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烈堯看着桌上的點心,淡笑了下,“有勞公主了,公主金枝玉葉,原不用做這些的,而且,我也不愛吃南國的這些點心,夫人應該會喜歡,留給她吧。”
說完,繼續看着桌上的地圖。
蕭然一怔,繼而微微一笑,“首領說笑了,我現在哪裏還是什麼金枝玉葉,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記得在長安城時,首領說,嬌貴柔美的花兒,只適合生長在南國的土地上,現在,首領還這麼認爲嗎?”
“有些骨子裏的東西是變不了的。”赤烈堯頭也不擡的說道。
“靈姑娘不也是漢人嗎。”
“她有一半草原人的血統。行了,若無其他的事,你先回去吧。”
蕭然點了點頭,轉身出帳。
不一會兒,靈兒回來了。
“夫君,一個人在帳裏研究地形圖,會不會很悶啊?”靈兒眼睛掠過桌上的點心,問道。
“這有何悶的。”赤烈堯笑道。
靈兒眸中閃過一絲慧黠,調侃道,“那倒也是,有美人相伴,想來是紅袖添香,如何會悶呢。”
赤烈堯好笑的看着她,“這是什麼話?”
“這點心定不是出自草原人之手,是那位美人公主的傑作吧。”
赤烈堯雙手一攤,“我可沒有吃啊,都給你留着呢。”
靈兒笑了笑,“不就是一盤點心嘛,有什麼不能吃的,誰做的不是吃呀。”
赤烈堯一挑眉,“那你這意思是我可以吃?”
“總不能浪費了啊。”靈兒不以爲然的說道。
赤烈堯當即拿起一塊兒來,遞到嘴邊。
側目看着這邊的靈兒,分明一臉鄙夷的表情,赤烈堯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突然,一把將手裏的點心塞到靈兒嘴裏。
“唔……你……”靈兒捂着嘴,含糊不清的說着。
“哈哈哈,看你這樣子,我若今日吃了這點心,你不得把我吃了,哈哈哈。”赤烈堯大笑着。
靈兒趕緊嚼嚥下去,一拳衝着他打去。
赤烈堯一把攥住她的手,往身前一拉,順勢將其抱在懷裏。
“還裝不?”
“你可真是!”靈兒恨恨的說道。
赤烈堯笑道:“在我跟前,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可不喜歡你方才口是心非的樣子。”
“那你倒是別招惹那些花花草草的。”靈兒低喃着。
“我有你就夠了,哪裏還看得上其他的人。”
……
長安城,
“哼!”
燕王一掌擊在桌上,
“東胡王那個混賬!竟然把皇妹賣到漠北換馬!如此行徑,簡直是蔑視皇家!他置南國臉面於何地!”蕭陽氣的胸膛劇烈起伏着。
這邊的蕭逸也狠狠的撇過頭,雙手握拳。
他們不敢想柔嘉一個深閨弱女,那段時間都經歷了什麼。
“皇兄,要不要把柔嘉接回來。”蕭逸開口道。
說到這個,蕭陽嘆了口氣,“靈丫頭在信中說,柔嘉不願回來,不然,他們早派人將她護送到邊境官府了。”
“皇妹不願回來?”蕭逸問道,隨後,也明白了過來,嘆道:“是啊,高貴的公主,經歷了那些,回來了,面對外界的指點議論,又如何自處。”
“都是皇上當初的決定,否則,柔嘉又怎會遭遇那些!”一想起自己那位皇帝兄長,蕭逸心裏滿是憤懣。
自太子登基後,用人唯親,近小人,遠賢臣,不斷的培植自己的勢力,排除異己。
燕王首當其衝的便是他打壓的目標,不光因爲他們早些年的私人舊怨,更是因爲燕王曾手握兵權,在軍中威信極高。
如今的燕王已經被打壓的空有王爺頭銜,實則已無半點實權,虛職度日。
“她不願回來,也是對這裏失望了,畢竟當初她那般苦苦哀求,皇上卻依舊狠心將她遠嫁。唉,她這也是傷了心了。可一直在草原上也不是辦法,漠北也不太平,她在那兒總是不安全。”蕭陽垂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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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接着說道,
“不過還好,我馬上就要到邊境就任了,也能離她近些。對了,柔嘉的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說,以免影響她清譽。”
“我明白。”蕭逸點着頭,隨後,憤憤不平的說着,“皇兄如今已是有名無實,這次皇上又將皇兄你遠調邊境,分明就是刻意排擠!”
蕭陽臉上泛起一絲苦笑,“一朝天子一朝臣,受打壓的何止我一個。如今的天子是只知貪圖享樂,那幫間佞,仗着皇帝寵信,禍亂朝政,欺男霸女,魚肉百姓,我多次上奏,卻反被皇兄斥責,呵呵,遠離了這裏,我正好也眼不見心不煩。”
“皇兄,你現在沒有了兵權,身邊就一些親兵,此番遠去邊境,又是擔任文職,怕是凶多吉少啊,我擔心皇上他……”
蕭陽一擺手,“現在的我,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他還能將我如何。”
說完,蕭陽大步而出。
蕭逸看着離開的背影,低聲嘆道:“皇兄你是君子之風,可就怕那人是小人之心啊。
……
皇宮,
承鳳殿,
“柔嘉流落到漠北草原了?”皇后柳依依問道,有些難以置信。
“回娘娘,千真萬確,是皇上安插在燕王府裏的眼線回稟的,奴婢也是聽皇上身邊的近身太監總管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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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聽着,秀美的鳳目流動着嫵妹瀲灩,嘴角一揚,悠悠的輕笑道:“這倒是個新鮮事兒。”
“誰說不是呢,從前,那柔嘉公主一向以清貴文雅示人,都稱她是長安城女子中的翹楚,不過,她嘴上謙虛不說什麼,看似溫婉,其實心裏根本誰都瞧不上,心傲的很。”
“論琴棋書畫,娘娘您出身名門,這方面的造詣遠勝於她,誰人不知您才是這長安城的第一才女,只是不屑於跟她爭罷了。”
侍女喋喋不休的說着。
柳依依雍容的斜靠在貴妃榻上,淡笑着,“那時的她,身份高貴,是先帝的掌上明珠,論說先帝對她的寵愛,可謂是京城獨一份,誰又能與她爭。”
“是啊,那時她是公主,娘娘是千金小姐,在她面前,自是要低調些。”侍女說道。
柳依依也輕笑着:“你還別說,我倒是自始至終從未曾羨慕過她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