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狐疑地擡起頭,不解地看着杜雲汐與劉山梅。
她們把這暴躁的男人帶過來幹嘛?
杜雲汐與劉山梅滿臉愧疚之色,心下卻暗自鬆了一口氣。
雲嵐在這裏,那就是說,她沒去北鄉?兩人不禁暗自慶幸,幸虧她們沒去,否則就壞事了。
秦錚還在怒聲斥道:“說話,你怎麼不說話?爲什麼不聲不響的,夜裏跑到這裏來?”
“我很累,不想跟你解釋。”
雲嵐一臉疲倦地說着,連夜奔襲,還搞了不少小動作,損耗不小,精神高度緊張,現在也沒恢復過來呢!
她說着回頭歉意地對杜雲汐與劉山梅笑了笑:“雲汐,山梅,對不起!”
“說什麼呢?有什麼對不起的?”
劉山梅心中愧疚,便好說話多了。
連忙解釋道:“我們一大早去找你,找不到,秦知青都急死了,你也別怪他,對了,你一大早到這裏幹什麼?”
雲嵐淡淡說道:“我把王惠母女三人帶過來了,她們暫時沒地方可處,我讓她們住在這山洞裏。”
“還有,她的小麥,我也搬過來了,這山洞給她的東西佔滿了。”
“什麼?你把王惠也帶過來了?”
杜雲汐下意識地追問了一聲,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劉山梅,又小聲試探地問道:“你昨夜出來幫忙弄小麥是不是?這麼巧遇上了她?你應該叫上我們一起幫忙的。”
“沒事,叫了幾個民兵們幫忙。”
雲嵐擡頭看着北鄉的方向,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去了北鄉,把她帶回來的,她被人囚禁在地窖裏當性奴,給人取樂。”
她剛說完,就後悔了,又小聲叮囑說道:“這事,不要說出去了。”
“什麼?性奴?你真去了北鄉?”
杜雲汐與劉山梅吃驚得眼睛都瞪大了,不知吃驚王惠的遭遇,還是吃驚雲嵐的大膽。
下着一夜的大雨,到現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她竟然連夜去了北鄉,又把人帶了回來?
秦錚不明所以地瞪着三個女知青,急聲追問道:“怎麼回事?什麼性奴?你夜裏去了北鄉?你不要命了?”
雲嵐皺了皺眉頭,忍不住斥道:“秦錚,叫你幾回哥,你還真當自己是哥了,這是我的事情。”
“你,不可理喻,你知道那裏有多危險嗎?”
“那又怎樣?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秦錚,你我不是第一天相識?”
秦錚忽然想起了那夜她獨闖楊繼華地下室的事情,沉着臉瞪着杜雲汐:“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阿嵐認識一個北鄉的女知青,過得挺慘的。”
杜雲汐震驚於王惠的遭遇,又吃驚雲嵐的大膽。
被秦錚追問了一番,又見雲嵐一臉蒼白與疲倦,心下愧疚,便把王惠的來歷,與昨晚雲嵐發現王惠可能出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秦錚惱怒地瞪着雲嵐:“你怎麼敢?你竟然一個人獨自夜闖北鄉?”
雲嵐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我不想跟你吵,你走吧。”
秦錚不滿地冷哼一聲:“你想救人,這沒有錯,你應該叫我一道,我陪着你,總比你一個人安全。”
雲嵐勉強扯了扯嘴角,帶着他才不方便呢,更何況,她昨夜也不是一個人。
其實,若不是她一個人救人不方便,真想自己一個人獨自行動。
把那羣人渣想怎麼虐就怎麼虐!
見秦錚依然不依不撓的,雲嵐淡淡說道:
“昨夜我不是一個人,一個人,我也沒辦法把她們母女三個人帶出來,她們連走路也走不了。”
“不是一個人?還有誰?”
秦錚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還有什麼人陪着她一道?
正想着,他耳尖地聽到了附近響起了草地被踩踏的聲音。
秦錚一臉不善地回過頭來,便看到三四個男人抱着一大堆物品,爲首的男子還提着兩只野兔,一只野雞走了過來。
他們的手裏,棉被,衣服,水杯盆碗筷子油鹽等生活用品,當真不少。
秦錚,杜雲汐與劉山梅下意識地回頭望了過去,一邊問雲嵐:“他們是誰?”
“昨晚,他們陪着我過去救人的。”
雲嵐有些歉疚地對杜雲汐、劉山梅勉強笑道:“對不起,昨夜,我找不到適合的地方,所以把他們帶到這裏來了。”
“這裏太多人知道了,我改天重新開一塊地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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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什麼話?”
劉山梅埋怨地看了她一眼,心下有些愧疚,大方地說道:“你連自身的安危也不管不顧的,我們還捨不得這兩分地,像話嗎?”
“對,王惠帶着兩個孩子不容易,這塊地給她好了,我們重新再開一塊。”杜雲汐也點頭道。
秦錚眯着雙眸盯着那邊的男人,忽然回過神來:“算我一個,我跟你們一道,也一起開墾。”
王惠披着鬆垮垮的棉大衣,赤腳從山洞裏走了出來。
她彎腰坐到了雲嵐的身邊,淡淡道:“謝謝你們了,我自己在旁邊開一塊地就好。”
雲嵐連忙問道:“你餓了嗎?鞋子還沒有呢,趕緊進去,我給你們端進去。”
王惠微微搖了搖頭:“沒事,這麼多天也沒餓死冷死的,看到這鍋粥,更死不了了。”
正說着,陳鏗帶着三個同伴抱着一大堆生活用品過來了。
雲嵐推了王惠一把:“你進去吧,我幫你把東西接進去。”
王惠戀戀不捨地看着那鍋肉沫粥,肚子咕咕響了起來。
山洞裏響起了大妞有氣無力的叫聲:“娘——娘——”
雲嵐再推了王惠一把,示意她進去,自己則用衣角包住瓦罐端了進去。
杜雲汐與劉山梅一見,也彎腰爬進了山洞,一起幫忙,把陳鏗等人送來的東西搬進了山洞裏。
碗筷與盆給放到中間通道的盡頭,兩只野兔遞了過來,雲嵐把野兔甩給了秦錚:“把兔皮剝出來,給她的孩子做衣服。”
陳鏗聞言連忙道:“我們送了兩塊布料過來,接下來幾天,如果打到野兔也會送過來的。”
秦錚眯着雙眸上下打量陳鏗半晌,冷笑道:“不用你們,我會送來的。”
陳鏗回頭對上秦錚雙眸,四目相對,火花四射,紛紛感覺到了對方對自己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