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並沒有其他的言語,只有一個用硃砂描繪的一個紅色圈圈。
但許段傑看到時,臉上洋溢了一抹笑意。
看來老祖宗與彥青想一起去了,這才同意換人。
轉眼,他揮手讓鷹隼離開,紙條也被他隨手一揚,劃過燭火處,沾染了火花瞬間燃起。
落地前,化爲一堆灰燼,隨後隨風吹拂着,消失在房間裏,看不到一絲一毫。
與此同時,遠在京城的當今首輔府中。
一封被特製箭頭射入的信件綁在上面,直直的入了他的書桌上,入木三分。
首輔狠狠一震,用到這樣的箭頭,那就是那邊給了話來的。
他急忙的將信件打開,看到信件內容的那一刻,一口血差點沒有吐出來,臉色極其的難看。
而此時,一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進入,站在首輔面前。
“這是許公之命,望你照辦。”
男人抓着信件的手都是在顫抖的,他看着男人戰戰兢兢的說道:“不知許公可還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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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換人,又不說明原因,他想到了自己剛剛嫁給太子不久的女兒,心中悲痛異常,只覺得可惜了。
黑衣人眸光冷肅,瞧着首輔的眼神猶如一塊死物一般。
“許公之意,不可妄圖揣測。”
首輔被硬生生憋住了心口,一口氣上不來,又有些不甘心。
他好好的一個女兒就這麼嫁給了太子,而今說放棄太子就放棄,總是要有一個緣由吧?
“可是大人也知道,我有個女兒已經嫁到了太子府上,這個時候放棄了太子,不好吧?”
黑衣人眼中無波,冷然的很,對對方所說之言不過是輕聲嗤笑,最後讓他認清事實。
“扶持太子,將來失敗你必定會受牽連,若是換人扶持,你一家老小還可保住,望你慎重選擇。”
首輔被噎了一下,也知道忽然換人肯定不是一時起意,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許家那邊同意換人扶持呢?
想到了什麼,他瞬間變了一個臉色說道:“還請大人放心,既然是許公的意思,我必當遵守,還望到了那時,給小女留一條後路。”
他倒是想扶持太子,沒有了許家扶持的太子能不能鬥得過二皇子還不一定呢。
總是想要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丈身份,必然是要捨得放棄。
女兒,他有的是,沒有了嫡女還有庶女,總會成功的。
許家,才是一切的源頭。
黑衣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他的識相十分的放心。
“如此,告辭!”
陰風吹起,他擡手遮住了腦袋,等到再放下時,便沒有了黑衣人的蹤跡。
他卻不敢懈怠,既然許公決定換人就不是隨意說說而已的,他必然是要做好兩手準備。
信件被他燃燒在火盆之內,又重新起草寫了一封又一封信。
要換人,自然要將這個消息通知下去,不只是自己,看來今夜之後,這京城要變天了。
船艙的房間內,許段傑轉身,打開房門過去走到了他們的房間。
而此刻的小長安正停下練習的動作,看到許段傑時,眼神淚汪汪的瞧着他,看着很是可憐的樣子。
許段傑不明所以的瞧着眼前的一幕,季彥青站在一旁,而趙靈秋正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喝着茶,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不對一般。
“彥青啊,老祖宗那邊已經同意了你所說的換人了。”
季彥青有些詫異的看着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消息。
“同意了?”
許段傑點頭,對季彥青說換人時,他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覺得兒子有這個想法是好的,但他也沒有想到,老祖宗的想法竟然會跟季彥青合在了一起,在自己的信件送到那一刻,馬上給予了迴應。
並且同意換人。
“對,老祖宗那邊的意思是同意了,其實老祖宗早就已經有了換人的心思,只是一直以來他們扶持的都是太子,臨時換人也不好,又無人提及,而我,對於誰坐上那個位置都無所謂,便一直放任他們自己作爲便可。”
許段傑跟季彥青解釋着,也想要讓他清楚自己並沒有真的站在太子一黨那邊,至於二皇子,或者是太子,不管是誰登基,許家根基不斷就行。
其他的,許段傑絲毫不在乎走向是什麼。
季彥青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跟趙靈秋對視了一眼後,趙靈秋起身走到他們中間來。
“既然大家的意見都是統一的,就不用再繼續僵持下去了吧?”
又看向了許段傑,問道:“不知您吃了晚飯嗎?相公剛剛下去讓人送些吃的上來,若是還沒,不如一會兒就一起吧?”
許段傑自然是高興的,可又有些猶豫的看着季彥青。
季彥青咳嗽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點頭,又看了一眼趙靈秋說:“一切按照娘子說的就行,你看着我做什麼?”
看的出來了,她家相公是有些彆扭外帶不好意思了呢。
趙靈秋揚起笑意說:“是啊,看着他做什麼,我說的難道不行?”
許段傑稍稍一愣,笑着說道:“行,怎麼不行呢?”
兒媳是個好兒媳,就是兒子有些彆扭,但他同時很開心。
小長安則是走到許段傑身前,用着滿是委屈的聲音訴說着自己今天的辛苦。
“爺爺,今晚我可以跟您一起睡嗎?爹爹下午讓我寫了一下午的功課,晚上孃親又讓我打了好久的拳,練了好久的功夫呢,我想跟你睡了。”
在這兩日相處下來,小長安顯然已經將許段傑當成了救命稻草。
他即便是再愛讀書,再想要強身健體也不能被爹孃這麼折騰啊,他還是個孩子呢!
小長安心中委屈啊,委屈時抓着許段傑就更緊了。
許段傑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這個小傢伙是真的怕了。
“行啊,你想要跟爺爺睡到什麼時候都可以,你爹爹和孃親太爲難你了,你還是個孩子呢。”
說罷,甚至都敢責備的掃了一眼那對無良的父母一眼。
壓榨了兒子半天加晚上的無良父母自然是理直氣壯的辯解:“一日不學,便會怠慢,您這是要將他寵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