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奇怪?”唐虞心裏一沉似乎嗅到了一絲真相的氣息。
“奇怪的是,駿霆哥對我舅舅,總是……,我說不出來的那種感覺。”
“不許繞彎子,我真的很怕有人說話說一半,我會瘋的。”
“就是怎麼說呢?”希帝搜腸刮肚,還是覺得詞窮:“我十三歲就開始做模特了,語文學的不好,你不要再爲難我了。”
“說什麼呢?”一個低沉而溫和地聲音響起。
唐虞和希帝同時回頭。
顧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們的身後,微笑地看着她們。
唐虞很怕這種走路沒有聲音的人,想到她問希帝的話,可能已經被顧印聽到了,她不由得有些不安。
“爸,你種的花真好看。”唐虞故作鎮定地把話題岔開。
“舅舅,我在數落駿霆哥呢,他總是工作工作,也不來陪陪你,我下次見到他,一定替你罵他一通。你看,是不是我最好?我是舅舅的小棉襖。”希帝站起身,一把挽住顧印的手臂,搖晃着撒嬌。
“這天熱的很,你這小棉襖有點厚。”顧印用手指點了點希帝的腦門寵溺道。
“唐虞啊,一會兒看完了,到我書房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顧印笑着,看起來很溫和慈愛。
“好。”唐虞倒是很想有個單獨和顧印聊天的機會,看看是否能夠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我也去,什麼好東西沒有我的一份兒?”希帝仰着頭,搖顧印的手臂。
顧印笑着摸她頭頂,逗她:“什麼都沒有你的份兒,你別想了。”
“我不管,我前幾天看好的越野車,舅舅買給我。就是我發給你圖的那輛,舅舅!”
“好好好,買買買。”
唐虞這時候,多少有點羨慕希帝。
她從小在一個冷冰冰的家庭里長大,受了委屈摔了跟頭,甚至是餓了肚子,都是偷偷抹眼淚。
小時候有了想要的東西,都是忍着看着,多看幾眼也就算了。
大了些,就自己想辦法賺錢,一點點三毛五毛的攢錢,買第一個毛絨娃娃她攢了三年零錢。
她從沒有像希帝這樣,搖着長輩撒嬌要過任何東西,哪怕是病了的安慰,也沒有一次。
……
顧印的書房。
“唐虞啊,這是廟裏求的護身符,不是什麼貴重的玩意,但是是一個念想,保平安的,你留着吧。”顧印遞過去一個絨布盒子。
“謝謝爸。”唐虞接過來,打開看了看,確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一個小布袋,裏面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有點沉,聞起來有些草木的香氣。
“這個呢,不能打開,不要放到高溫地方,別沾水。需要隨身佩戴,謀個好彩頭,吉利。”顧印笑着,滿臉慈愛。
“駿霆雷雨天的症狀,你應該清楚吧?”顧印倒了一杯茶,遞到唐虞的手邊,問道。
唐虞點頭,接過那杯茶,慢慢喝着,想着如何接話,才能多得到些信息。
“他小時候,因爲他舅舅去世的事情,受到過嚴重的刺激,我給他求醫問藥了很久,這才好了些。”
“其實,他現在沒有什麼症狀了,只是雷雨夜偶爾會做噩夢,說些夢話。只要別淋雨就……”唐虞斟酌着用詞,免得顧印擔心顧駿霆的病情。
“夢話……都說些什麼?”顧印又給唐虞添了茶。
“有幾次叫哥哥,可能駿琛哥的失蹤對他來說……也是個很大的打擊吧。”唐虞行了謝茶禮。
“沒說過別的?”顧印把茶壺放回去,繼續悠閒地泡功夫茶,似乎在隨口閒聊。
“也說了些別的吧,但含含糊糊的聽不懂。”唐虞努力回想,沒有回想起什麼特別的東西來。
“李堂是刑警吧?這孩子很小的時候來家裏過幾次,現在工作了很少來玩了。”顧印給自己添了茶,隨手拿起唐虞送給他的手串盤着,似乎很滿意。
唐虞只是笑笑,沒有接話。
顧印見狀沒有接下去這個話題,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唐虞覺得差不多了,便告辭出來。
唐虞從顧印的書房出來,在長廊遇到一個女人。
她一身白色職業西裝,舉手投足間盡顯知性嫺雅。
雖然有四十歲了,卻貌美驚人,可見年輕時候肯定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一個。
“你是唐虞?”女人淡淡一笑,疏離又溫柔。
“啊,是的,您是?……”唐虞盡力去想,並不覺得自己見過這個人。
“唐虞啊,這是着名心理醫生沈枝意,駿霆一直在你沈阿姨那裏做治療,這些年多虧了你沈阿姨了。”顧印從書房裏走出來,打破了唐虞的尷尬。
“原來是沈阿姨,改日再聊。我還有事,不耽誤你們聊天了。”唐虞見顧印似乎跟沈枝意有話要說,她客氣地打了招呼離開。
唐虞見希帝在遠處的長廊上看花,她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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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舅舅送你了什麼東西,快拿來我看看。”希帝站在迴廊上,看到沈枝意和顧印已經進了書房,她悄悄拉住唐虞的胳膊,好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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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虞把手裏的盒子遞給她,希帝打開看了看。
撅起嘴還給唐虞,搖頭道:“舅舅小氣的很,這算是什麼禮物?”
“說是能夠保平安的。”唐虞解釋道。
希帝搖頭,臉上明擺着寫了一行字:什麼破玩意。
希帝挽起唐虞的手臂,兩人笑着說着向遠處的花圃走去。
沈枝意從書房出來,從另一條路走了。
顧印並沒有看沈枝意,他冰冷陰沉的目光反而緊緊地黏在遠處唐虞的身影上,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
唐虞和衆人一起在顧印的餐廳吃過晚飯,希帝跟着唐虞到顧駿霆的院子來喝茶。
顧駿霆見希帝跟唐虞很親密地走進客廳,眼神有些冷淡,似乎對她感情進展很快這件事,不太高興。
“你很閒嗎?”顧駿霆不冷不熱地瞥了希帝一眼,放下雜誌站起身。
“哥,我到你這裏來,你居然趕我走啊?真是冷血無情。”希帝撅起嘴巴,直接拉着唐虞從顧駿霆的身邊走過。
顧駿霆也不再說什麼,對希帝不太歡迎,穿上外套走了。
“我覺得舅舅蠻怪的,駿霆哥也怪。”希帝肆意地倒在沙發裏,懶洋洋地道。
“哪裏怪了?”唐虞在她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