩邊房間多擠出半米空間來。
天色微亮，此刻已經是早上六七點了，能見度高了許多。
看了看只有半人高多點的洞口，陳鏗示意陳建華先彎腰進去，在洞口裏面把兩個孩子接進去。
陳建華看了看空空的山洞，爲難地看了看，把兩個小孩子放在地上。
脫下了雨衣，把身上的及膝的棉大衣脫下放在地上，再把兩個孩子放上去，讓他們擠作一團，用棉大衣裹緊睡覺。
兩個孩子經過半夜的顛簸，終於動了動，微微睜開了眼睛。
羅大海也把王惠送了進來，讓她安靜地躺在地上。
雲嵐第三個擠了進來，看了看角落的兩個小罐子，把一個小罐子從洞口遞給了陳鏗。
“給我打一罐子溪水來，我給她們煮點粥。”
陳鏗接過了瓦罐，狐疑地問道：“裏面糧食嗎？”
他記得昨天搬小麥的時候，除了兩個瓦罐與小石竈，還有一點農具，並沒有其他東西。
雲嵐卻一臉正色地點頭：“有，我們原來準備着在這裏弄晚餐的，所以在這裏放了一罐糧食。”
陳鏗放下了心，微微點了點頭：“行，我先給你打水。”
他打了一瓦罐水回來，羅大海與陳建華也出去了。
雲嵐背對着王惠，趁人不備，給瓦罐倒了大半罐的大米加小米進去。
一大兩小瘦得皮包骨頭的，最近肯定沒機會吃什麼東西，大米加小米煮粥養胃好一點。
又從角落摸出一個顏色灰沉的寬口土碗，裝了半碗大米小米，回頭對王惠道：
“王惠，你們餓了吧，我給你煮點粥吃着，待會給你打兩只野兔過來。”
“好。”
王惠靜靜地躺在地上，身上裹着三層衣服，把光赤果果的小腿和腳縮到了大衣裏面，依然渾身冷得發抖。
她幽幽地說道：“這麼多天，我根本沒吃過任何東西。”
雲嵐吃驚地回過頭來：“那羣畜生不給東西你吃？那你怎麼堅持活到現在？”
王惠閉了閉眼睛，滿臉屈辱之色，半晌才用沙啞的聲音低語道：“喝了一點尿……”
還有一些令人噁心反胃的東西，想到雲嵐只是一個小姑娘，她嚥下了未完的話。
雲嵐捏緊了拳頭，牙齒咬得格格地響着，忽然仰起了頭，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王惠勉強露出一抹苦笑，低語道：“已經很好了，我以爲我會死在那個地窖裏，想不到還有機會活下來。”
半晌，她用幽幽而低啞的聲音道：“謝謝你，大概只有你，看到小麥知道我有危險，會連夜闖到北鄉來。”
她幾乎可以想象，如果是其他的女知青，知道了只會嘆息一聲，然後拋到了腦後。
雲嵐安靜地吐了一口氣，半晌才低聲道：“你放心，這羣畜生必須死，他們不動手，我也會動手。”
她說着把半碗米端了出去，身後傳來王惠焦急的聲音：“你別做傻事。”
“不會，沒有萬全之策，我不會動手。”
她說着把小竈的石塊一塊塊地搬到了洞口靠裏的位置，重新疊起了小竈，免得待會煮粥，濃煙把她們母子三人嗆住了。
陳鏗把一罐子水送了過來，雲嵐用碗裝了一點水洗米，然後把瓦罐的水倒去了三分之一，才把米倒了下去，放到了小竈上。、
竈下用麥稈生火，大火燒水煮粥。
陳鏗靜靜地看着她陰沉得可怖的小臉，沉聲說道：“你先給她煮着，我待會獵兩只野兔，帶一點生活用品過來。”
雲嵐沒有應聲，陳鏗想了想又道：“那些人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