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爺。”謝彧宣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喊出這兩個字,表達了謝太醫認傅敏酥爲師妹的不滿。
之前杜太醫這樣做,他沒什麼感覺,可現在,謝太醫也這樣,他就有些無語了。
老頭子自降身份,連累了謝府一衆人啊。
謝太醫笑得意味深長:“大少爺。”
傅敏酥看着臉色不好的謝彧宣,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得去衙門了,我留了人,有事隨時讓他們通知我。”謝彧宣很無奈,沒辦法,自家的媳婦兒還得自己寵着。
“嗯嗯。”傅敏酥不客氣的點頭。
謝彧宣又去向傅甘棠和陸芝蘭告辭。
傅甘棠對這個女婿很滿意,正好他也要出門,就直接和謝彧宣一起出門了。
傅敏酥和謝太醫一起熬了膏藥,給陳容娥換上。
看到倒在地上不能動的傅棗福,謝太醫還大大的驚訝了一下:“傅四少怎麼睡地上了?”
傅棗福有苦難言,乾脆閉上眼睛不理會他們。
“他可能喜歡地上吧。”傅敏酥淡淡的掃了一眼,徑自過去給陳容娥換藥。
謝太醫跟在後面。
陳容娥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好說什麼,只好拉高了被子擋了半張臉。
傅敏酥事先有所準備,用兩條被子分別蓋住了陳容娥的身體上下,只露出了中間的傷口位置。
謝太醫也極有數,等着準備妥了,這才上前看傅敏酥換藥。
每一步如何清理,如何消毒,他都看得很細。
陳容娥的狀態還算不錯,身邊又有這麼多人守着,傅敏酥也沒有多留,換好藥,交待了一番就走了。
謝太醫今日無事,便主動留下了。
他參與的第一個手術,他想記下所有細節,再把醫案存起來。
陸芝蘭等人自是舉雙手雙腳歡迎。
傅甘棠有事要忙不能在家待客,招待謝太醫的任務便落到了傅桃福這個長子身上。
傅桃福便趁機幫着傅棗福求請。
謝太醫倒也沒有太難過傅棗福,順勢給傅棗福紮了幾針。
傅棗福終於恢復了自由,他懨懨的爬起來,拖着不靈活的雙腿挪到了牀邊,啞聲問:“阿娥,你真的沒事?”
“夫君,我很好,真的。”陳容娥柔柔的迴應,“你真的誤會大姑奶奶了。”
傅棗福不吭聲。
“夫君。”陳容娥握住傅棗福的手,柔聲勸道,“你們才是親兄妹。”
“你才生完孩子,大傷元氣,好好歇着。”傅棗福反握住陳容娥的手,愧疚的說道,“我在這兒陪着你。”
“你也去睡。”陳容娥知道傅棗福不想聽,只好打住話題。
傅棗福卻死活不肯離開,就坐在腳榻邊,靠着牀沿握着陳容娥的手打盹。
這邊的事情,傅敏酥離開後就沒再惦記,她該做的能做的反正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如何護理,相反,她挺開心的是又多了一個師兄。
回家的路上,她帶着枳香拐了個彎,去菜場買了不少的菜。
到小院的時候,桂嬤嬤已經做好了早飯,她心細,還給隔壁蕭老也準備了一份。
傅敏酥發現,雖不似藥膳,但,都是合適蕭老的清淡飯菜,做得很不錯。
“傅姑娘回來了。”桂嬤榔笑呵呵的打招呼,順便彙報柳寧和昨晚和今早的情況。
“嬤嬤辛苦了。”傅敏酥給予了極高的讚賞。
桂嬤嬤高興得不行。
傅敏酥給柳寧和與蕭老看完診扎完針,就回了自己屋。
謝太醫因剖宮產手術認了她這個師妹,那她也不能太糊弄人,至少,她得把相關的資料列一份出來,算是給新師兄的禮物,何況,師兄也不是白認的,她向他們學習的同時,總也得回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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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寫,就是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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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寧和來了一趟,見傅敏酥在忙,便沒有打擾的回去了。
天色漸漸暗下。
傅敏酥才擱了筆,帶上工具去給柳寧和與蕭老做治療。
兩人都沒問傅府的事。
畢竟,那是傅敏酥的私事,她不提,他們也不好多打聽。
“姑娘。”
傅敏酥收了銀針,正和蕭老閒話,枳香急匆匆跑了過來。
“怎麼了?”
“四少奶奶來了。”枳香指着外面。
“誰?”傅敏酥愣了一下,一時沒想起枳香說的四少奶奶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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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彧宣倒是親弟堂弟一堆,但,他家四弟好像才訂親,沒過門的還不能叫四少奶奶。
“是四少奶奶,傅四少奶奶。”枳香急忙回道。
“???”傅敏酥更懵。
陳容娥昨晚才剖宮產,這會兒都不能下牀,怎麼來這兒?
“姑娘,是真的!”枳香連忙解釋,她指着外面細說道,“大夫人和四少爺送她過來的,孩子都抱過來了,好幾輛的馬車,謝太醫也在。”
“胡鬧!”傅敏酥皺眉,將藥箱一蓋,匆匆出去。
蕭老坐在檐下,也好奇的看了一眼外面,又轉向了福宣。
福宣立即會意,也跟了出去。
傅敏酥來到外面,果然看到了傅府的馬車。
傅桃福正扶着陸芝蘭下車。
後面,謝太醫也正揹着藥箱出來。
中間那輛還沒有動靜。
“娘?”傅敏酥疑惑的上前,“出什麼事了?”
“酥酥。”陸芝蘭略帶慌亂的過來,一把握住了傅敏酥的雙手,低聲說道,“你能不能……先收留你四嫂幾天?”
“爲什麼?”傅敏酥緊緊皺起了眉頭。
“府里人多,沒法靜養。”陸芝蘭看了看左右,嘆着氣說道。
“我這兒是小院,前後都是街巷,更不安靜。”傅敏酥對這個理由並不信服。
“下午,二房三房四房都來看望你四嫂了,她們雖是好意,可……你四嫂畢竟才生完孩子……睡覺都不安生,這不,謝太醫就建議我們,送你四嫂來你這兒,說是你這兒也收了柳家姑娘和蘇家那位姑娘在診治?”陸芝蘭說得含含糊糊的。166小說
傅敏酥看向了後面的謝太醫。
謝太醫微微頜首。
傅敏酥心裏有數了,估計又是那幾房鬧了什麼妖娥子:“娘,我這兒屋子少,住不了多少人,且,柳姑娘還住着的,並不方便接待男客。”
這話只差點名了。
傅桃福還好,他只是來送陸芝蘭的。
傅棗福則不一樣,陳容娥留在這兒坐月子,做丈夫的總不能不管不問,當下,他眉頭一皺就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