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在你的心裏,你竟然這樣想兒子嗎?”
文康帝眼裏帶着驚訝於不甘。
太后臉色鐵青,眼中滿是怒其不爭的失望。
手指顫抖地指着文康帝,太后聲嘶力竭地吼道:“我耗費了多少心血,扶持你登上這皇位,可你呢?竟連鍾離睿都鬥不過!”
文康帝身形一震,驚愕地看着太后。
太后的話語卻如決堤的洪水,滔滔不絕:“要是能重來,我倒寧願鍾離睿是我的兒子,有他在,我才能安安穩穩地做這太后!”
文康帝皇帝只覺耳邊嗡鳴,他瞪大雙眼,聲音帶着一絲顫抖:“母后,這些年,您竟這般看兒子?你竟也覺得鍾離睿比我好,憑什麼?憑……”
話還未說完,文康帝一口氣沒提上來,身子一軟,直挺挺的倒在牀上。
太后根本不管暈倒的文康帝。
她目光如刀般射向一旁神情冷峻的鐘離睿,冷冷開口:“即便你今日篡了這皇位,也得叫我一聲母后,我依舊是這後宮至高無上的太后!”
鍾離睿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嗤之以鼻道:“做太后又如何?不過是一具被囚禁在後宮的人偶罷了。”
太后臉色驟變,慌聲道:“不,你不能關押我,我是你的母親,你得像敬親生母親一樣敬着我!”
鍾離睿卻仿若未聞,只是淡淡地吩咐身邊的侍衛:“把太后帶下去。”
就在侍衛上前時,太后猛地轉身,將矛頭指向一旁的唐青陽。
她眼中滿是急切與不甘:“唐青陽,你以後可是要做皇后的人,理當輔佐鍾離睿,怎能眼睜睜看着他囚禁自己的母親?”
唐青陽被太后的指責氣笑了,她怒視着太后,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也配做母親嗎?親生兒子就這麼暈死在這兒,你竟絲毫不擔心,心心念唸的只有你那太后之位,可見你從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太后被這一頓搶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還強裝鎮定,正欲反駁,唐青陽卻又緊接着說道。
“說起母親,你可還記得我的母親?她一生心地善良,某一天,她瞧見一位落難女子,心生憐憫,便好心將她救了,兩人還成了朋友,可不曾想,那朋友竟是蛇蠍心腸,最後害死了她。”
太后聽到這兒,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顫聲問道:“你……你都知道了?”
唐青陽眼中淚光閃爍,卻又滿是決絕與憤怒,繼續說道:“沒錯,我全都知道了!母親對你掏心掏肺,你卻爲了一己私欲,恩將仇報,害死了她!”
太后目光閃了閃,小心的問道:“那你父親呢,他也知道?”
唐青陽點點頭,肯定的說道:“不錯,我的父親也知道,不過他礙於自己有任務,一直隱忍至今,沒有找你報仇。”
太后嗤笑了一聲:“你父親算什麼東西,我低下身子向他表白,他卻拒絕,轉頭娶了一個江湖女子。”
“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
唐青陽冷笑了一聲,突然手中亮出一粒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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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冰冷如霜,直視着太后,語氣森寒:“既然你已承認害死我母親,那便脫髮爲尼,用餘生懺悔罪孽吧!”
話音未落,她猛地擡手,將一顆藥丸狠狠塞進太后嘴裏。
太后躲避不及,藥丸被強行嚥下,頓時被嗆得劇烈咳嗽,滿臉漲紅。
她驚恐地瞪大雙眼,目光中滿是恐懼與難以置信。
鳳冠因太后劇烈的掙扎歪歪斜斜,隨後“哐當”一聲掉落,珠翠散落一地。
太后下意識地伸手去摸頭頂,入手一片光禿。
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怎麼會這樣!”
她脫落的頭髮嗎?
不是,她脫落的是至高無上的太后之位啊!
唐青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只是開始。”
其實,她內心恨不得太后即刻死去,可鍾離睿即將登基稱帝。
她不能讓鍾離睿揹負弒母的千古罵名。
“太后即日起削髮爲尼,爲凌江國子民祈福。”
至於太后何時死?
給她找個好時機不就行了!
侍衛們一擁而上,架起還在罵罵咧咧的太后。
太后雙腳亂蹬,雙手揮舞,嘴裏叫嚷着各種污言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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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做的是一宮之主,不是什麼尼姑!
最終太后敵不過侍衛的力氣,被硬生生拖走,只留下一串逐漸遠去的叫罵聲。
鍾離睿把唐青陽攬在懷裏,用低沉的聲音道:“其實你想報仇可以痛痛快快的報,不必爲我着想。”
兩人心有靈犀,鍾離睿明白唐青陽的心意。
唐青陽捏了捏鍾離睿的鼻子,笑道:“怎的,未來皇后下的懿旨你敢不從?”
“從,一定從!”
一個月後,文康帝駕崩,太后喪子心痛,隨着文康帝而去。
羣臣跪求在攝政王府門前,求鍾離睿登基稱帝。
爲了黎民百姓,爲了江山社稷,鍾離睿勉爲其難答應了。
十月初八,鍾離睿的登基大典,和唐青陽的封后大典一起舉行。
凌江國陷入一片祥和喜慶之中。
……
五年後。
早朝。
滿朝文武身着朝服,神情恭敬。
突然,禮部侍郎邁出一步,高聲奏道:“陛下,臣以爲當下後宮空虛,於皇家子嗣傳承、社稷安穩不利,實應舉行選秀,充盈後宮,以廣皇家血脈。”
這一番話,如同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
其他大臣們聽聞此言,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小子就是勇啊。
他這是忘了,當初他能參加科舉還是陛下的功勞呢。
大臣們目光下意識地交匯。
他們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一絲驚惶與不可置信。
他們都沒忘記,當年陛下皇陵之中天道復活的一幕。
那時陛下是當着衆人的面,向皇后深情表白,言辭懇切,誓言此生不納妃嬪,只願與皇后相伴一生。
如今,這王大人竟公然提出選秀之事,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這傢伙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陛下的逆鱗都敢觸碰?
一時間,朝堂之上鴉雀無聲,氣氛緊張得彷彿能擰出水來。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鍾離睿的雷霆之怒。