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有了岑晝無微不至的照顧下。
喬知漾第一次不靠止痛片,安穩度過了生理期。
還有令她頭疼的課題論文也修改得差不多,就等最終審評了。
這個月剩下的行程,就只有接下來準備要去參加的服裝比賽了。
“不知道現在三哥忙不忙呢?”
喬知漾望着剛從烤箱裏出爐的草莓蛋糕,臉上有些出神。
自從到了十一月後。
她發現岑晝開始變得有些心神不寧。
每次從公司回來,眉宇間都會透露着幾絲疲倦和沉重,像是藏着心事。
喬知漾垂下眼睫,脣瓣不由抿緊。
是因爲二伯要跟他爭權的事而煩惱嗎?
還是公司上出現了什麼其他重大的問題,還暫時解決不了?
要是她也能像他幫助自己那樣,能幫到他的忙就好了…..
“好香啊。”
徐伯笑着走了過來,“少夫人做的蛋糕真是越來越好了。”
前段時間,喬知漾迷上了做點心,便跟着家裏的阿姨們學習製作。
經過好幾個報廢的烤箱後。
終於成功做出了一個不算太焦的草莓蛋糕。
當天晚上。
明明不嗜甜的男人像是看到自己最愛的美食,立刻拿着手機。
三百六十度對準她親手做的蛋糕拍了無數張不同角度的照片。
還像個護食的小朋友似的,抱着蛋糕不願分享。
自己安靜的坐在位置上,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個全部吃掉。
吃完後就會變成個黏人精,嬌黏纏人地摟着她的腰身。
犯規用她喜歡的低磁聲線,朝她佑哄撒嬌,下次還想要吃夫人親手做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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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這個時候。
他不再是位高權重,成熟冷清的京圈大佬。
而是像一個有着孩子氣,愛對喜歡的人撒嬌求寵的小男生。
“少夫人要準備去找三爺嗎?”
徐伯一臉慈祥地笑道,“我相信三爺看到少夫人您來看他,一定會很高興。”
像是也同意似的。
各自蹭在腳邊左右的小羊咩奶油和狼犬黏黏默契十足叫了一聲。
“咩~”
“嗷嗚~”
喬知漾被他們逗笑了。
“那麻煩徐伯幫我備一下車吧。”
她拿着手機,打開通訊錄,準備想要聯繫岑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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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想法就在這時倏地躍入腦海。
喬知漾望着已經裝好的蛋糕,紅脣輕彎。
還是不要先找他了。
她要偷偷給他一個驚喜~
—
週末的岑氏集團依舊燈火通明。
剛結束場垮國會議的岑晝摘下臉中的金絲邊眼鏡,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眉心。
其實以他如今的地位財產,他確實能隨時隨地放下一切,隨心所欲活着。
但他深知這種心大的無知,只會讓他容易從高位跌落。
會滿盤皆輸,被人再次踩在腳下。
這條勝者爲王的路上,他不能輸,也不能被打敗。
因爲他知道,只有真正永遠強大,才能給予心愛的小姑娘永久的最好保護。
如果她是嬌豔的玫瑰。
那他就是提供養分的土壤。
讓她能在他的庇護下,能一直像現在這般自由明妹向陽成長。
“岑總,這是今天會議上的總結匯報。”
徐康敲門走了進來,將手中的幾份文件雙手遞去。
他打開了工作平板,望着上面的日程,神情有些複雜,“岑總,今年這個月的22號,還是像往常一樣過去那邊嗎?”
“對。”
像是觸發到什麼機關。
剛臉色有些好轉的男人突然泛出了些煩躁壓抑,聲音淡沉,“一切都跟以前那樣。”
“是。”
臨走前,徐康猶豫了下,“那需要告訴少夫人嗎?”
“不用。”
幾乎想也沒想,岑晝垂着眼,喉間有點澀,“我不能讓她擔心。”
11月22日是他的生日。
也是他親生母親的忌日。
每到這個時候,像是多年來的噩夢突然被喚醒,他的情緒狀態都會變得極其差。
也嘗試過找心理師治療過,但效果總是時好時壞。
“小岑啊,不疼的,只是被刀割一下而已,你平時被那些孩子們打不都是很能忍嗎?你聽話,只要你出了意外,你爸爸肯定就能看你呢。”
“你哭啊!你怎麼不哭啊!只要你哭了,你爸爸就會來看你啊!難道你不想見見你的親生父親嗎?”
“嗚嗚嗚都怪你!你爲什麼要出生啊!我爲什麼要把你生出來啊!如果不是你,他就不會拋棄我了!”
“我恨你!你怎麼不去死啊!踐種!廢物!去死啊!”
尖銳刺耳的女聲,東西亂扔亂砸的重響都震得讓他耳膜生疼,眼底猩紅一片。
那時候的他以爲這就是極限了。
應該不會有更糟糕的情況吧。
到了11月22日那一天。
這個總是瘋瘋癲癲的女人突然一臉溫柔地捧着他的臉,像極個正常的母親一樣充滿慈愛。
“小岑啊,今天是你的生日哦,祝你生日快樂。”
“媽媽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記得要早點回來拆哦。”
可能是孩子對母愛的本能。
也可能是當時那個女人捧着他臉的手實在太溫暖。
讓他突然很想相信她一次。
結果他帶着第一次對回家的期待,打開門,入目的就是——
今天早上還溫柔囑咐他早點回來的母親,現在穿着一身紅裙上吊自殺,死在了他的面前。
這一瞬間。
外面暴雨滂沱。
一道刺眼的閃電將室內的黑暗映得白亮。
女人的面孔慘白猙獰,死死盯着他方向的目光充斥着憎恨。
鮮血汩汩浸溼地板,一路蔓延到他的腳邊…..
這殘忍的畫面從此像是詛咒般印在了他的腦海裏。
每到這個時候,就會像魔鬼的低語般,提醒他——
你不該出生的。
我恨你。
所以這就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
小岑啊,喜歡嗎?
岑晝猛地閉上雙眼。
雙拳攥緊,竭力壓抑着就要變急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