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
不太像助理。
或者說,不僅止步於助理。
文堯面對孟姜姝時文質彬彬,眉眼溫順恭敬。睨過來的眼神平淡卻冷的可怕,極端排外,像是狠厲護主的狼。
這並非是刻意的動作,而是被浸染透徹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點端倪。
想來應該是因爲她對孟姜姝說的那些總結,他也同樣聽到了,所以對她心生警惕。
可即便如此,若是一般的助理,不可能這樣護着自己的老闆。
生怕她受到一絲傷害似的。
佟瑞曉不知她爲何沉思:“什麼?”
她笑着搖搖頭,或許是多想了,“沒什麼,就是感覺孟總和這個助理的感情挺深。”
“你是京城人,不知道孟家的事嗎?我沒在京城長期居住過,但在商業圈裏聽過一個傳聞,說是文堯從小就養在孟家,與孟總情同手足。表面上是助理,實際算兄妹。”
“兄妹啊?”
簡厭愣了一下,“我只知道燕京孟家從前很繁榮,但並沒有見過孟家人,也沒聽說過這些事。”
“話說,佟先生竟然還會聽這樣的八卦傳聞,我還以爲你對這種事不關注呢。”
她笑眼彎彎。
他看着她的眉眼,目光溫柔下來,“飯局上聽來的,不算祕聞。”
吃完晚餐,最後時一個精緻的蛋糕。
佟懷慕看在她生日的情況下,也跟着吃了一塊。
簡厭:“甜嗎?”
“不好吃。”
少年的回答乾脆利索,引得她發笑。
“過兩天我給你製作一個,保準好吃,行不行?”
佟懷慕:“你套路我?”
“沒有,”她攤開手,“只覺得你不吃甜品、享受不到好可惜。”
他撇撇嘴,“哼。”
佟瑞曉好整以暇看着兩個人像小學生一樣鬥嘴,無奈地搖頭笑。
“你們兩個也不覺得幼稚。”
這下,兩人一起轉頭來看着他,“哪裏幼稚?”
他只能做出讓步,“好好好,你們都不幼稚。是我幼稚,好不好?”
簡厭覺得他有意思,竟然真就搭話。
有種反差感。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佟瑞曉的時候覺得他深沉複雜,一副不近人間煙火的樣子,根本沒法想象他跟別人開玩笑。
“承認幼稚就好。”
她樂的歡。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並不反駁。只要她開心,什麼都是對的。
……
生日過後,時間過的愈發快了。
簡厭和孟姜姝吃了一頓飯,又談論一些畫作之類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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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爲不會再見面,但沒幾天後,孟姜姝又給了她一個拍賣晚宴的門票邀請她去。
當天晚上從晚宴回來,已經凌晨十二點。
佟瑞曉看着她回來,卻並未帶任何定祥,頗有興致的問:“今天沒有看到心儀的作品嗎?”
“只有一副,但孟總也喜歡,就給她了。不過能看到那麼多優秀作品,也不虛此行。”
他給她拿了一杯熱水,卻嗅到她身上有酒氣,沒有多問。宴會上面喝點酒是正常的。
只是說了句:“你跟孟總的關係看起來還不錯。”
她思索片刻,笑了一下。
“可能是因爲你們兩個合作吧,我才會被邀請。不過孟總確實是一個讓人喜歡的人。”
“被邀請是由於你個人魅力,與我無關。”
佟瑞曉:“不然她爲什麼不邀請我?”
她仔細想來,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他輕笑,“你說她讓人喜歡,其實更讓人喜歡的是你。”
“出去打發時間也好,不然悶在家裏無趣。”
他現在還能笑着提建議,等到後面簡厭經常出門時,他就開始後悔了。
十二月悄然而至。
因爲孟姜姝有意邀請,簡厭漸漸與之熟悉起來。
“孟總,你今天心情不錯?”
“嗯,去京城逛了一圈,見了個人。”
孟姜姝反應過來,等紅燈的功夫手搭在方向盤是,嗔怪她:“你總叫的這麼生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是同事。叫我姜姝就行。”
簡厭有些不好意思,因爲對方笑起來實在迷人,她不好拒絕,試探着叫了一句:“……姜姝?”
兩人年紀相仿,簡厭要比孟姜姝大一歲。可論氣場和處事方式,孟姜姝都看起來更成熟穩重,她則偏淡漠。
“誒,厭厭,這樣就對了嘛。”
從前她聽簡耀這樣稱呼自己,只覺得頭皮發麻,有種想要遁逃的感覺。
但孟姜姝也這樣叫之後,她就習慣許多。
甚至覺得這個稱呼也挺親暱。
大雪的天氣,兩個人開車去春城,因爲孟姜姝說要帶她放鬆一下。
簡厭並不排斥,畢竟她除了甜點店的經營並無其他事要做。
而且放鬆一下做個SPA,讓精神更舒展也不錯。
可到了春城的目的地後,她才發現自己錯了。
進入一個會所,走過低調奢侈的長廊。
打開門,滿是穿着制服卻帶着各種鏈式項圈的青年男招待。都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生的皮囊俊俏。
她回想着會所的名字——天上人間。
孟姜姝一到,所有男招待都擠上來,一聲一聲叫“姐姐”,似乎她是塊金餑餑,碰一下就能獲得無數金錢。
簡厭跟在身後,雖然謹小慎微,可還是免不了被祈求似的聲音進入耳朵。
“姐姐,要不要點杯酒?”
大會場中形形色色的貴婦飲酒攀談,她們穿着貂皮大衣、手帶重鑽,閃爍陸離的燈照到鑽石上折射出耀眼的光。
簡厭知道了,這裏絕對不是她想象的放鬆之處。
“姜姝,這……”
她的遲疑被孟姜姝看在眼裏,對方挑眉,“不是形婚嗎?怎麼,家裏那位還管你出來玩?”
她搖搖頭,“他管不了這個,但我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她去過一擲千金的會所,但是被司衍琛報復丟進去的,人人可欺。
孟姜姝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調笑着:“呦,稀罕,你這樣稀罕人的姑娘不多見了。”
“這是酒吧場,裏面內場有秀。走,一起去看看。”
她燥的臉皮發熱,硬着頭皮跟上了。
與孟姜姝的輕車熟路不同,她顯得侷促不安。
孟姜姝對她說:“今天是大場秀,頭牌出場。我花了不少錢想見他都沒成功,人家去陪官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