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父親的牌位，又該放到哪裏去呢？”徐氏此刻倒是爲難起來了。
顧家這裏雖然也有祠堂，但卻沒供奉誰的牌位。
顧昶安雖是在京城住着，可顧家老宅在荊州，老宅裏也有老一輩的人都在呢。
謝謹之的牌位自然也不可能入了顧家的祠堂。
謝苒也猶豫了一下。
是啊，她只想着將父親的牌位帶出來了，卻忘了要如何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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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沉思了半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先將牌位留在我屋裏吧，等今晚上，我跟老爺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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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昶安如今畢竟是一家之主，徐氏既然嫁給了他，那麼有些事情便要同他商量的。
“好。”謝苒點點頭。
許是見她面上疲倦的緊，徐氏有幾分心疼：“你回去歇着吧，辛苦你了。”
謝苒着實是累了，都沒什麼力氣說話，由素香扶着回自己屋了。
一回屋她便去淨室洗了澡，換了身衣服。
素香見她還準備要出門的樣子：“小姐，您要不再歇一會兒？”
“得去道謝啊。”謝苒擡手捏了捏眉心，說道，“他剛回來，恐怕連口茶都沒來得及喝呢，就趕去了謝家。”
素香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淺雲居離得並不遠，謝苒去時門口只有楚英在守着。
楚英瞧見她，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但這次倒是沒攔着了。
顧昭已經回來，謝苒就算進去了，也翻不出什麼來。
謝苒繞過影壁，就看見夢竹跟燕婉兩人站在院子裏，主屋的門緊閉着，或許是顧昭在跟姚戈談話吧。
她的腳步停了下來。
不遠處的夢竹兩人看見她，便過來行禮：“見過二姑娘。”
“別多禮了。”謝苒微微一笑。
燕婉只擡眸看了她一眼，便很快垂下眼簾。
“公子在跟姚戈說話。”夢竹輕聲道，“勞煩姑娘等一會兒了。”
“好。”謝苒笑着點頭。
或許是經歷了今日的事情，她如今對顧昭的印象來了個反轉。
哪怕是跟丫鬟一樣站在外面乖乖等着，她也沒有任何怨言。
不過顧昭也沒有跟姚戈說太久的話，約莫等了一刻鐘的樣子，房門便被打開了。
姚戈從屋裏走出來，瞧見謝苒站在院中，他稍稍怔了一下，隨後道：“二姑娘。”
謝苒朝他點點頭，這次沒有等着誰再說話，擡腳便朝屋裏走去。
自然也沒人敢攔。
他們都看出來，顧昭對謝苒的態度是不一樣的。
屋裏，顧昭還穿着回來時的那身衣服，盤腿坐在軟墊上。
他擡眸看了眼謝苒：“何事？”
此時語氣又恢復到了從前，不鹹不淡的。
哪裏還有幾分方才在謝家時的影子。
但謝苒也不惱，她脣角微揚，露出一抹笑容。
“你今日回來的好巧。”她笑眯眯的走過去，也不再拘泥細節，跪坐在顧昭身前不遠處。
她坐的地方沒有軟墊，底下是又冷又硬的地板，硌得她膝蓋有些疼。
顧昭眉心微微一攢。
他這屋裏平常不會有別人會來，所以連張椅子都沒有，就算是軟墊，也僅僅就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