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月還未等衆人拒絕,就又說道:“我當然不能讓各位白忙活,我這裏有些藥王谷珍藏的藥方,可以免費送給各位。”
這話一出,在座的幾位老爺都驚住了。
藥王谷珍藏的藥方?一份都價值千金,聽蘇小姐這意思,還有還幾份?
“你們六家,我每家給五張藥方,你們之間保證不重樣,甚至你們可以當傳家的祕術傳下去。”
蘇墨月的話猶如驚天雷一般,一個接一個地砸下來。
幾位家主已經完全被蘇墨月砸蒙了。
“就這麼簡單?義診就行?”方氏藥鋪的家主,方如海問道。
蘇墨月說道:“我還有個條件。”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想來是還要加銀子吧?他們就知道天下沒有白給的東西。
“蘇小姐請說,需要加多少錢,只要合理,我們可以考慮。”方如海說道。
“我不要錢,只有個條件,這些藥方不能給許家。”
幾人聽蘇墨月這麼說,都有些驚訝,這事和許家有什麼關係?
又互相看看在座的人,京中做藥材的幾大家族裏,還真就許家沒來。
可這些人本就和許家是競爭的關係,許家不來他們更高興。
方如海笑着說道:“這個您放心,別說許家,這方子就是在我們自己家,也沒幾個人有資格看。”
其他人也附和着,說一定不會給許家看的。
蘇墨月便繼續和幾人商議義診的事,說好了每家每月三天,義診加上贈藥,當然只限定窮苦人家。
幾位家主都爽快地答應了下來,畢竟義診也只是出兩個大夫,至於藥材,成本價也沒多少錢,義診又不可能用太貴重的藥材。
在他們看來,這件事他們是有一利而無害。
何況還能落個好名聲。
這可是一舉多得的好買賣。
蘇墨月和沈時射先行離開了,幾位家主商議了一下,也各自回去準備。
表兄妹二人匆匆回府用了午飯,便又一起去了蘇墨月的鋪子。
才是才剛午時,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蘇墨月站在鋪子前面,高聲說道:“各位,義診不能在我的鋪子。”
這話剛說完,就有人高聲喊道:“不是說蘇家小姐仁心仁術麼?這是瞧不起我們窮人啊?”
“是啊,蘇家怎麼說話不算話呢?”
“說得好聽,都是見利忘義的間商。”
蘇墨月微眯着眼睛,說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們幾人就這麼激動。你們住在哪?家裏誰病了,我派大夫去看看。”
那幾人忙縮在人羣中,不敢再說話。
蘇墨月繼續說道:“是因爲我這鋪子實在是太小,不過我和京中幾家大的藥鋪都商議了。
萬壽堂、壽安堂、春草堂、一元堂、寧濟堂、萬安堂,這六家藥堂和我們顏壽閣合夥義診,你們只要去任意一家,他們都會接待。
但是每家每月是三天的義診時間,他們鋪子門口會貼上告示的。”
“你說真的?不騙人?”有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問道。
蘇墨月笑着說道:“這事哪裏能騙人,用不上一個時辰,他們幾家的告示就貼出來了。”
果然,這些人還沒散去呢,就有人跑過來喊道:“萬壽堂每月初五,初十,十五都有義診了,還說這事多虧了蘇家小姐,說是他們和顏壽堂合夥辦的義診。”
剛才問話的老者聞言,撲通就跪在了地上,“您真是菩薩轉世啊。”
蘇墨月有些錯愕,忽然想起了前世在北疆,那些人說她是活菩薩轉世。
也是前世,在京城外的祭壇上,好些人罵她煞星降世。
菩薩也好,煞星也罷,她也只能盡力做到問心無愧了。
一個下午的功夫,京中就都知道了這件事。
許家的書房,許太醫已經摔了兩個茶盞,一個茶壺了。
許歡顏跪在地上,臉色有些蒼白。
“你這個蠢貨,你知道你幹了什麼了麼?如今可好,我們許家被駕到火上了。”許太醫氣得胸膛起伏,許夫人輕輕給他摩挲着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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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事也不全怪歡顏,那蘇家小姐也太跋扈了。”許夫人說道。
“跋扈?你孫女要是藥王谷的親傳弟子,肯定比她還跋扈。人家當真有那個資本,咱們有麼?”許太醫臉色不善地看着老妻。
許夫人看着還在地上跪着的寶貝孫女,只得繼續勸道:“這事也不是沒有轉圜,咱們也一起義診就好了。能花幾個錢,就當花錢消災了。”
“這是錢的事麼?你們怕是還不知道吧?蘇家那位小姐給那幾家,每家五張藥方子,都是藥王谷珍藏的。擺明了,就是針對我們。我們現在義診,就會讓知道內情的同行笑話,若是不義診,就會被罵不仁義。”許太醫厲聲說道。
這事還真是兩難,許太醫罵了一頓,氣也消了一些。
對着許歡顏說道:“起來吧,往後做事過過腦子。你弄這麼一下子,能有什麼用?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能嫁到景王府爲正妃才是真的。”
許歡顏想起昨日進宮蘇知寒對她說的話,眸底閃過一抹堅定。
許夫人則問道:“老爺,那我們怎麼辦?”
許太醫沉銀着說道:“做不做義診,同行都得笑話,還不如跟着義診,拉點民心。”
不到晚上,永安堂就貼出了告示,也跟着義診。
蘇墨月沒管許家的反應,也不在乎許傢什麼反應。
忙完義診的事,她便急匆匆去景王府了。
景王府外院書房內,周昱祁坐在書案後,靜默不語。
“王爺,蘇小姐來了,那邊的事已經都解決了。”莫言在周昱祁身邊低聲稟告道。
周昱祁半晌都沒說話,今日她派人告訴他,施針要晚一些的時候,他就讓人去查了怎麼回事。
他查了事情的原委,也想好了解決辦法。
但是蘇墨月沒來找他,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奔波。
周昱祁心裏有些落寞,她在遇見難處的時候,爲什麼就是想不起找他。
“我們過去吧。”
莫言聽出自家王爺心情不好,心裏嘆了口氣,這些日子王爺經常在蘇小姐離開之後吐血,還不讓自己說。
再這麼下去,他真懷疑沒等解了洛回,王爺就要吐血身亡了。
周昱祁進去的時候,蘇墨月已經準備好了。
照例是先把脈,蘇墨月的手指搭在周昱祁的手腕上。
“王爺,你最近情毒發作得有些厲害。”蘇墨月是垂着眼眸說的這話,掩飾住了眼裏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