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人對他們不仁，可對謝謹之來說，那始終是跟他血脈相連的至親。
更何況，以謝謹之的性子，他若是還活着，定然不會怪罪父母這般對待他。
他或許還會愧疚，自身連累了謝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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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只有這個法子了。”謝苒道。
或許是見她臉色不怎麼好看，徐氏安慰她：“只是委屈你父親一段日子，往後禹行會將他的牌位堂堂正正的再擺回謝家宗祠的。”
“我明白。”謝苒笑了笑。
這些事，她想的比徐氏還開。
她只是覺得遺憾，父親走的太早，若是他還活着，此刻恐怕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
謝苒回謝家的事情倒是很快傳開了。
其實她被攔在大門口的時候，便有不少人去各房報信了，可沒有人幫她。
他們明知道謝苒會被怎麼對待，怎麼要挾，始終沒人出現在書房外，除了顧昭。
是以，對於謝家的那些人，謝苒算是看清了。
朱氏是在兩日後登門的。
那時謝苒正倚在自己屋裏看賬本呢，胭脂鋪子的生意並沒有被那日的風波所影響，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素香從外面進來稟道：“謝家的二夫人來了。”
謝苒面上沒有絲毫驚訝，甚至像是在意料之中的那般淡定。
她合上賬本，隨手放在軟榻旁的小桌上，起身道：“走，過去看看。”
素香以爲她是要過去打聲招呼，便不疑有她。
而此時的徐氏房裏，朱氏喝着丫鬟奉上來的茶，那茶寡淡無味，比不得謝府。
她只喝了兩口便放了杯子，手中捏着的團扇輕輕扇着風。
“上次來時便想跟你們說說謹之那事的，但你也知道苒苒的脾氣，她要是知道了，恐怕就要鬧上門去的，我哪裏敢說啊。”
她像是在解釋，可言語間卻沒有絲毫愧疚：“這不，前兩日也不知她從哪裏得了消息，就闖回去了，幸得是她運氣好，碰上趙大人來做客，否則啊，公公還真不一定就讓她將謹之的牌位帶回來。”
徐氏雖也知道這件事，可她沒想到竟是那麼的兇險。
此時聽着，只覺得心疼謝苒。
“二嫂該早些告訴我的。”她說，“我知道了這件事，定然不會讓苒苒獨自一人去謝家。”
“那時就算我說了，又能怎麼樣？”朱氏爲自己辯解，“公公是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句話倒是將徐氏說的沉默了，無言以對。
正因爲公爹是那樣的性子，她這些年才謹小慎微，生怕惹了他們不高興，再連累到一雙兒女。
想着，徐氏輕輕嘆了一口氣。
還是她自己沒用啊，否則又哪裏事事都要謝苒出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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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劉媽媽從外面進來，說道：“夫人，小姐過來了。”
“去請進來吧。”徐氏道。
劉媽媽輕應了聲，就退出去，沒一會兒，謝苒從外面進來。
她的目光在朱氏身上打了個轉，然後一如既往的輕笑着打招呼：“二伯母。”
她言語間都是一派親熱，像是壓根沒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