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君子與禽獸

發佈時間: 2025-01-11 12:5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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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瑞曉聽到她的話,喉嚨發出一聲低嘲,一雙黑而沉的眸子望着她,哪怕忍得再好,也無法壓制隱隱浮動的燥熱。

“你不要跟我說你不清楚那瓶酒裏有什麼。”

簡厭身體僵住,如遭雷劈。

她面前的那瓶白蘭地,竟然被簡耀下了藥!

她臉色發白,脫口而出,“他真是個瘋子!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來……”

喃喃自語。

回過神,立刻沉聲對他說,“你得去醫院。”

佟瑞曉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將目光收回,投到面前的椅背,“不用。”

“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不要讓別人知道。”

“那……”怎麼解?

她想到一種可能,心中有一抹慌亂神情劃過。驟然看向他,目光警惕,“你不會要讓我幫你解藥吧?”

因爲緊張,聲音都高了一個度。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眸光晦澀,將她的名字在舌尖上滾過一遍。

“簡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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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個吻留下的心理陰影,她有些慌亂的發現,當他的目光掃過來,她的身體下意識發抖。

將她的反應清清楚楚收進眼中,佟瑞曉心臟像是被什麼錘了一下,悶痛擴散開來。

他譏誚:“你可以放心,我佟瑞曉有頭有臉的人,沒必要同那些不知羞恥的人一般行徑,更不會逼你給我解決藥效。”

頓了頓,他又開口:

“如果我不在,如果喝那杯酒的是你,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必多說。”

他胸腔裏的憤與妒像是兩把火,隨着藥效的發作,越來越旺,有種要把他理智吞噬的趨勢。

所有的話都凝成一句,將那些痛苦與希望都寄託在裏面。

壓抑又沉悶:“簡厭,這一切擺在我的面前,我還能信你說的話嗎?”

簡厭對於這一點並不心虛,她對簡耀在酒裏動手腳這件事也很震驚,“能,最好的證明就是我沒有喝酒,而且跑出來了,不會到你想的那一步。”

“而且,如果我知道簡耀在酒裏動手腳,就不會在你在場時主動去喝,那不是故意讓你看穿嗎?”

她句句說的真誠,且都是實話。

“他當着我的面逼你喝酒,是把我當成給你們璦昧助興的興奮劑?”

男人笑了兩聲,像是發自內心覺得好笑。讓簡厭忍不住背後發涼。

隨即,他的笑漸漸隱去,整個人徹底陰沉下來。

“你真的不愛他了,是嗎?”

簡厭幾乎要對九天發誓,她對簡耀沒有一點興趣,生怕對方掐死她!

回答的乾脆利落,想都沒想,“不愛。”

“這一次我信你,不要再有下一次。”

他聲音啞啞的,能聽出呼吸的凌亂。

將領結扯開,手肘抵在扶手上,用力按着太陽穴,身體上的燥熱越發明顯。

他向來會忍耐,自制力很好。那酒也沒喝多少卻這樣的難以忍耐,可見酒中放的是烈性藥。

要是簡厭喝了,必然很快就失去理智,被拖上牀……

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她,好樣的。

佟瑞曉舌頭抵住上顎,維持自己的清醒。身體無法剋制的反應令他眉頭緊鎖,調整呼吸。

“你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她看到他額頭上的薄汗,斟酌着想說什麼,卻最終將聲音咽回喉嚨。

“少講話。”他惜字如金。

簡厭一噎,偏過頭去,她關心他是自找不快。

她不知,處在被/下藥的狀態,人的感官會無限放大。尤其身邊坐着的是自己心愛的人,更加難以忍耐。

在車內這樣狹小的空間裏,兩人距離這麼近,他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呼吸,嗅到她髮絲間的香氣。

不僅說話,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摩擦到他頭腦中那根繃緊的理智的弦,維持冷靜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藥性這麼烈,如果換做別人,可能就不只是說冷漠的字眼,而是徹底喪失理智,被欲/望親佔。

前一秒是君子,後一刻便是衣冠禽獸。

誰會同她好好說話?更何況那可笑強迫。只有佟瑞曉這樣的人能剋制住自己。

當簡厭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回到別墅。

佟瑞曉下車後拂開管家,徑直上樓,腳步是從未有過的急匆。

管家詫異地看着他的背影,問車後排的女人,“太太,先生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她回答的很含糊。

管家會看眼色,知道她的意思,不再問。

簡厭下車腳沾到地面那一刻,感覺自己安全了。起身時差點因腿軟而跌倒,被管家扶住。

冷風一吹,被汗浸溼的後背涼的她狠狠打了個哆嗦。

管家說:“天越來越冷了,太太快點進室內被,不然會感冒。”

簡厭點點頭。

她回到房間,一顆緊張的心終於放鬆下來,像是監獄裏的囚徒重見天日,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

將原主的藍色系衣服脫下,洗了澡,換好舒適的尋常休閒襯衫,躺在牀上。

擡眼看牆上到復古石英鐘錶,才兩點半。

這兩個小時太漫長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

她像是被丟到懸崖邊,推出去又拉回來,反覆反覆,折磨的幾乎要哀嚎。

明明與她無關,可卻因爲原主與簡耀有不倫糾葛,她就無可避免要承擔後果。

偏偏倒黴地遇到了佟瑞曉……

她忽然想起簡耀那副陰狠瘋癲的模樣,心裏忍不住發沉,也有可能不是她運氣差,而是簡耀故意爲之。

他見不得她過的舒服,要逼死她。

可他在見到她之前不可能知道她不是原主,既然如此,他爲什麼要害原主?

她痛苦的無聲嘆息。

簡耀和原主兩個人都不正常,他們眼裏那種不顧一切的陰鷙太可怕。

面對這種不講道理的極端分子,她所擁有的理論與邏輯都不能起到作用。

“快完成任務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到時候他愛怎麼樣怎麼樣,與我無關……”

簡厭喃喃着。

她閉上眼睛,想要用休息來暫時忘卻煩惱,腦海中卻幻燈片般閃過車內發生的一幕幕。

那鋪天蓋地席捲來的白蘭地酒的親略氣息,狂風暴雨般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